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救我,你就要将所有人杀了,或者挟持他们逃走?”
池桑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地看着对方,仿佛一个好学的学生在向老师提问。
那些被捂住嘴的村民们一听这话,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一个个情绪激动,想要挣扎反抗。
然而他们的身后有一群手持枪械的人紧紧地抵住他们的脑袋,稍有异动便会有生命危险。
“那可不行哦,你的仇报了,可我的还没有呢?”她很不乐意,微微嘟着嘴。
事实上,她早就已经苏醒过来,并且悄悄地解开了绑在身上的绳索。
只是为了不引起敌人的警觉,她故意装作仍然被绑着的样子。
池桑轻而易举地就解开了绑在手脚上的绳索,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那个拿着枪抵着她的男人显然没有料到她会有如此好的身手,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的枪就已经被池桑夺了过去。
胡晗东一脸诧异的神色,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身手这么好。
江陌原本心急如焚,担心池桑的安危,但看到她淡定从容的朝他走来,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池桑凑到江陌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江陌听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他迅速地朝马队使了个眼色,马鸣心领神会,带领着其他几个人,悄无声息地慢慢退出了现场。
“胡晗东,现在你不用做选择了,你报你的仇,我报我的仇,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池桑的声音冷冰冰的,手中的枪稳稳地指着台子中央的人,仿佛那是一个没有生命的靶子。
胡晗东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正义凛然的警察,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你不是警察吗?怎么能不管那些村民的死活?”他显然被池桑的话惊到了。
池桑脸上的神情让人难以捉摸,她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让你去报仇,你却不肯,难道你不想亲手解决你的仇人吗?过了今天,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她的眼角余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马队他们,她要确保他们能够安全撤离,绕到那些人的后方。
胡晗东这时才如梦初醒,突然发现江陌身边少了几个人,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在故意转移我的注意力!”
他气急败坏地吼道,举起手中的枪,就要朝着村民们开枪。
池桑的动作比他更快一步。
只见她迅速扣动扳机,一颗子弹准确无误地穿透了胡晗东拿枪的手臂。
胡晗东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手中的枪也不由自主地掉落在地上。
池桑快步向前,飞起一脚,将胡晗东脚边掉落的手枪踢得远远的。
紧接又毫不留情地朝着胡晗东受伤的手臂补了一枪,这一枪直接让胡晗东的手臂失去了知觉。
只听见他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空旷的地面上回荡着。
而江陌则与马队等人紧密协作,配合得天衣无缝,将所有敌人都制服。
陈棣站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不禁对池法医暗暗钦佩。
他默默地走到那个还在地上痛苦嚎叫的人身边,迅速用止血绑带为他止住了伤口的流血,将人押了下去。
江陌走到池桑面前时,伸手轻柔地梳理着她脸颊边那几缕凌乱的发丝,将她拥入怀中,“殷殷,有没有受伤?”
感受着江陌温暖的怀抱,池桑微笑着回答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她回抱住江陌,两人就这样相拥而立。
在回程的路上,池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靠在江陌的肩头,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江陌低头看着池桑安静的睡颜,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后怕。
他不禁想到,胡晗东究竟是什么时候绑走了殷殷呢?而他竟然对此一无所知,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江陌的眼神变得越发温柔,他轻轻地抚摸着池桑的脸颊,感受着她的温度。
当他的视线转向胡晗东时,眼中的冷冽连一旁的陈棣都能明显地感觉到。
周意注意到了江队的变化,主动关心起胡晗东的伤势,对陈棣说道:
“你看他身上的绑带都被血浸透了,得赶紧重新包扎一下,可别还没到市局,人就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了。”
陈棣心领神会,所以在包扎伤口时稍微用了点力气。
果然胡晗东立刻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陈棣一脸无辜,还摆出一副“我都是为了你好”的表情,说道:“不紧一点,血都止不住啊!”
胡晗东脸色惨白,恶狠狠地瞪着陈棣,看向对面悠悠转醒的池桑,满脸怨念地控诉道:
“你们是故意的吧?”
池桑一脸茫然,好似完全不明白胡晗东在说什么,
“什么故意的?你的手吗?我这不是枪法不准嘛,还请胡先生多担待!”
付鹤年和吕书香两人都快憋不住笑。
池法医的枪法在他们局里可是出了名的准,怎么可能会打偏呢?
吕书香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们池法医平时拿解剖刀的时候比较多,所以枪法确实没有解剖刀使得好。”
池桑听了,竟然还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可惜了,没有机会让胡先生尝尝我解剖的手艺。”
胡晗东嘴都快气歪了,却拿她无可奈何,只能眼不见心不烦的看向窗外。
可这一眼,却让他心惊。
同警察平行的那辆车后座上,竟然坐着他老婆。
胡晗东瞪大了眼睛,他老婆怎么会在这儿?
池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说道:
“胡先生,你老婆可真是个聪明人。
她本想故意制造车祸让你死,然后拿着你那份巨额保险金远走高飞。
可惜她没想到,你还有个报仇计划,她只能另寻机会。”
胡晗东震惊得说不出话,他怎么也想不到枕边人竟如此狠心。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车后座上的人转过头来,没有一丝温度,更毫无夫妻情分。
“她和我合作了,把你的计划全盘托出。”
胡晗东瘫坐在座位上,心中满是绝望和愤怒。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而他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