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杨志身具十八般武艺,且样样精通,但面对纪安邦如此凌厉的攻势,也渐渐有些难以抵挡。短短不到三十个回合下来,杨志便已开始左支右绌,只有竭力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一旁观战的秦明眼见形势不妙,当即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沉重的狼牙棒加入战局。他气势如虹,每一棒落下都带起一阵劲风,仿佛要将纪安邦砸成肉饼一般。
然而,纪安邦面对秦明和杨志两人的夹击却是毫无惧色。他身形灵动,刀法更是变幻莫测,时而如疾风骤雨,时而又如鬼魅飘忽,让人捉摸不透。
史进在远处看到这边战况激烈,心知单凭二人绝非纪安邦敌手,当下毫不犹豫地挥舞着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冲杀过来。一时间,三把兵器在空中交错碰撞,火花四溅,发出阵阵清脆的金属撞击之声。
但即便三人联手围攻,纪安邦依旧游刃有余,不仅未露败象,反而越战越勇,逼得三人连连后退。
只见那花荣眼见秦明等三人久攻不下纪安邦,心中暗忖道:“我且助他们一臂之力!”说时迟那时快,花荣迅速张弓搭箭,瞄准纪安邦便是一箭射去。
那纪安邦正与秦明三人酣战,全然未曾料到会有冷箭来袭,只听“嗖”的一声,箭矢已然射中其肩膀。纪安邦吃痛之下,动作不由一滞。
秦明见状,岂肯错过如此良机?当即挥舞着手中大棒,朝着纪安邦狠狠砸来。纪安邦仓促之间只得举起右手长刀奋力抵挡。
就在此时,一旁的杨志瞅准时机,挺枪直刺纪安邦大腿。纪安邦顿感剧痛袭来,心知若再不脱身,今日恐要命丧于此。
刹那间,纪安邦怒喝一声,将全身力气汇聚一处,猛地一挥双臂,竟是硬生生地荡开了三人的兵器。随后,他转身便向着远处狂奔而去,只求能逃脱此劫。
花荣等人本意只是略施惩戒,并非真要取其性命,故而也只是装模作样地追了一阵,便收兵回营,不再继续追赶。
再说那纪安邦一路落荒而逃,犹如惊弓之鸟一般,一口气足足跑出了三十余里方才停下脚步。他气喘吁吁地靠在一棵大树旁,低头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势。
只见肩头和大腿处各有一道深深的伤口,由于未能得到及时处理,鲜血早已染红了衣衫,此刻虽已干涸,但仍触目惊心。尤其是左肩上那支羽箭,深深地嵌入肉中,令人望而生畏。
纪安邦咬咬牙,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当作绷带,又扯下一角袍子塞入嘴中咬住,以防拔出箭头时因剧痛而叫出声来。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露在外面的箭尾,用力一拔。
一股疼痛感传出,鲜血
此时,太阳逐渐西沉,夜幕悄然降临,如墨染一般的黑暗开始笼罩大地。纪安邦心急如焚地赶着路,心中充满了对梁山追兵再度来袭的担忧。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只能不停地加快脚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逃离那未知的危险。
也不知究竟走了多长时间,周围的景象变得越发荒凉,放眼望去,竟是一片杳无人迹的荒野。纪安邦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尽管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双腿犹如灌铅般沉重,但他依旧没有停下前进的步伐。只因这荒芜之地最易藏匿凶猛野兽和强悍盗贼,以他此刻人困马乏且身负重伤的状况,一旦遭遇不测,后果将不堪设想。
就在纪安邦艰难前行之际,一座规模颇大的庄园忽然出现在眼前。这座庄园孤零零地矗立在这片荒原之上,显得有些突兀。纪安邦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上前敲门,希望能在此借宿一宿,也好让自己和胯下坐骑都稍作休整。
他轻轻叩响了大门,不一会儿,便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门缓缓打开,一名家丁出现在门口。那家丁上下打量了一番纪安邦,见其风尘仆仆、满脸倦容,便侧身将他请进了院子里。
纪安邦跟随着家丁走进庄园,穿过庭院,最终来到了宽敞明亮的大厅之中。此时,正有一名女子站在厅内等候着他。只见那女子见到纪安邦后,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快步走上前来,急切地问候道:“您可是纪将军?”
纪安邦定睛一看,发现此人长相很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过他却不知道是谁。
竟然是徐筱涵。原来,徐筱涵故意装作与纪安邦偶然相遇的模样。此刻的她已换下戎装,身着一袭华丽的千金小姐服饰,整个人看上去温婉动人。虽说她已然年方二十,但那娇俏可人的面容配上这身装扮,却给人一种宛如小家碧玉般清新脱俗的少女之感。
“你是……”纪安邦眉头微皱,目光在面前这位陌生女子身上游移着,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对方究竟是谁。
只见徐筱面带微笑,语气十分温和且耐心地解释道:“上一次在京城,小女子不幸遭遇那官家公子的调戏,当时情况危急万分,若不是将军您仗义出手相救,小女子真不知道会落得怎样悲惨的下场,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呀!”
听她这么一说,纪安邦脑海深处的记忆渐渐浮现出来,脸上露出恍然之色,点头应道:“哦,原来是那件事啊。不过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实在不足挂齿。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呢?”
徐筱涵盈盈一笑,娇声回答道:“小女子行余,双名绣娘。”其实这并非她的本名,但既然要实施计划,自然不能暴露真实身份。况且她料定纪安邦之前从未听闻过自己,所以临时取个化名倒也无妨。
此刻的徐筱涵已然按照许贯中所定下的计策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而毫无防备的纪安邦正一步步踏入他们精心设计好的圈套之中。
这座庄园原本乃是一处恶霸的巢穴,后来被梁山剿灭。虽说此处已没了主人,但那些房屋建筑等都完好无损,并未被大火付之一炬。正因如此,徐筱涵才得以藏身于此,并奉命在此等待纪安邦上钩。
紧接着,徐筱涵转头对身旁的仆人吩咐道:“来人啊,速速去准备丰盛的饭食,好好招待纪将军一番。”说罢,她又回过头来,含情脉脉地看向纪安邦,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
当下,那名下人不敢怠慢,赶忙跑到后院捉鸡逮鹅,手脚麻利地将其宰杀洗净,而后施展精湛厨艺,精心烹饪出一道道美味佳肴用以款待纪安邦。纪安邦见状,心中毫无疑虑,毫不顾忌形象地大快朵颐起来。酒足饭饱之后,他就在庄子里寻了一处安静舒适之所歇下了。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已至次日清晨。纪安邦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只觉经过一夜休整,身体状况好了许多。他起身洗漱完毕后,便径直前往徐筱涵所在之处,准备向她辞别。
见到徐筱涵,纪安邦拱手施礼道:“纪某此次出征不利,遭遇惨败之局,如今需速速返回朝廷领罪。”说罢,他不禁长叹一声,面露愁容,紧接着开始详细讲述起此番征战的前因后果。原来,他本是军中副将,理应冲锋陷阵、奋勇杀敌,但不知为何上头突然下令让他率领一队人马负责押送粮草。谁曾想,敌军竟趁此机会偷袭后方,导致前线大军失去补给,最终一败涂地。而他作为押粮官,自然难逃罪责。
对于这些情况,其实徐筱涵早已心知肚明,但见纪安邦如此自责,她出言安慰道:“纪将军莫要太过消沉落寞,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此次战败之事,实非将军之过啊!”听到这番宽慰之言,纪安邦心头稍感温暖,对徐筱涵更是感激涕零。
“多谢余姑娘盛情款待,纪某没齿难忘。若能逃过此劫,日后定当涌泉相报。”说完,纪安邦再次深深施了一礼。
主帅刘光世有一个老子刘延庆,到时候很容易就能将责任推到他的头上,自己咋就这么倒霉呀!
这时徐筱涵突然说道:“纪安邦留步,我到是有一个方法,不知道纪将军愿不愿意。”
纪安邦急忙问道:“什么办法?”
徐筱涵笑道:“那就是找刘延庆的顶头上司童贯,有他帮忙,你定可以安然无恙的。”
这下子纪安邦不禁有一些苦恼了,“可是童大人如何肯帮我?”
徐筱涵自信的说道:“我既然提他了,自然有办法让他帮你化险为夷。”
说完徐筱涵让人拿出来了一个箱子,对纪安邦道:“把这个献给童贯,他一定会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