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挑眉:“这算什么?举手之劳而已,还用得着特意感谢?”她顿了顿,语气变得轻快起来,“再说了,我照顾你,那不是应该的吗?谁让你是我弟弟呢。”
萧蘅却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姐姐,对你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但对我们一家来说,却是天大的恩情。”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若不是你……我早已不在人世,父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将苏洛抱得更紧了些,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苏洛能够感受到他心中的感激和后怕,还有那一丝丝难以言喻的依赖。她轻轻叹了口气,柔声说道:“好了,别想这些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都好好的,不是吗?”
“嗯。”萧蘅点了点头,闷闷地应了一声。他松开苏洛,却依旧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像是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苏洛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打趣道:“怎么?还怕我跑了不成?你这黏人的功夫,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萧蘅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却依旧不肯松手。
苏洛见状,也不再逗他,只是任由他拉着,两人并肩朝着萧将军夫妇所在的方向走去。
“姐姐,我们回去吧,别让父亲母亲等久了。”
苏洛点了点头,任由萧蘅拉着,两人并肩向萧瞑寒夫妇所在的院落走去。
一路上,萧蘅紧紧握着苏洛的手,力道大得像是攥着失而复得的珍宝,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化作一阵风,飘散不见。
苏洛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还有那微微的汗湿,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像是冬日里捧着一杯热茶,暖意从指尖一路蔓延到心底。她侧头看了看萧蘅,少年紧绷的侧脸线条柔和了些,但眉宇间依旧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紧张。
“喂,我说萧小将军,”苏洛故意用轻松的语气打趣,“你这是要把我的手给捏碎吗?我可不是面团,任你揉捏。”
萧蘅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松了松力道,但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手。他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耳朵尖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苏洛挑眉,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
“只是……”萧蘅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闷闷地说道,“只是怕你跑了。”
苏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家伙,还真是个实心眼。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着萧蘅,认真地说道:“我能跑到哪里去?这里可是你的地盘,难不成你还能让我插翅飞了?”
萧蘅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苏洛说得没错,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那股不安。自从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他变得格外珍惜与苏洛相处的每一刻。
苏洛见他依旧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萧蘅的脸颊,语气温柔得像是哄小孩:“好啦好啦,别绷着一张脸了,跟个小老头似的。放心吧,我不会走的,至少……现在不会。”
最后几个字,苏洛说得极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萧蘅听的。
萧蘅没有听清她后面的话,只听到了那句“不会走的”,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原本的紧张和不安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喜悦和安心。
“走吧,傻小子。”苏洛笑着摇了摇头,拉着他的手,继续朝前走去。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一直延伸到天边。
回到院落,只见萧瞑寒夫妇并肩而立,翘首以盼。阳光洒在两人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鬓边的几缕银丝也显得格外醒目。
见到苏洛和萧蘅的身影,两人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快步迎了上来,那急切的步伐,仿佛恨不得立刻将两人拥入怀中。
“长公主殿下,”萧瞑寒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这些年,犬子承蒙您安排人悉心教导,才有了今日这番模样。您对蘅儿的恩情,我们萧家上下,没齿难忘!”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一旁的萧蘅,目光中满是欣慰和自豪,继续说道:“您不仅是蘅儿的救命恩人,更是他人生路上的指路明灯。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夫妻二人,实在是……”
说着,萧瞑寒双膝一弯,便要行那跪拜大礼。
苏洛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萧瞑寒的手臂,阻止了他的动作,嗔怪道:“萧将军,您这是要折煞我吗?快快请起!您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几分认真,还有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萧瞑寒一愣,感受到苏洛手上传来的力道,知道她是真的不喜这些繁文缛节,只得顺势起身,但脸上的感激之情却丝毫未减。
“长公主您不知道,自从我们假死脱身之后,我跟他娘,每天都活在自责和悔恨中……”萧夫人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她上前一步,握住苏洛的手,轻轻摩挲着,“若不是您……我们真不敢想象,现在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苏洛反握住萧夫人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粗糙和微微的颤抖,心中一阵柔软。
“夫人,您别这么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她轻声安慰道,“蘅儿心性坚韧,如今不仅平安无事,还成长得如此优秀,这都是他自己的努力,我可不敢居功。”
“哎,长公主您就别谦虚了。”萧夫人破涕为笑,拉着苏洛的手不肯放开,“您对蘅儿的恩情,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以后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萧家上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倒是不必,”苏洛笑着打趣,“只要你们别再跟我行此大礼,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转头看向萧蘅,眨了眨眼,调皮地说:“对吧,萧小将军?”
萧蘅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憨憨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