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竟然已经连续三日留宿于彩音轩了,就连皇后对此也无可奈何。
她只能先好生安抚着一旁黯然神伤的赵雨疏,同时嘴里念叨着要再好好寻思一下有没有别的法子。
只见皇后轻轻地拍着赵雨疏那微微颤抖的双手,柔声劝慰道:“曜儿可是太子膝下的头一个孩子,这不刚好赶上他这两日满了月,太子想必也是想要多多陪伴他,才会一直待在彩音轩不舍得离开。”
赵雨疏听后,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哽咽着说道:“嫔妾心里清楚,嫔妾从未敢奢望能够独占太子的恩宠,日后能常伴在娘娘身侧便已知足了。”
皇后见此情形,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怜惜之意,赶忙宽慰道:“傻丫头,你本就是太子的人,你们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相信用不了多久,太子定然会回心转意、想通其中关节的。”
赵雨疏闻言,又重重地点了下头,语气坚定地应道:“娘娘所言极是,无论需要等待多久,嫔妾都心甘情愿。”
就在这时,长乐公主恰巧迈步走进殿内。一进门,她便瞧见赵雨疏正在尽心尽力地替自己的母后轻捶双腿。
想起之前参加过小皇孙的满月洗儿会,当时皇兄与郁姐姐之间那浓情蜜意的模样可真是羡煞旁人,连带着她这个做皇妹的也跟着满心欢喜。
只是万万没料到,眼前这个赵雨疏居然如此不知好歹,到现在还不肯死心,竟然妄图通过讨好母后来重新赢得皇兄的心!
只见她紧绷着一张脸,步履匆匆地踏入房门,一旁的宫人见到她纷纷恭敬地俯身行礼,齐声请安道:“参见公主殿下。”然而她却视若无睹,径直朝着屋内走去。
待到皇后瞧见她时,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抹亲切而和蔼的笑容,并热情地朝她招着手说道:“长乐啊,你来的可真是时候!你雨疏姐姐刚刚才给本宫精心熬制了一碗银耳雪梨汤呢,
这大冬天的喝上一口,最是润肺清燥啦。来来来,你也快些过来尝尝看,跟咱们宫中那些御厨所做的滋味可是大不相同哟!”
长乐公主听闻此言,先是恭恭敬敬地向皇后行了个礼,请过安后,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赵雨疏身上。
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语气不咸不淡地道:“赵嫔倒是好兴致啊,整日里无所事事的,天天往这凤仪宫里跑。不知情的人呐,恐怕还真会误以为您就是这宫中掌管侍奉之事的掌侍嬷嬷呢!”
这番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赵雨疏的心窝子,让她心中的怒火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她向来就与这位长乐公主不太对付,平日里没少明争暗斗。
却万万没有想到今日这长乐竟敢如此当众不给自己留情面,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此刻的她恨不能冲上前去,狠狠地撕烂那张令人憎恶的嘴巴。
然而,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冲动。毕竟此时此刻乃是在皇后娘娘跟前,若是当场发作起来,不仅有失体统,更可能会惹得皇后不悦。
于是,赵雨疏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温婉动人,毫无半分恼怒之意,缓缓开口回应道:
“公主殿下真是爱开玩笑,妾身不过是谨遵先母托梦之嘱,每日前来伺候娘娘罢了,所幸娘娘未曾嫌弃妾身笨拙,愿意给妾身这样一个尽孝的机会。”
皇后听闻长乐公主对赵雨疏表现出如此明显的不欢迎之意后,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悦之情。
她微微皱眉,语重心长地说道:“长乐,你身为公主,怎能这般毫无规矩呢?你雨疏姐姐自幼便在本宫身边长大,
她的母亲与本宫更是情同姐妹亲密无间的手帕之交。如今她有幸进宫,闲来无事时前来陪伴本宫聊聊天解解闷儿,这本是再正常不过之事呀。”
然而,长乐公主对于赵雨疏的厌烦情绪非但没有丝毫减轻,反而愈发强烈起来。
她暗自思忖道,哼,这赵雨疏又故技重施,开始装起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了。
想到此处,长乐公主撅起小嘴,依旧对赵雨疏不理不睬,并试图说服自己的母后不要被其蒙骗,于是急切地开口说道:“母后,您可千万别被她给骗!她分明就是拿着她那早逝的亡母当作借口,想要博取您的同情呢......”
可惜,长乐公主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皇后毫不客气地厉声打断:“大胆!长乐,休得胡言乱语!赵夫人之事岂容你在此妄加议论!你今日如此不守规矩,回自己宫中反省去!”
说罢,皇后眼神凌厉地向身旁的芳嬷嬷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长乐公主带离。
长乐公主见此情形,顿时气得泪水夺眶而出,一边抽噎着,一边心有不甘地被芳嬷嬷带走了。
她满心委屈地想着,一定是赵雨疏那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对自己的母后施展了什么妖法或者下了蛊术,否则一向疼爱自己的母后怎会变得如此是非不分,竟然连自己所说的话都不肯听进去半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