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雨气愤的声音特别大，在客厅里的姜小白听得一清二楚。
“妈！姜小白没给我买电脑，到时候我开学用什么？”
李良娣跟姜泽雨说话的语气跟姜小白是完全不同的，跟姜小白说话的时候通常是严厉的不耐烦的，但是她跟姜泽雨说话的时候，是温柔的宠溺的。
“没给你买吗？一会我跟你爸去说她，真的是越大越不懂事了。”
姜泽雨跟她撒娇道：“就是就是，你们好好说说她！你看她现在都不听你们的话了。”
李良娣哼了一声，“她敢不听，你爸不打死她。”
姜泽雨的声音很不屑：“我看她就是欠打了。”
李良娣语气宠溺：“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晚点你爸回来我跟你爸说，看她还敢不听话。饿了吧宝贝，来尝一口妈妈做的糖醋排骨，你最喜欢的。”
……
一字一句，姜小白都听得很清楚，他们也丝毫没考虑会不会被她听到，这样的对话她早习以为常。
他们毫不避讳的原因很简单，他们觉得让她听到这些算是一种威胁恐吓她让她乖乖听话的手段。
姜小白有些讽刺的笑了笑，她的懂事听话她的付出到底都换来了什么？
“回来啦。”
奶奶温和的声音在她附近响起。
人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这一瞬间，她的鼻子有点发酸，眼眶发热有落泪的冲动，但是她都忍住了。
姜小白抬起头，看到微微弯着腰缓慢向她走近的李娴，布满皱纹的脸上挂着亲和的微笑。
“路上累不累啊？”李娴柔和的问。
姜小白没忍住，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
姜泽雨不尊重她这个姐姐的时候她没掉眼泪，她的弟弟和妈妈在厨房商量怎么教训她让她听话的时候她没哭。
独独这句轻柔的问候她累不累的话，轻易的突破了她的防线，难以言说的酸涩涌上心头，眼泪夺眶而出。
姜小白迎上前去，扑进李娴的怀里，“奶奶。”
李娴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怎么了？”
姜小白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想你了。”
几个月不见，奶奶的白发又多了不少，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了不少，想到之前医生说的话，姜小白禁不住感到难过。
李娴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声问道：“你是一个人回来的吗？我听说程家那小孩也回老家来过年了，你俩不是一起回来的吗？咱们两家离得也近，你跟他说一会过来大家一起吃个饭，商量商量你们两的事情。”
姜小白愣住了，身体紧绷变得有点僵硬，她和程严清已经分开的事情还没有跟家里说过。
她不确定奶奶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个消息。
姜小白有点犹豫的说：“现在就谈这些，会不会太早了？”
李娴笑了笑：“怎么会呢？家里这些介绍的，一般都是当天见面就定下来了，你俩也谈了有一段时间了，现在也是时候两边家长见个面，把你们的俩的事情给定下来。”
姜小白也知道这个事情不可能一直瞒下去，她总不可能让程严清一家人来陪她演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