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青梅酒(三)
“大哥回来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季之玥走回屋，将青梅酒和两个玉杯放到小桌子上。
她弯下腰，凑到顾以霄面前，亲了亲他的唇角。
青梅酒的瓶身是翠绿色的，上头的花果纹很雅致，引得顾以霄多瞧了几眼。
他放下书，转而拿起酒瓶。
当看到底端的度数标识时，他若有所思地抬眸看了一下季之玥。
想灌醉他？
季之玥眨眨眼，黑眸无辜，“大哥说这个不会醉，我给你倒半杯试试？”
“嗯。”顾以霄眼中的迷惑逐渐变成了然。
原来是大哥拿错了。
大哥竟也有这般粗心的时候。
因着要备考，他好些日子没开荤了。
细数下来该有四十二天了吧。
顾以霄抿了抿嘴唇，眼神微闪，他承认自己其实是有那么一点食髓知味。
心思翻涌，眼神落在酒杯上，他眼神都暗了几分，“倒满吧。”
季之玥讶异地低眸，同他凝望片刻又缓缓移开目光。
她一点点斟满，“要实在不能喝就放一边去，别勉强。”
“好。”顾以霄坐起身，透着一股冷淡自矜的气息。
季之玥很少再逼他，俩人相处的样子仿佛是大哥大嫂和二哥二嫂的糅合版。
安静时，平平淡淡，细水长流，其余时候又格外放纵放浪，炽热如火。
季之玥倒了杯酒，就起身往屏风走去，“我去给你放热水，免得等下一身酒气。”
水声很快传来，顾以霄思索了一下，翻找出一瓶药膏，又打开抽柜，选了几样自己的玩、具。
他将东西摆在显眼的地方，然后贴身收起手上那罐还未开封的药膏。
回到原位，他手指捏着酒杯，微微仰头，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意味。
顾以霄酒量是真的不好，一杯下肚，人就晕了。
但他咬咬牙，又给自己灌了两杯。
等季之玥出来时就看见他慢吞吞地躺回到摇椅上，脸和脖颈皆是一片绯红。
“你喝了多少？”季之玥眼睛瞪圆，脸上满是疑惑。
不是说，青梅酒不会醉吗？
目光随着顾以霄移动，视线对上，后者不太自然的垂下眼眸躲开。
“？”季之玥走过去，蹲在他身侧，握住他一只手。
她捏了捏他的手指，又探了探他的额头，“二嫂备有醒酒汤，我去给你端一碗。”
“不用。”顾以霄拉住她，清冷不复存在。
青年虽躺在檀木椅中，身姿却端正而松弛，唯有媚惑的眼神迷离又涣散。
那氤着红的眼尾，似涂上了一层胭脂。
本该是羊脂白玉般的脸庞，此刻也艳丽得恍若盛开到极致的桃花。
很像尖毛刺猬，长久缩在柔软保护层里，心血来潮般探出脑袋，想要主动一回。
季之玥盯着他微微张开的唇，下意识伸手，将他抱到怀里。
顾以霄尚有意识，借着醉意，双手搂住她的脖颈。
他低敛着眸，泛红的唇瓣张合着，有些矜持地说，“这药膏可还能用？”
季之玥垂眸，望着对方手心里的梅香膏。
烛火摇曳，她半张脸上的神情隐隐幽暗下来。
顾以霄心脏一紧，水润的桃花眼像是有话要诉说。
只是还没来得及出声，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热。
身体被清理的感觉，并不好受。
……
……
天光隐现，顾以霄侧头，委屈地埋到季之玥的颈窝处。
他咬了咬季之玥的耳朵，哑声控诉：“你别这样欺负我。”
皮肤在持续泛红，随着季之玥的低头，青年薄而不弱的身躯上又添上了几道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