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倾诉（4）
莫珊珊环视众人，面露忧郁之色，叹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这么多年，就因盲目自信，迷失自我。起初，以为凭借大学的知识可以改变生活。后来，觉得靠努力工作可以改变现状。再后来，才发现，人情世故、身份、地位才是决定好坏的重要因素。可是，我一个农村来的丑小鸭，没资源、没背景。低三下四、委曲求全，真心付出，换来的倒是嘲笑、讥讽。”说及此处，突然苦笑一声，语气哀怨：“被人看不起，遭人戏耍、背叛，彻底把良知给吞没了。此后，我不择手段，丢掉尊严，只为成为人上人。而今回头看看，我依旧还是那个可怜之人。”
说着说着，眼泪从她眼眶中流了出来，却并未在意，只是抬起手随意地将眼泪擦去。继续言说，一气呵成：“说到底，我就是一个可怜可恨之人。当时，为了胁迫哥哥，使出了下三滥的手段。要不是哥哥宽容，很有可能会落得跟王致远一样的结局。所以，这些年，一心一意地去对哥哥好，想着弥补我的歉疚。不过，这样的好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看上哥哥的钱而已。当然，不得不承认，开始肯定是为了钱。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虽说我恬不知耻，也不完全是无药可救之人。现在，不想只依靠哥哥，想出来闯一闯。至少去证明一下，我不是一个摆设的花瓶。”
莫珊珊的话无疑是真诚的。这么多年来，从未像今天一样在众人面前表露心迹。如今，将内心的伤口、羞耻都摆了出来，足见其想要去改变的真实想法。与不堪的过往决裂，想要重新活出样子。面对莫珊珊的真诚，他们又怎能置之不理？
见莫珊珊停了下来，程余不想气氛太过压抑，抢过话来：“真没想到，珊珊藏着这么多心事。”转而看向张天华：“天华哥，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张天华苦笑着摇摇头：“老弟说得是。看来对她的关心不够。”莫珊珊闻听此话，心头一暖，继而为张天华开脱起来：“余哥，这没有任何理由去怪哥哥。本身我跟哥哥一起就是名不正言不顺。这些年，哥哥对我挺好。”这看似一句开脱的话，在众人看来倒有几分责怪了。转念想想，她的话句句符合逻辑。
面对一个因偷腥，而无法给予女人任何身份的男人，更多的只能用金钱来满足她们的需求。由此，女人获取到了金钱上的满足，男人猎取了生理上的刺激，谈感情的投入显然是奢侈。换言之，这本不是感情的问题，不过是一场金钱与肉体的交易。只是，相比于嫖娼更高级一些而已。但其本质上并无差别，大有殊途同归之意。
张天华默默听着莫珊珊的倾诉，不免有些自责，却也生出一些不满来。自责，是他的确是忽略了她的需求；不满的是，她不该在程余他们面前说这些。于是，端杯独自喝下一杯酒，转向莫珊珊：“珊珊，这些年你陪着我，也是尽心尽力。这一点我非常清楚。单说你为了让我能多陪你吃几回饭，在厨艺上也花费了不少的心思。今天你说了这么多，我也不得不承认，忽视了你的想法。可这也是不得已为之。”说罢，看了一眼莫珊珊，见其微微低垂着头，并无开口的意思，接着又说：“从一开始我已跟你说过，可以给你金钱上的满足，却不可能给你一个家。不是我自私。因为什么，前些天我已经告诉了你。至于，你想闯一闯，我表示支持，也承诺会为你铺路。但是，今天，你的这般操作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