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战场之上,硝烟已然渐渐散去,但那浓烈刺鼻的味道依旧弥漫在空中,仿佛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放眼望去,满地皆是残破不堪的旗帜、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丢弃的兵器盔甲。原本气势汹汹而来的六万官军,如今已是一片狼藉,惨遭溃败之局。经过一番激烈鏖战,梁山义军成功斩杀官军两万余人,俘虏更是多达三万多人,而童贯率领着突围而出的残部仅仅只有区区三百人而已。
吴用急匆匆地赶来向徐骏禀报战况:“主公,此役咱们可是大获全胜啊!童贯所率的八都监之中,已有三人战死沙场,一人被生擒活捉,另外四人尚留在后方未曾参战呢。”说罢,他顿了顿,接着又补充道,“不仅如此,咱们还将毕胜和酆美这两个家伙给生擒了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縻貹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这两个混账东西简直就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上次他们假意投降咱们梁山,结果才过了半天时间就脚底抹油开溜了。这次好不容易把他俩给抓住了,依我看呐,干脆直接一刀砍了得了,省得留着也是个祸害。”站在一旁的林冲也随声附和道:“没错,这俩家伙根本算不上是什么英雄好汉,杀了以绝后患。”
徐骏对于毕胜和酆美这两个人却并未表现出太多的兴趣。毕竟在人才济济的梁山上,像他们这样级别的武将实在是为数不少,并不稀缺。于是,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几位军师,询问道:“诸位军师对此有何看法?”
许贯中沉思片刻后说道:“主公,依臣之见,这二人如同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倒不如将其处决,也好让其他人心生畏惧,不敢轻易冒犯我梁山泊的威严,否则众人都会觉得咱们梁山泊太过仁慈好说话了。”
许贯中一脸严肃地向众人提议:“依在下之见,应当即刻将毕胜和酆美二人斩首示众!”他目光坚定,似乎对此决定胸有成竹。
一旁的吕将闻听此言,连忙附和道:“许兄所言极是!若不如此处置,日后恐怕会再次出现降而复叛之事。想那毕胜、酆美二贼,先前已然投降于我等,却又背信弃义逃回宋廷。如今将其斩杀以正军威,正是时候!”
徐骏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沉声道:“既如此,便下令将此二人斩首号令全军罢。”
“得令!”縻貹高声应道,旋即转身离去,执行命令去了。
就在此时,吕将忽然开口说道:“主公,此次交战,我方还俘获了两人,不知您是否有兴趣知晓详情?”
徐骏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忙追问道:“哦?究竟是哪两位?”
吕将略一思索,回答道:“其中一人乃是杨家将之后,名唤杨震。此人我曾有幸见过一面,其武功颇为不俗,且品行端正,称得上是一条好汉。”
接着,吕将话锋一转,继续介绍道:“另一人则是一名校尉,姓韩名世忠。别看他官衔不高,仅是区区一个校尉,但这小子的武艺着实厉害非常。在此次前来围剿的十万官军之中,恐怕唯有纪安邦能够稳压他一头了。”
听闻居然成功俘获了韩世忠,徐骏心中不禁狂喜不已!要知道,这位可是未来南宋中兴四将中的一员猛将啊,其威名仅次于岳飞大人!想当年,那场惊心动魄的黄天荡之战,韩世忠差点就生擒了金国大将金兀术,如此辉煌战绩,足以名垂青史。没想到今日竟能在此将其擒获,徐骏怎能不欣喜若狂。
然而,徐骏终究不是初出茅庐之辈,他历经多年穿越时光,身经百战,见识过无数大场面。区区一个韩世忠若是就让他喜形于色、举止失态,那他又谈何争夺天下大业?于是乎,尽管内心激动万分,但表面上仍显得镇定自若。
只见徐骏微微一笑,缓声道:“韩世忠此人身怀绝技,确实堪称大用之才。”一旁的林冲闻听此言,赶忙拱手问道:“既然主公对韩世忠如此看重,那不知该如何收服此二人呢?”
徐骏略作思索后回答道:“关于韩世忠,我打算亲自前去一试,看能否说服他归降我方。至于杨震嘛……恐怕难以收服。据我所知,他家眷皆在京城,倘若他贸然投降,必定会遭致满门抄斩之祸。所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谨慎处理才行。”说到此处,徐骏眉头微皱,显然对此事颇为头疼。毕竟梁山之上尚有几位杨家之人,若真将杨震斩杀,恐会引起内部纷争。
徐骏下令道:“先把他们关押起来吧,稍后再做处置。”
然后徐骏让人将俘虏押送到梁山去,自己并没有回去。他还有仗没有打完。
徐骏点了五千骑兵,朝着童贯逃跑的地方追杀而去,他要来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童贯心急如焚地一路狂奔,脚下生风,仿佛后面有无数恶鬼追赶一般。直到与陈翦等部众成功汇合之后,他那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的身影方才戛然而止。
此时的童贯气喘吁吁,惊魂未定,他回头望了一眼自己身后跟随而来的士兵们,发现仅仅只剩下数百人而已。想到刚才险些就落入梁山贼寇之手、被其生擒活捉的险境,童贯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恐惧之情。
而当童贯一行人如此狼狈不堪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段鹏举急忙迎上前去询问道:“枢帅大人,此次战况究竟如何啊?为何您和诸位将士竟会弄成这般模样?”童贯狠狠地瞪了段鹏举一眼,但并未开口回应他,而是头也不回地径直朝着大帐走去。
待到童贯的身影消失在大帐之中后,一旁的张清这才缓缓走到段鹏举身旁,面色凝重地对他说道:“段将军,实不相瞒,咱们这次打了败仗。而且情况十分糟糕,整整六万大军几乎已经全军覆没了……”
听到这话,段鹏举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都合不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道:“什……什么?怎……怎么会变成这样?这败得也太快了吧!”
段鹏举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完全无法接受眼前这个残酷的事实。要知道,他们此番出征可是信心满满,本以为能够一举剿灭梁山贼寇,可谁曾想居然会落得个如此凄惨的下场。如今算下来,己方所剩兵力已不足四万,面对强大的梁山贼寇,接下来又该如何取胜呢?
童贯缓缓地走进那宽敞的大帐之中,沉重的脚步仿佛带着千斤重担。他默默地走到案桌前,缓缓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着桌面,眼神有些呆滞,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整个营帐内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吹动帐幔的声音。
童贯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思绪纷乱如麻。此次出征,竟然一下子损失了整整六万大军!这可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啊!即便他一直深受皇帝的宠爱和信任,但如此巨大的损失又怎能轻易向皇帝交代呢?就算自己贵为宠臣,恐怕这次也难逃责罚。
一想到这里,童贯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若是就这样无功而返地回到京城,那些朝堂之上的官员们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对他大加指责和批判。到那时,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他在朝中的地位势必会受到极大影响。不行,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无论如何都必须想出一个应对之策来。实在没办法的话,至少也要找到一个替罪羊来背负这个罪责。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老将杨宗闵眼中满含泪水,神情悲痛欲绝。他的儿子杨震负责殿后,至今仍生死未卜,多半已经凶多吉少,难以生还了。想到此处,杨宗闵心如刀绞,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年近六旬之际,竟要遭受这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然而,尽管内心悲伤万分,杨宗闵却并没有产生轻生的念头。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孙子杨存中需要照顾和抚养。如果他就此倒下,那他的孙子又该如何生存下去呢?如今的天波府早已不复当年佘太君在世时的辉煌,甚至连一个爵位都未曾拥有。杨家的荣耀与名声,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远去。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守护好杨家最后的血脉,将希望寄托在孙儿身上。
童贯满脸怒容地看着陈翦,大声质问道:“你们这边的战况究竟如何了?到底有没有把那十字山上的贼军给拿下啊!”
陈翦心中一紧,赶忙回答道:“回大人,我等已将十字山团团围住,可谓是水泄不通。”
然而,童贯听到这话后却更为恼怒,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老子问的是有没有成功拿下,你只说围起来了顶个屁用!”
陈翦被吓得浑身一颤,声音有些发颤地道:“还……还没有,敌军所据守的山寨异常坚固,我等连续强攻了整整一日,非但未能攻破,反倒损兵折将,伤亡惨重。此刻,吴都监正率领人马继续猛攻呢。我等寻思着采用车轮战术,轮番进攻,或许能有所突破。”
童贯听后,气得暴跳如雷,指着陈翦和一旁的段鹏举等人怒斥道:“一群饭桶!全都是些无用之辈!若不是因为你们这般无能,连梁山贼寇的一个小小要塞都攻不下来,本帅又怎会陷入如此寡不敌众、兵败如山倒的困境之中!”
陈翦心里很清楚,童贯此时显然是想要找个人来承担战败的罪责。可眼下局势对自己极为不利,他纵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形势逼人,只能先低头认错,再另寻脱身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