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桌之前,几个牛头面具站在那里,“居然少了这么多?”
他们引诱这些参与者偷吃,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居然能被偷走这么多?
……
“咚咚咚。”
谢胥刚刚脱了外袍,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他狐疑地走过去打开了门,居然破天荒地看见吕姑娘竟然站在他的门前。
这可是这么多天来吕姑娘第一次主动敲他的房门,谢胥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吕嫣直接就不客气地进来了:“把门关上。反锁。”
谢胥狐疑地关上门,他的房间左邻右舍都没有人,倒是难得的清净之地。
“你这是……”
谢胥刚说了三个字眼睛就睁大了,吕嫣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颜色各异的果子。
“你!”谢胥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
可是这并没有完,就看吕嫣抖了抖裙子,毫不客气地撩起了裙摆,直接从裤腿儿里又掏出了一串樱桃。
随后霸气地拉开领口,又掏出了好几样细碎的东西。
谢胥眼前一阵阵发黑,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左右的窗子,又心有余悸地冲过去,把窗户地插销也锁死了。
转过头,吕姑娘已经把桌子摆的满满当当了,里面竟然还有两个白馒头。
供桌上唯二的两个馒头被吕姑娘顺来了。
谢胥扶着额头让自己清醒冷静,“你怎么敢……?”
回想起刚刚村民把人拖走的一幕幕,谢胥只觉得心脏都快要不跳了。
确定全部都掏出来之后,吕嫣拍了下手,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得意地拿起了一颗蛇果:“不用谢,坐下一起吃吧。”
说着,吕姑娘直接一口咬了上去,嘎嘣清脆,听着就香甜。
“蛇果可是贡果,平时吃不到的。”
这倒是实话,没想到这个村子深藏不露,连这种番邦的稀缺果子都有,可惜的是今天那些人全都不识货,光盯着廉价的食物,竟没一个人偷蛇果。
这自然就便宜了吕姑娘。
谢胥的额头随着那嘎嘣脆的声音一跳一跳,看吕嫣吃的美滋滋的,他强制冷静下来:“你就一点不怕被发现?”
他知道吕嫣一向大胆,但没想到这么大胆,这里的村民可是真的会杀人的。吕嫣这是拿自己的命在玩。
吕嫣已经吃完了一个蛇果,轻轻舔了嘴唇,她望着谢胥笑了:“要么被饿死,要么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你选一个?”
世间安得双全法,这时候还妄想着两全其美?
“我早就说了,规矩从来都不是不能违背的,只要不被发现。”吕嫣淡淡说。
今天剩下的人里面,可不止她吕嫣藏着东西。说到底,能被发现的那些人要么是实在自己太蠢,要么就是心理素质太弱,自爆其短。
“而且,是这些村民自己把供品摆到桌上,就不能怪我了。”
吕嫣挑了挑眉,她最讨厌别人算计自己,这些村民处心积虑引诱他们犯规,既然如此,她就如他们的意,这么多好吃的,不拿才是傻瓜。
吕姑娘主打一个以其人知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反过来摆村民一道她怎么能消气。
谢胥突然明白了,今天村民这么大面积清人,怕是就有吕姑娘的功劳。她一个人居然就搬空了这么多供品。关键是,她居然从头到尾不动声色,村民无数次从她身边走过去,她还能主动瞪村民几眼。
苍了天了。
“这游戏考验的眼力,耐心,和头脑。”
吕嫣聪明在她拿的都是干果和不粘手的馒头,那些所谓的油腻肉食,气味大的她一点没碰。
很多人在饥饿的时候,最先被吸引的就是扑向那些最美味的食物,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按捺住原始情绪,冷静下来先分析利弊,想着怎么隐藏和带走,就已经赢过了大部分人。
就像在刀刃上行走,不留神的下场就是被拖走的那些人。不过那些人能在死之前做个饱死鬼,也算是值了,起码不用再担惊受怕。
谢胥在最初的惊撼之后,也只能默默接受了现实,他走到吕嫣的身旁,坐了下来。
吕嫣不出所料地笑了笑,接着开始吃第二个果子。
谢胥也伸出手,拿了一个馒头。连续三天几乎没吃饭,铁人也受不住。
他今天最后一个进去上香,谢胥自认是个自制力定力强大的人,可是看到那些食物的时候,他能理解那些人无法克制的无脑冲动。
凡人很难与饥饿对抗,几乎做不到。
半个时辰后,桌上剩了一堆果壳和皮,吕姑娘摸着肚皮,舒舒服服地打了个饱嗝。现在吕嫣只是惋惜,早知道穿另一条裙子了,那条能藏的更多。
“我吃饱了,你记得把这些都收拾了。别留下什么把柄。”
谢胥:“……所以这就是你来我房间的原因?”
吕嫣抛了半个媚眼:“毕竟万一被发现,不能牵连到我。”
很好,吕姑娘就是吕姑娘,这没心没肺的程度从来未改。
谢胥不吱声,毕竟吃人嘴短,要不是吕嫣他现在还继续饿着,他又能怎么办。
吕嫣见谢胥表现温顺,满意地就起身:“放心,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姐还罩着你。”
说着她就大摇大摆朝着门口走去,正所谓吃干抹净就走,挥挥衣袖毫不留恋,回屋睡大觉。
“吕嫣。”
突然又是这一声微微嘶哑莫测的嗓音。
吕嫣脚步顿住了,袖中的手条件反射般不由握紧。
一时间内两个人竟然都没说话,吕嫣也僵持着没有回头,但她能感受到谢胥的目光在她的背后焦灼。
良久之后谢胥终于还是开口了:“不管你本来的样子,长成什么样,我都希望有一天能见到。”
这次不是为了抓赵无双,仅仅是为了能见到那张脸,见到吕嫣真正的样子。
吕嫣站在门后看着近在眼前的门闩,声音里透着懒洋:“那你就等着吧。看看有朝一日有没有机会。”
拔下门闩吕嫣开门离开了,还直接替谢胥带上了门。
在转过栏杆的一瞬间她就扶墙站立,身影微晃,嘴角却偏偏露出一丝嘲弄的弧度。
她本来的样子?呵呵呵,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