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王子有多大号召力,他肯带我们去匈奴王庭,身边大当户、骨都侯,也愿意嘛?!”
蒙恬脸上笑容凝固了,李铁生还以为他要爆发,
“我说情况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毕竟大当户,骨都侯是头曼单于封的,不是冒顿王子封。”
“他们跟着头曼单于,可以继续巩固位置。
跟着冒顿王子,能有什么,还有比大当户,骨都候都要大官,
让冒顿来封?!”
蒙恬冷静许多: “冒顿或许没有那么大权利,但我们刚刚捉住舌头,
说出对冒顿王子有利的情报。”
“什么情报?!”
李铁生心里想着,可能有人真心助冒顿王子。
“头曼单于看上原本属于冒顿王子的阏氏,想另立新的继承人!”
李铁生哭笑不得,“这有悖于伦常,可匈奴有这些嘛?!”
“大当户、骨都侯会为了这事,和头曼单于翻脸!?”
“要是他们自己女儿,还有可能。”
“不!”
蒙恬打断,
“作为头曼单于长久以来唯一继承人!
冒顿王子在贺兰山,河南地势力大的惊人,
并不是无兵无权的王子。”
“还可以请求,冒顿王子帮我们解决御寒羊皮袄的事!”
李铁生手指死死按住额头,
“最近,为了御寒衣物的事,真是头疼死了!”
蒙恬微微一笑,
“对,这也就是我们要与冒顿王子合作原因。”
要不然,等不到匈奴王庭,恐怕冻死大半。”
“可我们这样去,冒顿王子会怎么看?”
“总不能直说,冒顿王子,大秦听说头曼单于夺去阏氏,
大秦愿意助冒顿王子夺回!?”
“对,就这么说!?”
李铁生咯噔一下, “可大皇帝陛下,下的命令是夺取匈奴!”
蒙恬望着远方,冒尖白色毡房,嘴角露出,
经历沧桑才能看懂滋味。
“大皇帝陛下,说灭匈奴,有没有可能是归化匈奴?
就像当时降伏义渠,毕竟大秦没有那么多牧民,
可以在匈奴广阔牧场上放牧。”
这李铁生可说不上来,
“蒙将军,不如您先带我去,如果情形有变。
单凭这些古怪机器,就能在匈奴王庭开花!
到时候,李信将军在外面,领三十万秦兵杀入。
就算无法全歼,也能打赢这一战!”
李信忍不住,“你已经立下一大功”!
“我领三十万秦军在一旁观战,足足冻了俩个时辰,就为了看你……”
狠狠在雪地上跺着脚,直到靴子时看不到雪花。
蒙恬打断,“将做工丞办法很好,我有龙骑兵,他有轺车可以载着机器走。
遇到危险都可以快打快走,唯有三十万秦军。
很难在紧急情况下调整,李信兄,你领三十万秦兵,悄悄跟在后面。”
蒙恬是主帅,决定了,他李信必须照着执行。
蒙恬三千龙骑兵开道,将做工丞李铁生轺车跟在后面随行,
走一阵又遇到匈奴骑兵,
还有第一次遇见大当户。
大当户惊讶望着他们,脸上表情凝固,手里马鞭紧紧握着。
身后匈奴骑兵张弓搭箭,紧张盯着大当户手里马鞭。
李铁生望着,手指扳住扳机,只要手指哆嗦一下……
蒙恬走出队伍,“头曼单于为了得到阏氏,特把冒顿王子继承人资格废除,大当户可知?!”
他伸展手臂,扬起马鞭,“匈奴人内部事情,不劳你们挂在心上!”
蒙恬也不生气,
“可大当户今天来,不正是因为参加,冒顿王子与阏氏大婚。”
“把阏氏据为己有头曼单于,心里不知会怎么想?!”
大当户狭长眼睛里,有了猩红颜色,抿紧嘴,脸色铁青,
“到底想要干什么!?”
“单凭你们,远不是头曼单于对手!”
“头曼单于霸占阏氏,绝不是一时兴起,有着周密谋划。
否则为什么,不提前通知你们!?”
李铁生忽然明白,头曼单于想干什么!?
大当户牙齿咬的咯吱响,手攥拳,喀喇,
“你是说,头曼单于要把,我们一网打尽!?”
李铁生有些愤怒,:“为他和阏氏孩子,扫清一切障碍!”
“你身为匈奴的大当户,难道看不出来吗?!”
“头曼单于正集结大军,准备横扫贺兰山。”
李铁生胡诌,“我们有舌头为证!”
大当户揪心,捂着胸口,“舌头?你们能听懂匈奴语?!”
“有人。”
蒙恬回头,眼神责怪他多事。
“谁?!”
“这个人多次往来匈奴与大秦,
匈奴铁器、铜器有不少都是他们捎过去的,你不会翻脸吧!”
匈奴大当户悟出来,“乌氏。”
“如此,倒也可信!”
“诸位跟我一道回去吧!”
李铁生悬着的心放下来,蒙恬悬着的心却越悬越高,
’见了冒顿王子,要他们交出舌头,他倒要看将做工丞,有什么办法!’
暂时平安,跟在大当户后面,一路上匈奴人越来越多,
都摄于大当户威严,眼神中充满敌意。
手上兵刃一直按着,没有抬起来。
大当户在大帐篷外面停下来,下马,把马鞭交给下人,
掀开帐篷进去。
李铁生望着大当户背影,“蒙将军,我手头没有准备见面礼。”
蒙恬这才想起来,“我也没准备!”
俩人大眼瞪小眼,直到李铁生想到,“乌氏倮想必也来参加……”
戛然而止,
“也许,冒顿王子已经知道,这时再送他礼物,反而不好吧!”
“也是。”
蒙恬从军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连自己,也拿不定主意的事!
“还有,你那舌头说,待会冒顿王子要见舌头怎么说?!”
“舌头带来了干嘛?”
“早知道,我就不把舌头带在身边了!”
蒙恬有些懊悔低下头,瞅着手里马鞭,正在做最糟打算。
“不,舌头有用,把舌头交给我。”
李铁生盯着舌头,“我说一句,你跟着说一句,
要不,你今天会把命丢在这里!”
舌头整个人缩成一团,哆嗦着,“乌氏怀,把我的话翻译给他!”
他眼见俘虏舌头一个劲哆嗦,心里确定,
乌氏怀照实把,原话翻译给舌头。
“听清楚,你要敢不按我的说法,少说一个字,不光你这条命,
还有一家人命都保不住!”
“头曼单于想要把河南地和贺兰山收回去,
没有接到通知的人,都是头曼单于敌人,
你来正是为通知,头曼单于的旨意。”
“听清楚了吗?!”
舌头一个劲哆嗦,磕头如捣蒜。
“把这段话记下来,少一个字都会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