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这是踏进巨石洞后恩托克的第一个想法,因为他在这里看见了野兽所不能制造的东西。
那便是篝火。
赤橙色的火光映照在洞内,原本漆黑的洞窟迎来了光明,使得里面的场景清晰的映入了恩托克的眼中。
一二三。
一起三个人。
恩托克一眼扫过了在篝火旁边坐着的三个黑袍人,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
“兄弟。”
“你们好啊。”
虽然不认识,但见面先喊兄弟,再说你好,准没错。
不过他这句话说完之后,洞内却是陷入了沉默,这也让恩托克更加紧张了。
“你好。”
过了一会,终于是有人回应他了,这也搞的恩托克看向中间那名黑袍人的时候,眼神中多了几分感激。
呼!
虽然有些冷漠,但还能交流。
恩托克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怪对方冷漠,因为这种性格和交流方式在野外十分常见,毕竟谁都不认识谁,双方都是陌生人。
但这也变相的给了恩托克交流的想法,现在天色已晚,越是到晚上,这片沙漠越是危机四伏,反观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如果出去肯定是死路一条。
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跟这几个家伙套套近乎,于是他便厚着脸皮的坐了过去,只见他露出笑脸,最后有的没的说道:
“到晚上了,外面太危险了。”
“我本想来这个洞里休息一下,却没想到遇上兄弟几个。”
“正好,既然遇上了,那我们几个可以搭个伴,互相照应。”
说的时候,恩托克的表情和语气有着些许僵硬,他不太会说话客套话,只能这样说了。
而在说完之后,他便紧盯着火堆,看似没有去观察三人,但只有恩托克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是有多紧张。
同样是良久的沉默,就在恩托克心中无比紧张的时候,刚刚开口那人再度发话了。
“没问题。”
“你喝酒吗?”
恩托克刚松一口气,对面又问出了一个让他感到十分奇怪的问题。
喝酒?
放在平日里这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词语,但是放在现在,恩托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势,多疑的他不禁开始想起酒里会不会有迷药或者毒药之类的东西?
不过在他衡量过之后,还是打算答应对面的请求,原因无他,只因为他突然瞥到了其中一人露出的刀把。
喝就喝吧,自己现在这个伤势,对面想杀他应该也不难,没必要搞什么下药。
恩托克不停的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但是在看到自己面前摆放的酒碗之后,他还是不由得一愣。
难不成对面想给自己灌醉?
不对不对,应该是我想多了,我好歹也是个白银阶,怎么会被区区几碗酒灌醉?
不会出问题的。
看着面前像是要溢出来了一样的酒碗,恩托克不再犹豫,直接端起了酒碗。
咕噜~
还不错?
................
“我跟你说!”
啪~
死亡之地,一个巨石洞内,满脸通红的恩托克猛的搂住了旁边黑袍人的肩膀,这十分亲热的动作,像是引起了那名黑袍人的不适,但是他刚想挪开,又被恩托克猛然一搂,再次拉了过来。
这也让黑袍人身体一颤,一只手情不自禁的就放在了一旁的刀把上。
好在的是恩托克并没有看到这一幕,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的他,就算看到这一幕也不会有什么,因为........
“你们知道我在自由会里的地位吗?”
“那简直跟那些贵族姥爷一样!”
“我只要一伸腿,就有那些女奴隶给我来洗脚,我只要一弓腰,就有那些女奴隶来给我捶背。”
“啧啧啧。”
“就算到了晚上,还有无数女奴隶来给我暖床呢!”
“而且就算我干了她们,她们也不会有怨言,反而还要对我感恩戴德呢!”
“嘿嘿嘿!”
“你们说,这是不是比那些贵族姥爷还要舒服?”
面对酒气熏天的恩托克,中间那名黑袍人微微挑眉,看着笑嘻嘻的他,黑袍人再次问道:
“你们自由会做的,不是解放奴隶的事情吗?”
“怎么会.......”
“那又怎么了?”
黑袍人话还没说完,恩托克就突然将其打断,只见他露出了一副傲气十足的表情,然后张狂的说道:
“我们救了她们的命,她们服侍服侍我们怎么了?”
“人不是要有感恩之心吗?”
“她们对我们的服务,不就是感恩的体现吗?这样不就更代表,他们不是奴隶,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吗?”
听着恩托克那自信满满的讲话,黑袍人露出了戏谑的表情,他没有开口反驳或者质问恩托克,只是继续问道:
“既然你地位这么高,为什么还要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我来自然是因为.......”
“不行.........这个不能跟你说。”
当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原本醉醺醺的恩托克却是突然停下了话匣子,一副这是秘密的样子。
“别这样嘛,我都请你喝这么多酒了,你连这点事情都不愿意和我们说?”
“不行。”
“就当讲讲故事,还不行吗?”
“恩.......不行。”
见这家伙死不松口,那名开口询问的黑袍人也是逐渐冷了下来,只见他看向旁边的同伴,随后使了个眼神。
那名黑袍人秒懂,于是他便慢慢凑了过去,将手不经意的搭在了恩托克裸露的皮肤上。
突然,恩托克不知是怎么了,表情突然变得极为扭曲,额头上瞬间开始溢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啊!”
只见恩托克像是疯了一样,开始疯狂的拍打着自己的头,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眼睛开始不断的颤抖。
而就在这痛苦万分的时候,原先那名询问的黑袍人却突然起身,倒了一杯酒,然后给他递了过去。
咕噜~
“你没事吧?”
烈酒入肚,恩托克的痛苦好像是缓和了几分,神色也逐渐镇定下来,见此他也对递酒的那名黑袍人感谢道:
“谢谢!”
“谢倒是不用谢,如果你真想感谢我的话,还不如跟我讲讲刚刚那个事。”
“这晚上太无聊,我旁边又是两个闷葫芦,就是想听别人说说话。”
或许是因为黑袍人缓和了自己的痛苦,又或许是因为刚刚那一碗酒让他的醉意加重了几分,恩托克眼睛一张一眯,沉默片刻后,竟再次红着脸说起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