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丫鬟爬起身来,自动退了下去。
这时,丞相夫人才开口。
“莞儿,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事要冷静,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娘,你让我怎么冷静?”
“你没看到,那贱胚子都爬到女儿头上拉屎了吗,我还怎么冷静的下来?”
听着女儿粗鄙的话语,丞相夫人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莞儿,府上教导你这么多年,为了给你制造个好名声,花费了多少心思和财力,你该清楚。”
“别整日里沉溺于那些儿女情长,你要知道,你身上肩负的是整个家族的未来,万不可行差踏错。至于那个村姑……”
“娘,你要帮女儿了对不对?”
楚莞儿双眼瞬间亮了起来,激动的跑过来抱住对方的胳膊,来回摇晃着撒娇。
“好了,娘帮你就是。”
“那娘打算……”
“敢挡我女儿路者,娘就让她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
楚莞儿一听,满脸欢喜。
“不过这件事急不来,你先沉住气,尽快笼络住太子的心,务必嫁进太子府,剩下的障碍,娘会替你一一扫除。”
“太好了,谢谢娘。”
丞相夫人宠溺的点了点楚莞儿的鼻尖,“你啊——”
“哎呀,娘~~~”
“好了,日后不许当着下人的面发脾气了,万一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楚莞儿撅了噘嘴,不胜在意道,“娘亲治家有方,那些丫鬟下人哪里敢乱说?”
“那也不行。”
丞相夫人严肃道。
“现在正是你嫁入太子府最关键的时刻,万不可出任何意外。”
楚莞儿吐了吐吐舌头,“好吧,莞儿知晓了娘。”
“这还差不多,来人,”很快,屋里进来几个丫鬟,低着头走上前来。
“你们几个,帮小姐重新梳洗上妆,换身新的衣裙。”
“是,夫人。”
太子府
太子今早出门,回来时却带着沈凝珠和柳知意,这下子,门房的几个守卫吓得瞪大了双眼。
好在太子并未问责,几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是怎么也想不通,这两人是怎么出的太子府。
江玄晏说话算话,一回来就让人带沈凝珠回了梅香园,又让管家去库房,挑了很多东西送到了梅香园。
此番动静不小,一时间,太子府的风向又变了。
沈凝珠没空理会这些,现在,她正关着门,从身上各处往出来拿银票。
边上,柳知意一脸便秘。
“珠珠,你抢银行了?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银票?”
沈凝珠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
“辰王府库房里拿的,嘻嘻,怎么样,你姐妹我是不是赚钱的高手?”
柳知意:……
啊这!
“别愣着了,快过来数数,我还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呢。”
柳知意随手捡起一摞,不经意看清楚上面的面额时,整个人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嘴巴都能塞颗鸡蛋了。
“十、十十、十万两?”
“这一张银票,竟是十万两面额?其他的都是吗?”
柳知意刷刷几下,将手里那一摞银票都看了一遍,确定都是十万两时,整个人激动到咬了舌头。
可她顾不上疼,一手捂着嘴,一边笑嘻嘻的看着手里的票子。
这时,沈凝珠已经将最后几张银票取了出来,整了整,一股脑塞柳知意手里。
“就这么多,快数数有多少。”
柳知意双眼铮亮,激动的点头,“嗯。”
柳知意有个绝活,就是数钱,以前,她经常直播数钱,速度那叫一个快,看的人眼花缭乱,而且,她从未数错过。
这次换成银票,也难不倒她。
眨眼的功夫不到,她就数完了。
“二百一十万两,啊啊啊,姐妹,你太牛了,我姐妹又成富婆了,我成富婆的闺蜜了,求包养,求包养~~~”
沈凝珠嫌弃的呲了呲嘴。
“差不多得了哈,哪次没包养你?至于这副样子吗?
真是没脸看,给你一半,我的那一半你也拿走。”
“我不方便出门,这几日,我想办法引开守卫,你让宋寒川带你出府。
存银号的存银号,置办田产铺面的置办,有了这些,以后,我们就可以一心享受,悠哉养老了。”
柳知意面上一僵。
“我……他……”
沈凝珠乐开花,
“吆吆吆,万年铁树开花了,瞧这小脸,都快红成猴屁股了,哈哈哈哈——”
“珠珠,你胡说什么呢?”
“我不胡说,我懂,我都懂。”
沈凝珠意味深长的冲她挑了挑眉,成功让柳知意一张脸红成了煮熟的虾子。
“我……我跟你拼了——”
“唉,别别别,我知错了,救命啊,哈哈哈哈——”
沈凝珠最怕痒了,柳知意就狠狠挠她身上的痒痒肉,不管她怎么求饶都没用,吓得沈凝珠夺门而逃,直奔太子书房。
“哐当——”
屋门被大力推开,正手执朱红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抬起头看向罪魁祸首。
对方却毫无所觉,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朝他扬起灿烂的笑容。
“嗨,殿下办公呢?”
江玄晏只觉头皮青筋突突突直跳,无奈的抬手,用修长的指尖按了按眉心,问道,
“知道孤在办公,还敢闯进来?你知不知道,孤的书房,可不是随便能进的。”
沈凝珠嘻嘻一笑,
“我记得上次,你还让我帮你研墨来着?再说了,我是你的女人,太子府又是我的家,我自己的家,就没哪里,是我不能去的。”
江玄晏嘴角扯了扯。
心想,这女人登堂入室的本领是越发强了,他简直自愧不如。
只是,太子府是他的家吗?
呵,说来可笑,从小到大,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家。
“沈凝珠,你能否告诉孤,在你眼里家是什么?什么是家?”
男人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情绪突然就变了,周身像是被一层阴暗笼罩一般,那双狭长的凤眸,冷冷淡淡的望着她。
不知为何,沈凝珠从这份冷淡里,看出了无边的孤寂。
想起那些关于他身世的传言,顿时明白了。
生母难产而死,养母先皇后在他很小时暴毙,之后,整个先皇后母族也获罪,彻底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