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浩宇送我的,嘻嘻,他还送了我一支金芯钢笔!”欣怡开心得眉飞色舞,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仿佛要把这份幸福传递给家里的每一个人 。
杜欣有不禁感叹道:
“浩宇对你可真是掏心掏肺的好啊!你呀,往后可得好好对待人家!”
欣怡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乖巧地点点头,回应道:
“嗯!我心里都明白,二哥!”
这时,杜欣荣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期待:
“小妹,你手上这块手表可真好看,借我戴一会儿呗?你放一百个心,这可是浩宇送你的宝贝,我肯定不会要你的,就戴一小会儿,我就是太好奇,特别想体验一下戴手表的感觉!”
欣怡一听,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下意识地攥紧了手腕上的手表。
这块手表对她来说意义非凡,是浩宇的心意,她可宝贝得不行,连磕着碰着都舍不得。
可抬眼看到大姐那殷切的眼神,又想到大姐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疼爱,实在不忍心拒绝,心里一番纠结后,还是缓缓伸出手,动作略显笨拙地把手表从手腕上摘了下来,轻轻递到杜欣荣的手上,说道:
“大姐!给你!”
杜欣荣满脸欣喜,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手表,仿佛捧着稀世珍宝:
“谢谢小妹!”她迫不及待地将手表戴在手腕上,走到桌边,身子微微前倾,用手轻轻托着腮帮,胳膊肘稳稳地抵在桌子上,特意把戴着手表的那只手露在外面,精心摆出一副自认为特别美的造型。她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开心地说道:
“这要是这会儿有个照相机就好了!把我现在这个样子拍张照,那得多美啊!哈哈!”
这话一出,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秦惠英没好气道:
“哈哈!你这个妮子啊!可真是太能臭美啦!”
章玉珠在一旁紧跟着说道:
“欣荣这手表一戴,气质立马就上来了,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欣怡可真是好福气!婆家条件这么优越,出手就是这么贵重的礼物。”
杜永仁微微点头,感慨道:
“这也是当初欣怡好心救了浩宇,得到的福报啊!看来还是多行善事好呀!”
杜欣有看着章玉珠那羡慕的眼神,只觉得心里微微泛酸,语气不自觉地愈发温柔,说道:
“玉珠,等我攒够了钱,也给你买一块和欣怡一样的手表!”
章玉珠听到这话,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忙不迭地连连摆手,急切地说道:
“不不不,花那钱干什么?有那钱还不如扯个二尺布,做两件新衣服穿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眼神中却还是忍不住掠过一丝羡慕。
那明晃晃的手表,精致又洋气,谁看了能不喜欢呢?可章玉珠心里门儿清,丈夫身为老师,平日里掐着点上下课,更需要一块手表来掌握时间。
自己戴上手表,除了好看,作用其实不大,根本没到非戴手表不可的地步。
况且,买一块手表,最起码要花掉丈夫大半年的工资,实在太不划算了,过日子还是得精打细算些。
杜欣有将妻子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心里满是心疼。
他默默在心里发誓,不管多辛苦,一定要攒够钱,先给心爱的妻子买一块她心心念念的手表,让她也能开心地戴上漂亮的手表,自己的手表可以以后再买。
就在一家人还在开心的讨论着手表的事情,边房那边突然传来杜欣华尖锐的叫喊声:
“杜永仁!你死哪里去了?我要吃饭!我快饿死了!”那声音打破了原本的氛围,带着几分不耐烦与暴躁。
此时的杜欣华,对自己的家人早已恨得咬牙切齿。
杜永仁不辞辛劳,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端茶倒水、翻身擦背,可他却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没有丝毫感恩之心,认为自己如今的下场,都是家人造成的。
他如今瘫痪在床,行动不便,只能把满腔仇恨深埋心底,每日每夜都在盘算着,只要逮到机会,一定要狠狠报复他们 。
今天家里来人,他虽然无法起身去瞧,但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听得真真切切。
得知欣怡找了一个有钱的婆家,刚刚又听闻对方送了欣怡一块手表。一想到那精致的手表戴在欣怡的手腕上,他的心里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妒火中烧。
一个邪恶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要是能把那块手表弄坏就好了,凭什么她杜欣怡能够过的这么好!还有那个杜欣有,凭什么霸占了自己的妻子!而自己却只能被困在这破旧的屋子里。
听到杜欣华直呼父亲的名讳,杜欣有顿时就怒了,双眼瞬间瞪得滚圆,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与愤怒,冲着杜永仁大声吼道:
“阿伯!杜欣华这个畜牲!竟然还敢直呼你的名字,我今天非去打死他不可!”话音刚落,杜欣有便紧紧地握紧了拳头,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整个人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狮子,作势便准备向边房冲去。
杜永仁见状,急忙伸出双手,一把拉住杜欣有。
他的手掌宽厚却粗糙,因为常年的劳作布满了老茧∶
“算了!欣有!”杜永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语气却十分坚定∶
“不要和他一般见识!随他喊我什么?他人已经那样了!忍一忍他吧!”
杜欣有情绪依旧激动,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声说道:
“可是,你看那个畜牲,一点不识好歹,他搞成这样,还不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你天天不辞辛劳,端屎端尿地伺候他,可他呢,却一点不知道感恩,对你连最基本的敬重都没有!”杜欣有的眼中闪烁着怒火,眼眶也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
杜永仁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无奈与宽容,耐心地劝道:
“欣有,欣华好歹是你亲大哥,如今他活嘴死身子,死多活少的,可能他现在搞成这样,心情不好吧,我们都包容他一点吧!”说完,杜永仁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走向厨房。
厨房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杜永仁熟练地盛好饭菜,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向边房走去。
杜永仁用肩膀推开房门,然后又用脚把房门给关上,把饭菜放在床头的破桌子上。
看到香喷喷的饭菜,杜欣华的口水都流出来了,脸上没有丝毫的感激,扯着嗓子喊道:“你个老东西!怎么这么磨叽!赶紧把我扶起来!等一下再给我倒点酒来,这么好的菜,怎么着也要喝两口!你们一大帮人在堂屋吃的挺快活!却把我一个残废人撂在这里!你们的心咋这么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