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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交谈的深入,陈子馨对李如昼的态度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她发现李如昼对于扳倒苏家的事情很认真,不像是在敷衍。

魏青霜看着李如昼,眼中满是期待:“李如昼,你真的有办法吗?我们已经被苏家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李如昼点点头:“我会尽力的,不过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需要慢慢来。”

陈子馨突然说道:“我可以从协助你。”

李如昼看着她:“那太好了,不过要注意安全,苏家既然能做出这些事,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陈子馨哼了一声:“我才不怕他们。”

“子馨,你对我真好!”魏青霜感动到了。

“傻了不是,我们两个谁跟谁啊!”

“嗯。”

夜色渐深。

李如昼起身告辞:“今天就谢谢魏总的招待了。我们保持联系,如果令尊答应要见我了,一定要通知我。”

魏青霜和陈子馨也站起来,魏青霜叮嘱道:“李如昼,我一定这两天就通知你。”

李如昼离开酒店后,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思绪万千。

他知道,靠自己调查苏家是不可能的。

他走到西莞河边,坐在凉风中,面对着河水,拿出手机,打通了林老师给他的那个陌生电话号码。

“喂,这么晚了,希望没有打搅你休息。”

“……”那边一阵沉默,依稀传出靠在床头的声音,“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被李旭东停职反省三天了。跟你汇报一下。”

“还有呢?”

“我想调查苏茂的违法的事情。”

“可以,有人会跟你接头的。”

“谢谢!晚安。再见。”

挂掉电话,李如昼对着河风,抽了根烟,将思绪整理一下。

贵人、李如悔、林老师、陌生号码,这些人在西莞市的能量有多大?

如果真的很大,又何必需要自己这个小小的马前卒呢?

他们的目的真正是什么?

想不透。

回到家后,李如昼坐在书桌前,拿出纸笔,开始详细地整理今天所了解到的信息。

他把每一个可能的线索都记录下来,分析其中的关联性。

从正反多方势力,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管不了那么全面了,就拿苏茂开始吧。柳如烟,背叛我,你不会好过的。

第二天一早,李如昼接到了陈子馨的电话,声称手上有苏家的一份文件。

正好不用上班,李如昼应约来到西莞河边的一处公园,进入公园转了两个弯,前面有一座凉亭,叫做六角亭,是建筑在岸边水面上,这里比较偏僻,除了偶尔几个早上溜鸟的老头,基本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会到这里来。

李如昼心里想着,是什么文件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地碰头,不觉来到亭子中。

陈子馨还没有到。

李如昼也不着急,看起了河上风景。

一群水鸟从在河中游过,不时从水中一头扎下去,然后在五六米的前方冒出头来。

人生不也是这样吗?

一会儿沉寂,一会儿热闹。特别是官场浮沉,更是如此。正像自己此时的处境,被停职三天,正好让自己有时间做点幕后事情。

等了好一会儿,一个顺风快递员径直来到六角亭,看了一眼李如昼。

二人的电话共同响了起来。

“喂,你是李如昼吗?”是个女孩的声音。

快递员是个女的,李如昼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晃了晃手机,怕搞错了,他还特意接通了一下,说道:“我是李如昼,请问你是?”

“有你的小时达市内快递。”确认是对的人之后,女快递员将快递给李如昼。

“……”接过快递,拆开来,上面是一些与苏家企业有关的项目审批文件,是原件的影印件。

目送女快递员离开之后,李如昼就在这亭子里看起了文件。

他仔细地阅读着,发现其中有一些审批流程似乎过于仓促,特别是西莞沿河相关综合开发项目,包括两岸的房产项目,存在不少不合理的地方。

想了想,他给陈子馨打了电话,陈子馨说她刚好被派去采访省里的领导,已经在去省城的车上了,所以刚才只能把文件快递过来,这个快递员是她的大学同学,正好又负责电视台这个片区的收寄工作,很安全可靠。

“这份文件你就这样交给我,你放心吗?”李如昼在电话中问陈子馨。

“这个文件只是她手上的冰山一角,如果你不可靠,以后就再也看不到其它的文件了。”陈子馨如是回复。

挂掉电话,李如昼决定给那陌生号码打个电话,因为这个文件中显示有个工程负责人宋大富。

虽然李如昼对于工程项目文件不大看得懂,但是不管什么项目,只要找到下面的负责人,一切问题都能找到它的端头。

“喂,帮我查个人,西莞河综合开发项目的工程负责人宋大富。”

“好的。”

打完了电话,李如昼回到住处。他把文件拍好照片,储存在一个U盘里,放到保险柜里。

打开电话,全面对苏家名下的企业投资来个大搜索,据天眼查显示,全国各地有不少苏家人的企业,光是西莞市就有各类企业大大小小数十家,涵盖房产、钢铁、酒楼、半导体、智能行业等,可谓实力庞大。

过了半天,陌生号码打过来,说道:“资料已经发给你了。”

“等下。”李如昼忙叫对方先别挂。

“你昨天说的跟我接头的人呢?怎么还没有来。”

陌生号码暂停了两个呼吸,说道:“今天六角亭的女快递员就是。”

“什么?”这个回答有够意外的,“那能告诉我她的信息吗?”

“可以,她的信息是公开的。”陌生号码道:“钟小雨,25岁,未婚,身高1米71,体重119斤,无不良嗜好,爱好读书诗词音乐……”

“停,可以了。”李如昼连忙制止了对方的陈述,重点问道:“她是什么级别的?”

“总之,你可以基本上信任她,除了不能帮你出主意之外,任何事情都可以找她。”

陌生号码说完这句话,李如昼突然又问了一句:“那电视台的陈子馨呢?”

“她是可以利用的人。”

“利用?我不明白?”李如昼突然有点转不过弯来。

“你懂得。”陌生号码留下这三个字,就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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