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小圆球突然出现在空中,落在伽罗的鼻子上。
散发着微弱令人难以忽视的幽光。
起初只是淡淡的一点,随后逐渐变得明亮。
幽光透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和忧郁。
小圆球似是在安慰伽罗
但那似乎又不像……
就像是为他的悲鸣而散发的伤心。
小圆球的幽光时而亮时而暗
像是无声的语言……
用着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对方……
小心死了
但在某种意义上他还活着……
只是他不是真正的他
……
神的感情只会亲近于,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月色的落幕
继承人接替了上一任神的职位,成为了新的神。
破晓之际,伽罗一个人回到家中。
来到小心的房间,看着里面简单的布局。
他找不到一丝小心存在过的痕迹。
哪怕是一张照片也好。
小圆球飘进房间,找了个玻璃瓶待在里面。
小心的离开,会是伽罗心中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吗?
这个新年有些悲伤,短暂。
还没过几天,伽罗又开始投入工作。
他面上的神情丝毫没有波动,像是一切都没变。
他将所有的悲伤难过全都藏进了心里。
在外人眼中,他依然是那个威风凛凛、令人敬畏的伽罗。
阿德里人心目中至高无上、战无不胜的战神。
一个身影忽然如鬼魅般从他身后猛地蹿出。
“上将,今日怎不见那位少年与您一同前来呀?”
每个月的这一天,伽罗和小心都会来定点训练。
伽罗一怔,沉默片刻,吐出三个字:“他走了。”
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柳絮,却带着无尽的哀伤。
那人显然并未察觉到伽罗言语间的悲痛,自顾自地说:“哦,原来是回家去了。也是!毕竟新年大家都要回家。”
伽罗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最终,他只是艰难地挤出一个字:“他……”后面的话终究还是未能说出口。
亲口承认小心的死亡。
这种痛苦丝毫不亚于当初亲眼目睹他生命消逝的那一刻。
那人见伽罗面色不对,感觉有些危险,“可别罚我写检讨了!”
说完,便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跑开了。
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伽罗无奈地摇头,轻声叹:“平日里少八卦些!”
伽罗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着:实在是搞不懂为何去年带的那批兵如此令人头疼。
那些家伙啊!
简直就像是从八卦堆里蹦出来似的,整天叽叽喳喳地传播各种小道消息和闲言碎语。
更糟糕的是,这些流言蜚语居然还传到了总司令的耳中。
因为这事儿,可真是捅出了不少篓子呢!
伽罗无奈之下,只好在带他们的那段时间定下一条严格的规定:谁要是再敢让八卦传入自己或者军长、总司令……耳中。
不必解释,直接写检讨去!
本以为这样一来能够起到威慑作用,让大家收敛一些。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尽管写过无数次检讨,他们对八卦的热爱似乎丝毫未减。
那人跑到一个拐角处,满脸兴奋地压低声音:“我打听到了!”
旁边立刻有人凑过来问道:“怎么样?这次喜提检讨没?”
前者得意洋洋地回答:“你们就这么希望我写检讨吗?告诉你们,这次可没有!”
其他的人听到有些怀疑人生,甚至觉得面前这人肯定说谎了。
他们内心暗道:今天上将吃错药了?
这要是换平时,恨不得直接来个3000字检讨。
“这次我去了,下次换你们去。”
其余人撇了撇嘴
显然对这个安排并不是十分满意
……
一个长相年轻的人来到一扇虚幻的门前,推门进去,“神主大人,关于阿德里星……是按照原世界线走还是……”
说完,他紧张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只见被称为神主的那人抬起头,沉思片刻,“按现世界线走吧。”
得到明确指示后,年轻人恭敬地点头应道:“是。”
“那您的感情是继续留在那里还是毁掉?”
神主沉默了,过了很久都没能给出一个答案,“我想想。”
“是!”年轻人说完,转身退下。
走到门口时,他忍不住又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神主。
直到关门出去,看着身旁的同伴他压低声音喃喃自语:“没想到,他还保留有人的感情……”
旁边的人闻言微叹口气,同样小声回应:“是啊!他第一次没能通过继承人考验,情感剥离得并不完全。”
说罢,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决心和惋惜。
“从他之后世上再无神!”
神掌管着世间因果和世界的秩序。
最开始的神有着自我的情感。
正因如此,世间因果被神肆意扰乱。
从那之后
每过百年便会诞生一名继承人。
继承人需通过成神的考验,剥离情感。
继承人完成考验的那天便是旧神陨落之时。
现在世间的因果秩序已经用不到神了。
原本侍奉神的人准备弑神。
与此同时,伽罗将那个小圆球搬进了自己的房间。
自从那天起,这个小圆球就静静地躺在玻璃瓶里,宛如沉睡一般,没有丝毫动静。
夜里,伽罗站在山坡上,任由晚风吹过自己。
树上的树叶落下,他伸手抓住一片。
山坡上的视野极好,可以看到城市中心的全景。
晚风吹动着伽罗的发丝,也将他脑海中的思绪吹得愈发清晰起来。
他不禁陷入沉思:重生,这个曾经只存在于幻想与传说中的概念,却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这真的就像想象中那般容易吗?
重新开始一段人生,不需要任何代价吗?
伽罗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的目光习惯性地落在放置玻璃瓶的桌子上,心中不禁一惊
小圆球不翼而飞了!
他在房间里四处寻找起来,从床底下到衣柜里,甚至连抽屉也被翻得乱七八糟。
但那个小圆球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毫无踪迹可寻。
“难道它跑出去了?”伽罗喃喃自语道,快步走向客厅。
找完,客厅里同样没有小圆球的影子。
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传入他的耳中。
声音似乎来自于小心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