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把你送过去。”
“我说带你去容易被你发现,最好的办法是他自己在你愿意主动靠近的时候出手。”
“我就教他如何接近你,而你也真的就被他得手了。”
慕尘脸色难看。
“你,在开玩笑的对吧?”
楚方岑笑得恶劣,“怎么?还不愿意承认事实吗?”
“还是说要我将所有证据一五一十地摆在你面前,你才会相信?”
“你怎么这么贱呢?”
慕尘脸上的笑维持不住了。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楚方岑轻笑:“不算吧,毕竟你帮了我。”
他随意丢了张卡给他:“报酬。”
慕尘深深看了他一眼,沉默地起身。
目光难过地望着他:“所以那个人,最后是死了吗?”
楚方岑挑眉斜睨他:“你问这个,是想知道什么呢?”
“想知道我有没有为你复仇?还是在担心那条人命?”
没有得到答案,慕尘也懒得再问。
他转身离开。
走到一半,想到自己无处可去,又回去将卡拿走,顺带着狠狠瞪了楚方岑一眼。
“这是我应得的!”
楚方岑唇角微勾:“嗯。”
那个人下台后,楚方岑上台的消息很快流传出去。
圈子就那么大,很快就有人查出来与慕尘这个人有关。
又经过调查发现,慕尘会一些玄术手段。
那个人那么想要慕尘,甚至因为慕尘而死,是不是说明他身上有些东西得到了就可以跻身名流,得到自己想要的?
就算这种想法荒谬可笑,可是想要往上攀爬的人实在太多。
而且万一呢?
万一就是有效的呢?
难道不值得一试吗?
于是便有人动了心思,开始去绑架慕尘。
只是计划到底没有实现。
他们甚至都没有靠近他,只是有了这个想法,有了这个计划。
他们就在家里收到了断指的警告。
那些人传话:“手指不要伸太长,更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否则这一次只是一根手指,下一次,可就是你的命了。”
此事一出,很多人都按捺下了心思,但总是会有那么个不长眼,贪欲过剩,却又有那么一丝实力,不甘心就这样屈居人下的人。
同样的手段,无趣古板,却有效。
当慕尘在巷口看到一个小女孩突然捂着肚子呼疼,凑过去查看时,头上又传来熟悉的晕感时,他惊诧地看着小女孩,难过地闭上了眼。
人被带走的消息很快传到楚方岑那里。
与此同时,将人带走的Eliot直接给楚方岑打了个电话。
挑衅道:“Live,听说你前段时间为了一个人断了好些人的手指。”
“我今天刚好也请来了一个人,感觉跟你要保护的那个人是双胞胎,你看你有没有兴趣带着你的人过来跟我一块玩玩啊?”
楚方岑眸底染着寒霜,声音带着情人间的亲昵低语:“当然。”
“一定赴约。”
他甚至还有闲心询问:“想喝酒吗?”
“不喝红酒,尝尝中国的白酒。”
“茅台、五粮液,汾酒,剑南春,古井老窑?如何?绝对可以让你欲仙欲死。”
Eliot愣了一下,随即大笑,甚至觉得胜利提前来到:“那当然好呀!早就想喝中国的白酒,而且还能有你作陪!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我等着你过来啊!”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为压了楚方岑一头而高兴。
又打电话给手下:“把人带回来洗干净,然后喂点药,不要太重,刚刚好就行。”
他倒要看看,这个人对Live到底有多看重啊。
楚方岑这边,被挂断电话也没什么所谓,只是冷冷看了旁边站着的人一眼。
那人垂着脑袋低声回答:“已经确定位置了。”
“嗯。”
楚方岑漫不经心地站起身,“这边我亲自解决,至于慕尘……送回去就行。”
“是。”
楚方岑一身黑色风衣,孤身前往Eliot的位置。
傍晚时分,他如同幽灵一般躲过了诸多监控和保镖,也解决了几个小麻烦,一路畅通地来到Eilot的住所。
Eliot正在浴室泡澡,面前放着古典音乐,手上摇晃着红酒杯,嘴角勾着轻笑。
他在提前庆祝胜利,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楚方岑切断了外面的联系,从风衣里掏出一把匕首在手上把玩,静静地等着Eliot出来。
他不急。
半个小时后,Eliot腰间裹着浴袍出来。
在客厅看到楚方岑的时候一愣。
皱眉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伸手去按警铃。
一把刀直直插在了他的手背上。
“想知道?”楚方岑一身邪性,靠坐在沙发上,将手往下压了压。
“那就跪下听。”
Eliot脸彻底黑了。
怒火直冒:“楚方岑!”
“你算什么东西?不要给脸不要脸!”
“你是为了慕尘过来出头的?呵,你还真是爱他!”
“可是我早就把他上了!你来晚了!”
楚方岑无视他的言论,只是很无趣地欣赏着他的举止。
漫不经心道:“你是想激怒我?让我分心,然后叫外援?”
“那你可就要失望了。”
“外面的人听不到一点,现在这个屋子里的所有设备都被毁了,你死了,他们可能都不知道。”
“你说,我杀不杀你呢?”
话语间,消音枪射出的两颗子弹射入他的膝盖。
“唔嗯!”
他膝盖一软,被迫重重跪在地毯上,鲜血不多,但还是染红了黄色的地毯。
疼痛传来。
Eliot才感觉到死神的临近。
惶恐不安道:“你,你要干什么?杀人是犯法的!”
“犯法?”他嗤笑。
“这个地方,你跟我谈法律?你好像太搞笑了一点。”
“即便是杀了你,也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谁能来找我的麻烦?”
“你蠢就蠢在,那些人撺掇撺掇你,你就自以为是地以为可以站在我这个位置。”
“你以为,我真的需要求着别人上位?”
“知道暗域吗?”
“那是我的。”
Eliot突然瞪大双眼,惊恐,怀疑,震惊,绝望、后悔。
一瞬间所有的情绪席卷而来。
他怕了。
暗域,竟然是暗域。
他根本惹不起。
“你,你不要过来!”
“我,我,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你不要杀我!”
楚方岑冷笑起身,一步步走到Eliot的面前。
他坐倒在地上往后爬,惊恐彻底席卷全身。
“求,求你,放过我……”
楚方岑将枪头对准他的额头,一言不发,直接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地上的人已然没了声息。
翻过窗,楚方岑又再次悄无声息地离开。
在路上的时候,他便接到了手下的电话。
“老大,慕先生被下了药,我们到的时候,他,他已经被脱光了衣服。”
“我们还要进去吗?”
楚方岑沉默了两秒。
“跟我有关系吗?”
“将人搬走送回家后不会叫医生吗?!”
“是,是。”对方被楚方岑突然的愤怒吓得一抖。
要不是老大要亲自去处理那个人,他们也不会这么问啊……
挂断电话,两名手下面面相觑。
手下一:“我们现在怎么办?进去搬?”
手下二:“直觉告诉我不要这么做,你之前看过老大对哪个谁这么上过心吗?”
手下一:“可是他说让我们把他送回去。”
手下二:“那是他没有被脱光衣服的送回去。”
手下一:“那你说怎么办?”
手下二沉默了一会儿,叫来了一名老阿姨。
掏出一沓美钞递给她:“你把里面的那个人用被子包裹起来再用绳子系起来,露出个头就行。”
“弄好叫我们。”
老阿姨兴高采烈地收了钱 。
三下五除二地就将扭动难耐的慕尘用被子捆了绑,还贴心地在每个绳结口打了个蝴蝶结。
“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老阿姨笑着离开。
两名手下又开始互相推脱。
“你来,我带路。”
“不,你来,我开车。”
两人互不相让,都不愿意去触雷,说不定什么时候老大突然反应过来就会来找事!
下一刻,电话就响了起来。
两人严阵以待。
接通电话:“老大,有什么安排?”
楚方岑心情有些烦躁。
“……你们到哪里了?”
他单手开车撑着头,佯装漫不经心,但眉头的褶皱和心情泛起的那丝涟漪却还是在这深夜暴露了他的心境。
他觉得烦躁,他没什么心思去谈情说爱。
他不应该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就连这次生气地冲动过来杀人,也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明明有人打慕尘的主意是他一开始就计划好的。
一个连环计,可以让他看清楚到底还有人在蠢蠢欲动。
可如今不过只是钓出来一条鱼,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将鱼饵拉回来,不是他的风格。
电话那头问了一句不敢再说下文,那边安安静静,即使是慕尘不清明的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一点。
是没有跟他们在一块?还是已经送了回去?
不,不太可能。
那慕尘被他们安置在了哪里。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楚方岑脸上难看,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看见对方久久不言。
手下二推了一把手下一,无声开口张着口型问道:“怎么回事?”
手下一耸了耸肩。
无辜摇头。
同样无声回答:“我怎么知道?大半是动心了。”
下一刻,楚方岑直接挂了电话。
两名手下再次面面相觑。
“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怎么知道?”
“那这个慕尘要怎么处理?”
他们打开门,里面立刻传出难耐的挣扎摩擦声。
手下一纠结:“再不走那边也要来人了啊,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搬!”
这个游戏还是在老大心情好的时候从他那里学来的。
“行!”
最后手下二落败,认命地进去将人扛起来。
听得是燥热难耐。
人也漂亮,要不是老大看上,他被那些人盯上,是真的危险。
也不知道老大到底要不要帮忙到底,看样子应该是会的吧。
不听不看不闻!
上帝啊。
手下二匆匆将人搬上车。
两人开车将其送往慕尘自己的住所。
另一边,楚方岑已经将车停在了半路。
他对于自己方才的想法比较生气。
却又随手掐算了两下,然后又心烦地放下。
动了这个心,就已经意味着逃不脱了。
啧,感情这事,真他娘麻烦。
楚方岑下车在路边抽了根烟。
烟雾在车灯下朦胧,又慢慢飘远消散在黑夜里。
楚方岑又笑了。
他借烟算了一下。
烟消散的时候,分裂四逸。
已经预示着他们这段感情无疾而终,不会有开始,也不会有结果。
他其实不信卦象的。
但可惜的是,他的卦象次次都准。
没有错过。
但他也可以破的。
他可以去选择开始,这个卦就变了。
可他能吗?
他不能。
他的这辈子,注定不能在恋爱上动心思。
他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资格。
烟掉在地上碾灭,他将怀里的手机直接扔到了下水道,开车去了郊外。
躺在车内睡了一觉,次日中午才回到繁华城。
他回了自己的别墅。
手下一二已经等了外面。
“老大,你去哪里了?”
他们打了好多次电话都没打通!
楚方岑似乎没睡好,眼底泛青。
声音阴郁:“有事?”
Ella和Noah对视一眼。
昨天第三次石头剪刀布,Ella输了。
Ella跟着楚方岑往屋内走去。
楚方岑从酒柜里拿了酒和酒杯,倒了杯酒。
Ella忐忑看着他,小心翼翼报告。
“老大,慕先生已经被送了回去,叫了医生,只是药效比较强,打了解毒剂也还是有残余。”
楚方岑手一顿。
“嗯。”似乎并不关心他怎样,却又没有说不要说了。
Ella便继续硬着头皮说道:“我,我叫了两个女人。”
“咔。”杯身直接裂了。
Ella一下子哑了声。
楚方岑的脸太黑了,他的唇角下压,周身气息凌冽而危险。
他冷冷地桌面上的碎片扫落在地上,重新拿了一个高酒杯。
声音更冷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