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
她这才开口。
“这么说,你其实很想让我回到严家了?”
严柏看她在摆弄手机。
做为一个律师,自然是防备着对方要录证据。
但如果伸手去抢……
他这个做舅舅的,怎么可能出手跟小辈的人抢东西。
所以,他笑了笑。
“刚才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这话模棱两可,就算是呈堂证供都没什么用。
但是电话那边的杨千钰却是震惊不已。
二舅亲自去找林清欢了。
这可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严家每一个人,都必须坚决抵制林清欢的认祖归宗才行。
刚好她就在医院附近,立刻朝着这边赶来。
“你是说的很清楚,”林清欢笑了笑,关掉手机,抬眸看向严柏。
“但是很可惜,我不能让你如愿。”
严柏蹙眉。
“你想好了?”
林清欢点点头,“其实你比我之前见过的严家的人好很多。”
“你都是直接说目的,不会拐弯抹角,也不会道德绑架,更不会坑蒙拐骗。”
“你跟我若是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她言尽于此,希望严柏能明白。
严柏今天是带着严陌的恳求来的。
这件事做不好,拿不到地皮,也会影响到他的威慑力。
“林清欢,你先别走。”
他追过来,很是认真地跟她谈。
“这样吧,不谈论你父母,只谈论你跟我。”
严柏的声音里,居然还透着几分真诚。
“你若是去S市,还没地方住吧,我在紫御半山的别墅,可以过户给你。”
那套别墅,现在值几千万。
算是大手笔了。
不远处,杨千钰急匆匆赶来。
刚好就听到了这句话。
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严家,严柏是最不好说话的一个人。
作为律师,他一直克己复礼,说的话也是严丝合缝,不给任何人发挥的机会。
哪怕是她的母亲齐盼盼,也只是结婚的时候,从他这里拿到了一套珠宝当嫁妆而已。
而她呢。
这些年,讨好严柏无数次,最多就是拿到了一个小小商场的管理权。
甚至都没什么分红。
可是!
对于林清欢这个亲生的外甥女,居然就这么慷慨,直接给了一个别墅!
那可是几千万!
不是几块钱。
她都要嫉妒的发疯了。
“二舅!”
顾不上自己往日软弱可爱的形象,她急忙喊出声来。
严柏的话也就被打断。
脸色瞬间阴沉了很多。
杨千钰跑了过来,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二舅,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对了,二舅,你怎么来医院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严柏逐渐将怒气收回去。
算了。
杨千钰只是一个小孩子,她能有什么坏心思。
不过就是凑巧遇到了。
“不是生病,是专程来看望你表姐。”
林清欢:“……抱歉,我对表姐这个称呼反胃,你们可以走远点说吗?”
严柏&杨千钰:“……”
杨千钰现在终于能发挥了,可怜兮兮地说道。
“表姐,你是对我有意见吧,我知道,你觉得我抢走了你的位置。”
“我可以给你道歉,将我的一切都给你。”
“我只求你,不要赶我走,我想要陪在姥姥外公还有舅舅们身边。”
林清欢翻了个白眼。
“真的,如果将你扔进黄河,全国人民都能喝到上好的碧螺春。”
杨千钰一愣。
随后才意识到自己被骂了。
心里面的怒气差点将她的理智烧穿。
但好在这绿茶技术练了很多年,不会轻易就被打败。
“二舅,看来我不该来这里打扰你们聊天的。”
她擦了擦眼泪。
“我先走了,以后我会尽量避免出现在林小姐面前。”
林清欢微笑,“慢走不送。”
随后,又看向身边的严柏。
“你真放心让你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外甥女离开?”
严柏:“……什么心尖尖,不要乱用词,不过,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
说完,还真的去追杨千钰了。
林清欢松了一口气。
之后也就慢悠悠地走出了医院。
他们都没发现,柳青如就站在楼道大口的门后面,将他们的对话全都听走了。
等他们全部离开,柳青如才走了出来。
按照严陌的计划,今晚,她会将孩子带走,明日手术的时候,她会将另外一个孩子给林清欢。
等林清欢发现问题,她的孩子已经在另外的地方做了手术。
一切都能顺理成章。
可现在,她忽然改变主意了。
若是任由严陌安排。
她想要将自己公开这件事,只怕是遥遥无期。
不如,赌一把!
她深吸口气,缓缓地走回了病房。
……
林清欢出了医院,就看到了司夜宴的车。
她开心滴走过去上了车。
“今天也是顺路吗?”
司夜宴递过来一个请柬。
“这是明天晚上的宴会?”林清欢诧异地翻看了一下,“采薇庄园?”
“据说现在那里面的射箭场,滑雪场都很不错,咱们可以早点去,将这些都试试看。”
司夜宴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自然是立刻应允。
“你很喜欢射箭滑雪?”
“不是,”林清欢很是坦然地说道,“我没真正地学习过这些,但在电影或者电视剧里面见到过。”
“我这个人,很喜欢运动,小时候,哪怕是翻一座大山都不在话下。”
“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我倒是也想去看看。”
孟海立刻说道。
“林小姐,你可能不知道,三爷的射箭技术,那叫一个出神入化。”
“滑雪也是人中龙凤。”
“你不管是想要观看,还是想要学习,那你就是找对人了。”
林清欢的眼神一亮。
“真的吗,我能不能免费求教?”
司夜宴还没说什么,孟海已经立刻接上了。
“那肯定啊,你若是想学,三爷肯定倾囊相授。还有花样滑雪,三爷可是咱们京都第一人!”
林清欢不由开心滴一拍手。
“好,咱们也叫上霍少跟听听,咱们一起去。”
说着,还看向司夜宴。
这才发现,司夜宴居然一直温柔地看着她。
对她说的任何话,都是微微颔首。
活脱脱一个没有思想,只知道听奸臣乱说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