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搀起青年,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对我们和那道长千恩万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位兄弟,你没事吧?你是什么人?又为何与漕帮发生争斗?”
青年微微抱拳:“在下苏沐,是盐帮弟子。最近我们与漕帮矛盾重重,冲突不断。”
刘墉眉头紧皱,一脸歉意地说道:“原来是这样,都怪我们四人,若不是我们在此,也不会连累你遭此横祸。”
青年连忙摆手:“这位先生重了,如今漕帮和盐帮积怨很深,冲突一触即发,这与几位无关。他们平日里就横行霸道惯了,就算没有今日之事,也会找其他由头滋事。”
吕千渝皱了皱鼻子:“这漕帮也太可恶了,光天化日之下就如此张狂,难道就没人能管管他们?”
青年苦笑一声:“他们仗着人多势众,背后有高国舅撑腰,在这扬州城,行事愈发肆无忌惮。我们盐帮虽也不惧,但也不想与他们过多纠缠,只是他们咄咄逼人,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这漕帮吃了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苏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哼,他们若再来寻衅,我们盐帮自会奉陪到底。不过,今日多谢几位援手,这份恩情,苏沐记下了。日后若有需要,盐帮上下定当报答。”
杨破云微微一笑:“苏兄弟客气了,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只是这扬州城看似繁华,实则暗潮涌动,你日后行事也要多加小心。”
我看着道长,抱拳行礼道:“今日多亏道长出手,才化解这一场危机,道长武艺高强,实在令人钦佩。不知道长在哪座仙山出家?法号如何称呼?”
道长微笑着回应:“贫道在武当山出家,道号芜菁真人。”
吕千渝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什么?您就是武当派掌门芜菁真人?久仰久仰!难怪有如此高深的武艺。”
杨破云在一旁连连点头:“难怪道长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风范,这一身功夫更是超凡脱俗,原来是武林泰斗。”
芜菁真人微微摆手,谦逊地说道:“诸位过誉了,武当派不过是秉持侠义之心,维护江湖正义。贫道身为掌门,更不能袖手旁观这等欺凌之事。”
苏沐眼中满是崇敬:“武当派侠义之名,江湖皆知。今日得见掌门出手,苏沐三生有幸。若有机会,定要向掌门请教。”
我们又问:“真人这是要去哪里?”芜菁真人道:“贫道要去太湖红花会走访几位朋友。”我们一听,顿时大喜,我忙说道:“我们正好也要前往红花会拜访。真人,一同去吧。
正准备走,却听到楼下人喊马嘶,嘈杂不已。那声音如雷鸣般滚滚而来,听起来人数不少。我们赶忙走到楼梯口向下张望,只见一群身着黑衣、蒙着面的人骑着高头大马,将酒楼团团围住。他们手持各式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眼神中透着不善。
其中一个看似首领的人坐在马上,大声喊道:“你们几个把前后门都守好!”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震得酒楼的窗户都微微作响。
刘墉眉头紧锁:“看来这些人是漕帮搬来的救兵,来者不善啊。”
吕千渝握紧了拳头:“哼,这些人真是阴魂不散,还敢找上门来。”
杨破云看向芜菁真人:“真人,现在如何是好?”
芜菁真人神色淡定,手抚胡须:“莫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若要滋事,贫道自不会袖手旁观。”
苏沐也抽出腰间的佩刀:“盐帮与各位共进退,今日定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楼梯声响,从楼下走上来几人,各个衣着华贵,气度不俗。为首一人看起来精明强干。那人上楼后左右巡视一圈,看我们各个剑拔弩张,也不惊慌。而是冲刘墉着一拱手,说了句,“刘大人请了。”
我与刘墉、吕千渝等人都很惊讶,心说我们绞尽脑汁,微服南下,刚一到扬州,就被发现了?还想狡辩,不承认说道,“先生认错人了吧?”那人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得意:“刘大人,您就别费心掩饰了。您这一路行来,以为能瞒过所有人?您那官威之气,岂是轻易能藏住的?”
刘墉眉头紧皱,心中懊恼,却仍强装镇定:“阁下确实认错人了,我不过是一介商人,哪里是什么大人。”
王同权笑道:“刘大人,您就别再自欺欺人了。您的一举一动,早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您以为换身衣服、乔装打扮就能蒙混过关?您的言行举止、气质神态,都与普通商人有着天壤之别。更何况,您身边这几位,也都不是寻常之人。”说着,又冲我和吕千渝拱手道,“李大人,吕教主,请了。”
我们眼见被识破,也就不再抵赖。我向前一步,盯着那人问道:“既然你已识破,多说无益。不知阁下是何人?”
那人微微拱手,神色傲然:“在下王睿图,是两淮盐政高国舅的幕宾。”
“王先生来此处有何打算?”我问道。
王同权微笑着说:“我家高国舅,久闻刘大人等大名,特命在下前来,请大人一行到府上畅谈、畅谈。”
刘墉与我们对视一眼,商量了一下:“既如此,我们便走一趟。”我们知道,此去必定凶险,但若是拒绝,只会打草惊蛇,倒不如深入虎穴,探探虚实。
随后,吕千渝同时悄悄对杨破云说,“你先行离开,带几个弟子,在国舅府附近等待,随时准备接应。杨破云会意,先行离开。”
接着,我看向苏沐和芜菁真人,抱拳道:“今日有幸与二位结识,三生有幸。只是此地不宜久留,二位也先行离开吧,以免再生事端。”
苏沐点点头:“几位保重,日后若有需要,盐帮定当相助。”
芜菁真人手持拂尘,稽首道:“贫道也告辞了,望诸位平安。有缘再见。”二人言罢,也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