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君怎么会来这里？”
“他刚才说的……”
“甚至都不是乾元通用语，而是字正腔圆的标准普通话！”
王立寒脑海之中，思绪电转。
他的队友之中，许多资深者都用着不同的语言。
汉语普通话，英语，俄语！
法语，德语……
当然还有那些总是操着日语和韩语的恶心人的傻逼新人们……
虽然经过噩梦空间翻译，王立寒都能听懂，但他也敏锐地察觉了其中细节，真正接受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切。
那些语系、文字，并非胡编乱造出来的，也绝不是乾元界曾经有过的。
过度真实的噩梦，几乎扭曲了王立寒的认知。
他几乎将那个净元斋的乾元天骄身份，当成了自己的【上辈子】。
“燃君，求你！替我杀光那群家伙！”
王立寒脸上带着两行血泪，放下纷乱思绪和内心深处的骄傲，向张焰祈求道：“为我报仇雪恨！”
“大恩大德，我愿意以身为奴，替您当牛做马，一一偿还！”
他没有怀疑那份战友情谊，因为……
他的每一个队友，都是真实的灵魂。
——由乌木战士们扭曲洗脑、知识灌注和思想烙印残酷改造而来！
经历太多生死别离的他，几乎在迎接了团灭的惨剧之后，王立寒对【噩梦空间】憎恨至极。
他更憎恨自己的弱小无能，憎恨其他团队的敌对噩梦轮回者！
在最绝望的时刻。
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燃君的声音！
只能寄希望于对方了……
张焰瞥了他一眼，平静淡然道：“莫慌。”
“看过你的记忆之后，我已经知晓了你的来路。”
“——王立寒，你是驻扎于乾元界的【号燃君化身】之友！”
“为奴为仆之类的话，不必再提。”
“既然有缘，那就随手满足你这个愿望好了。”
下方，高楼林立，霓虹闪烁。
车流如织，人群熙熙攘攘。
这一切却都在几支噩梦轮回小队的战斗之中，被撕裂得支离破碎！
“又来一个！中炎洲队的隐藏底牌么？”
【凌霄剑仙】李慕云挥动手中灵光闪烁的法剑，剑光如龙腾九天，直取张焰，“不论如何……”
“此剑斩尽万般敌！”
歘！
剑光透过张焰的躯体，而后……
其威能不减，掠过一座摩天大楼。
剑芒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轻而易举地斩断了大楼的几根关键支撑柱。
刹那间，钢筋混凝土构成的巨兽开始摇曳。
嗡隆隆……
玻璃幕墙纷纷碎裂，如雨点般洒落街头。
伴随着人们惊恐的尖叫，大楼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土。
“是幻影吗？”
“本体在哪？”【烈焰领主】伊万诺夫左顾右盼，召唤出的幻魔恣意挥洒火焰，数条繁华的商业街被当场焚毁。
“既然找不到，那就杀光所有人！”
火焰如恶魔般肆虐，吞噬着一切可燃之物，店铺的招牌被烧得焦黑，商品化为灰烬，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和人们的哭喊声。
【数据阴影潜伏者】杰克·V·斯莱德沉默不语。
可是当他企图刺杀张焰时，手中的匕首却突然破碎开来。
咔嚓！
诡异的匕首破碎开来，同时触发了一场小型的质能扭曲风暴。
淡蓝与深绿的数据信息流，在空间之中弥散开来。
诸多车辆、大厦被凭空抛起，而后狠狠地摔落在地。
轰隆隆！
火光冲天，油烟和金属碎片四处飞溅，交通一片混乱。
王立寒见到，众多有名有姓的强者，一一对张焰发动袭击。
“此僚强悍，难以力敌！”
“我等应当放下成见，暂且联手，将其剿灭！”
“遵从女神的旨意……”
“恶魔！死吧！”
对张焰出手的人们之中，王立寒见到了许多自己曾经的劲敌——其中甚至还有几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来自超限武侠世界的巅峰剑客，【驭空剑神】林凭栏……
来自魔法世界的封号元素师，【尼卡制造者】艾莉森·d·雷诺兹……
来自奥术世界的学者，【符文圣者】卢卡斯·冯·施密特……
来自魔药序列世界的炼金术士，塞巴斯蒂安·德·拉·卡·司·克鲁兹……
然而……
所有的极限强者们的致命攻击，落在张焰身上，都被一张无形的大口吞噬殆尽，涓滴不剩。
甚至，没有丝毫能量外泄。
从头到尾，张焰一动不动。
“你们……”
“闹够了？”
所有人都出招过后，张焰才轻描淡写地打了个响指。
啪！
没有任何电闪雷鸣的声光特效。
只是一个响指，所有在王立寒眼中棘手至极的强敌， 纷纷化作飞灰。
这群来自诸天万界的极限强者们，带着满脸不敢置信的绝望神情，一一消散在风中。
他们统统神魂俱灭，彻底死去了！
王立寒满脸不敢置信。
“这就……结束了？”
“嗯。”
张焰微微颔首：“我来到这个多元宇宙，本是为了搜集实验数据和稀有素材，帮你只是感应呼唤，顺手而为。”
“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怎么喜欢噩梦空间？”
“那就送你回家好了。”
至不等王立寒回应，张焰轻轻探出手指，隔空虚点。
苟王感觉自己眉心，似乎被人轻轻触碰到了。
下一刻……
他猛然睁开眼帘。
大口大口喘气的同时，王立寒也注意到……
自己回到了魂牵梦萦的乾元界！
“这里是……”
“净元斋！”
王立寒面上带着似哭似笑的神情。
他的嘴里念叨着那些自己永远不可能忘记的战友们的名字：“李昊天、杰克、萝丝、克洛伊、阿琼·炎陀罗、塞尔瓦……”
王立寒是什么反应，张焰不在乎。
张焰只在意一点。
——此刻，张焰眼前浮现出了只有自己能够看到的淡蓝色荧光文字。
【与先天至宝·点卯盘器灵转生者王立寒缔结善果！】
【当前还债效率翻倍！】
“效率已经提升到五百一十二倍了。”张焰心中了然。
谎言骗来的善果……
真情实意的善果……
有什么区别呢？
哪一个神圣高贵？
哪一个恶劣下贱？
反正效果一般无二，全都可以让自己的还债效率翻倍。
目的达成就好！
其余一切，都是无伤大雅的东西，不必在意，无需介怀。
张焰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他从不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浪费情感。
“至此，乾元气运者，尽入吾彀！”
张焰意气风发，却忽然注意到了面板上的一点小小变化：“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