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新世界的第二百一十一天
一觉醒来，莫研研的双眼就能看到东西了，只是眼睛看东西有重影和散光，没办法看清。
“感觉怎么样？虽然血压不稳定，其它数据却已经稳定。”手腕通讯器上的罗曼医生察觉到莫研研的生命活动上升，立刻意识到她醒了，“真正恢复视力，还需要一段时间。”
“现在情况怎么样？”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沉重，稍微动一动，世界都轻飘飘的在摇晃，莫研研无奈坐在原地询问现在的发展。
“藤丸立香他们在你昏睡期间行动，有尝过去击败获得圣杯的提亚马特神，结果却不理想。耗费一次宝具，结果只是打碎了外在的人形拟态。...阿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不要把我说的那么全知，我只是在吉尔伽美什王、梅林、金固那里得到了足够的线索，进行了一番分析，加上之前安徒生那家伙给我普及七位冠位原典从者的典故时说了对应的‘兽’，听到足够多的消息时，自然把它们联想到一起罢了。”
莫研研因为刚从昏睡中醒来，眼神萎靡神情慵懒，声音里全是没睡醒的有气无力，“原始的罪孽，吞噬人理的抑制之兽，生命之海，起源之母，七个人类恶之一的原罪之兽（beatst）。比起这种还没到我面前的庞然大物，我更在意拉赫姆的数量，怎么样？迦勒底在我昏睡期间，清理了多少？”
“.......”
“罗马尼，沉默代表的不友好我已经理解。”在其他队员面前，莫研研一向称呼罗曼医生为罗曼医生或者是dr·罗曼，私下称呼他为罗马尼，而一旦莫研研这么称呼了，就表明她的耐心消耗殆尽，“现在不要拖拖拉拉，直接告诉我结果。”
“拉赫姆已经增值到十亿以上的数目，且目前还在继续增长。”
“我们损失了多少人？”
“提前安排从埃里都撤回来的人里有足够多的战力投入进行防护，但是...乌鲁克还是损失超过了一半以上的民众牺牲，目前大概还有两万多人，其中有一半都是无战斗力的儿童和妇女，她们都是躲在提前在地下修筑的防御建筑才躲过的。但按照接下来的战斗规模...”
“乌鲁克的城市全面沦陷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莫研研替犹豫不决不忍心说出口的罗曼医生说出了结论，莫研研的情绪没有罗曼医生想象中的糟糕，甚至可以说是平静。
“怎么了？你以为我会伤心大哭？别搞笑了，罗马尼。那些孩子不清楚，你还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
“但为什么，数据显示...你现在情绪很高涨？”
莫研研抬手摸上嘴角，摸到了笑容，然后，她的身体像是卡顿的电脑主机得到回应一样，重新运行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滔天覆盖而来的愤怒淹没莫研研的灵魂，善良软弱的莫莫与她心灵相通，彼此的愤怒、悲伤互相掺和，悲伤成为助长怒火的热油，几乎烧的莫研研大脑一片空白。
愤怒到极致，莫研研笑了。
“我不伤心，但我愤怒！！！”
犹如一颗被点燃的炸弹，莫研研的声音顿时乍起，拔高了音量，声音回荡在神塔内，也回荡在迦勒底的中央管制室内，吓得听到声音的人都是一个机灵，浑身抖了一下。
“你们以为我为了这座城市花了多少心血？！现在竟然一夕之间全毁了？！”
没错，莫研研是从负面情绪中诞生的，实在没什么真善美的倾向，所有怜悯、不忍全是来自莫莫和那个该死的‘拯救’起源，只要不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真实感受到，名为阿研这部分的人格根本不会产生任何不忍、善意、伤心、悲伤。
唯有一种情绪，那就是愤怒！
足以燃烧起她灵魂的愤怒！！
“而且这一切竟然不是我做的决定？！开什么玩笑！”
“你感到愤怒的理由也太黑暗了吧！”
一进神塔就听到莫研研的呐喊，金固忍不住吐槽她，吐槽完莫研研，还忍不住吐槽他自己，“我到底喜欢上你什么？”
“喜欢哪有什么理由？喜欢就是喜欢。”吉尔伽美什王也不生气莫研研所说所为，看透一切的吉尔伽美什王知道，只要莫研研还是莫研研，她的内心所想就永远也不会付出实际行动。
抬手拽掉左手背上的输血针头，迅速恢复平静的莫研研看着进来的金固、吉尔伽美什王、还有后面沉默跟进来的迦勒底一行人，追问他们，“从者损失了几位？还有多少战力？”
“为了掩护剩下的民众，列奥尼达启动宝具保卫地下入口、小次郎、天草协助他，但攻击的拉赫姆数量太多，实在不能腾出更多的余力来帮忙...牛若丸染上黑泥，完全转变前命令弁庆杀死她，最终两人一同消失。”
“也就是说，冥界的女主人埃列什基伽勒没办法离开冥府，现在能派上用场的只有迦尔纳、阿尔托莉雅、阿周那、金固、玛修、伊什塔尔、魁札尔·科亚特尔、豹人。dr·罗曼，现在这个阵营对上提亚马特神有多少胜算？”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胜算是...零。”
“敌方有什么致命性的强大之处吗？”
“目前对提亚马特神的分析还没有结束，结论无法肯定，但大概率，提亚马特神没有死的概念。”
“...我直接去看一眼。”说着，莫研研就要往外走。
拥有魔眼的莫研研具有看破从者能力与真名的能力，这双魔眼除了主技能不太好用，其它附带能力都是一顶一的好用。
众人齐声开口：“不行！”
“动用魔眼观察母亲？你认真的吗？”金固动也不动的挡在莫研研正前方，脸上是混着着焦急担心的难看神情，说出的话毫不留情，却透露出他此刻的担心，“母亲是源自太古时期就存在的创世神，仅凭你一介受伤未愈的弱小人类，去看她的真身和真名，不过是愚蠢至极的找死行径！”
“你们误会了什么？我的眼睛还没恢复，就算是想要使用魔眼也没办法。”莫研研嘴硬的辩驳着，一点也没撒谎的心虚，谎话连篇的说，“我只是要去看看她的外表，确定她是什么样子。”
“那姐姐你从这里就能看。”伊什塔尔说着，将旁边神塔内挡风用的纱帘扯开，露出了外界的光景。
混合着血、硝烟、尘土、烧焦的恶臭中混杂着蛋白质烧焦后的香气，气味顺着风飘进莫研研的鼻腔中，她用鼻子先一步察觉到外界的光景。
不需要使用带着重影和散光的眼睛去观察世界，她已经先一步根据空气中的气味构建出此刻乌鲁克破碎的房屋、倒塌的城墙、燃起的火焰、满地的尸体碎块。
漆黑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眼帘之下的黑色眼珠努力的聚集着光彩。
莫研研没办法看清远处，却还是通过模糊的光影看到了远处的庞然大物。
明明距离如此遥远，光是那模糊一眼，还是可以感受到对方带来的恐怖威慑力。
“...身形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就算是莫研研也没办法淡定了。
“马尔杜克的手斧你又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大小也该有所预料。”豹人摊手表示，“不过，看着确实很大，又很帅！”
“现在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吗？”瞪了这种时刻也不着调的豹人一眼，莫研研对这种认知外的生命有种茫然无措，“不仅是体型问题，还可能没有死亡的概念。这怎么打？”
没忍住抱怨出口的瞬间，看见对面的队员们神色低落下来，莫研研就意识到这又是一次失误。
最近失误的次数是不是变多了？注意力也变差了。
“尽完人事，再考虑要不要听天命。”，有了不算好的预感，莫研研连忙调整心态，开口转移话题，“现在，先竭尽所能。”
“嗯，没错！”藤丸立花立刻附和队长的话。
藤丸立香和玛修对视一眼，互相鼓励的点点头。
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出现动摇的神情，有露出欣慰笑容的，也有露出赞叹神色的，不一而足。
“哼。”露出略带欣慰的一笑，吉尔伽美什王高声道：“听到了吗？罗曼，迦勒底的御主们可还没有放弃。怎么样？你们要先缴械投降了吗？”
“不，当然不！”罗曼医生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振奋起来。
达芬奇也被这句话激到了，顿时发出宣言：“可不要小看我们！”
“你以为迦勒底至今以来经历了多少修罗场？”
“这次我们也必然会跨越过去！”
一个小时后。
莫研研问：“你们找出弱点了吗？”
达芬奇豪不羞愧的回答：“非常抱歉，一条也没有。”
第七特异点，对战原罪之兽，迦勒底情报部们完败。
刚看着同伴当着吉尔伽美什王、伊什塔尔等人的面前大放厥词的莫研研感觉有点丢脸。
“你们这群....家伙！”差点脱口而出的毒舌被莫研研及时咽了回去。
“你是想说没用对吧？你这家伙刚才一定是想说没用对吧！”罗曼医生明显破防了，语气一点也不淡定的辩驳着，“我也很想找出一条弱点啊！但我们只找出来了一些用不上的线索，说出来也会被你们说是替提亚马特神吹牛啊！”
“你倒是先说啊！”
“我说的话，你绝对不能说我。”
“我不说你。快说！”
得到莫研研的保证后，接下来，罗曼医生开始滔滔不绝的描述提亚马特神的各种优势。
包括且不仅限于提亚马特神具有足够进行星际旅行的庞大魔力，只要有生命存在就不会存在死的概念等等一系列优势。
听了半天，总算等罗曼医生停下。
莫研研果然遵守了约定，没有说罗曼医生。
但是....
“你这混蛋是来替提亚马特吹牛的嘛？！”吉尔伽美什王暴怒的抬手打虚拟屏幕，当然打了空，“这上面根本就没有一个弱点！”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一条也没找到。”已经颓废的达芬奇嘴硬，“不过，只是目前，只要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可以找到。”
“不可能的，母亲是生命之母，是完美的生命，不可能存在弱点。”金固得意的扬起下巴。
伊什塔尔怒道：“你在得意个什么劲？！”
莫研研抬手拍了一下金固的肩膀，无奈的说：“金固，拜托了。”
“先不要说话，你的插嘴会让情况变得更复杂。”
金固闭嘴了。
“吉尔伽美什，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等大家想出什么好办法，突然从某处传来了有气无力的呼喊。
打了一个响指，吉尔伽美什把连通冥界的通讯用投影镜子从宝库中召唤出来。
“冥界现在到处都是灵魂，明明是死者的世界，本该安静死寂才对，现在却热闹非常，忙的我简直连猫的爪子都想借来用了。”
迦勒底站成一排的三位御主看着背对着他们，不断抱怨着工作繁忙的冥界女主人，默契的陷入沉默。
藤丸立香：“我有一个想法。”
藤丸立花：“巧了，我也有一个想法。”
莫研研摸着下巴：“看来弱点有了。”
三位御主忽然齐齐露出了笑容。
“嗯？”莫名感觉脊背一寒的冥界女主人狐疑的喃喃自语，“奇怪，怎么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迦尔纳看了御主们一眼，又看了冥界女主人，随后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吉尔伽美什王看穿了一切，也露出了然的笑容，带着笑意的说，“真是可恨的家伙们。”
“也无妨，这次就让你们出风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