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郎山铩羽而归的高球,连夜返回京师,前往御书房见驾。
枢密使童惯先一步回到京师,自然是送上一份经过添油加醋的战报,把少华山反贼的主动撤离,说成是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那高球也不傻,与鸿胪寺寺卿高兴磋商之后,决定效仿童惯谎报军情,夸大军功。
御书房,赵勾一边练习书法,一边等着高球的战报,心情极佳。
高球兴冲冲地走进御书房,“启禀陛下,臣蒙皇威庇佑,前晚勇挫桃花山反贼,今日更是一举攻克硬骨头二郎山。”
“这是臣的奏折,请陛下过目!”
躬立在书案旁的孙公公,伸手去接奏折。
高球盯着他,一脸玩味地道:“陛下,臣发现在皇宫,有人出卖御书房情报。”
“致使桃花山和二郎山的反贼流寇们,提前做好了各项准备,没能被臣全歼。”
孙公公双手微微一抖,脸上掠过一丝惊慌,强装镇定地接过奏折,呈给赵勾。
赵勾摊开奏折粗略地浏览一遍,“高爱卿,你这次平叛有功,朕会好好嘉奖你的。”
“至于你说的御书房情报泄露,朕连半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孙公公是跟随朕四十年的亲信,岂能背叛朕?朕看你就是太敏感,为自己没能全歼那些反贼流寇找借口而已。”
孙公公连忙跪在地上,“陛下,奴才这辈子对赵家王朝肝脑涂地,誓死追随在陛下左右,怎会出卖朝廷机密?”
“陛下真是英明神武、明辨秋毫,不愧是千古一帝!”
赵勾对孙殿鹰的阿谀奉承,十分受用。
“高爱卿,朕在你出发后,另外派遣了一支神秘队伍,在一郎山将那些反贼流寇堵截在山头,这个计划在朕的心里酝酿已久,没有告诉任何人。”
“朕要将他们困死在一郎山,除非他们选择跳崖求生。”
高球连忙拍马屁,“陛下不愧是具有雄才韬略的天之骄子,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赵勾瞟了孙殿鹰一眼,眼神特别怪异。
“孙公公,你传朕的口谕,速速通知丽妃前来侍寝,不得迁延。”
孙公公屁颠屁颠地退出御书房,在外边长舒一口气。
“还好陛下对我完全信赖,没有听信高球那厮的谗言。”
“现在那些江湖好汉们,被官兵困在一郎山的山头,这冰天雪地的,不被饿死也会被冻死。”
“我得把这个情报送给甄深深,我孙殿鹰必须遵守对他的承诺——做他在御书房的卧底。”
他到司礼监找到小豆子,把一张刚刚写好情报的无字白纸,塞到小豆子的帽子里。
然后嘀嘀咕咕地嘱咐了几句。
小豆子突然憋出一句,“孙公公,你是不是找到对食了?我多次看到容嬷嬷进出你的房间。”
孙公公一巴掌拍打在他的臀部,“小豆子,要不公公我帮你找一个吧!”
“我看御膳房的红袖不错,你眉清目秀,她温婉贤淑。”
“你们俩若在一起,彼此也好有个心灵上的伴侣。”
小豆子噙着眼泪,跑出了司礼监。
孙公公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连累了苦命的小豆子。”
贾府西厢房,甄深深吃完晚饭,正欲放出“异形象魔杖”吸食左臂上的魔血,预警结界传来预警。
“原来是小豆子!”
他施展神识感知,“难道孙殿鹰又有御书房情报传给我?”
甄深深刚刚走出西厢房,二皇子赵闯、高球以及方天翼,率领一队禁卫军,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将小豆子堵在天井里。
小豆子吓得不知所措,浑身瑟瑟发抖。
赵闯嘴角微微上扬,不冷不热地道:“甄深深,我们又见面了!”
甄深深忖道:“我怎么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莫不是跟小豆子身上的御书房情报有关?”
他镇定地抱抱拳,“二皇子、高太尉,你们不会是来提取养生花裤衩的吧!”
“提货找废材老祖,我这里可没有。”
高球冷笑道:“甄深深,我们可没工夫跟你扯闲篇。”
赵闯朝方天翼使了个眼色,“方统领,搜小豆子的身,务必把情报搜出来。”
两名副统领上前架住小豆子。
方天翼从他的鞋底开始,一直往头部搜寻,最后才从其帽子里,搜出那张无字白纸。
赵闯和高球轮流查看,愣是看不出有任何字迹。
高球凶巴巴地捏住小豆子的下巴,“小豆子,你老实交代,孙殿鹰派你找甄深深所为何事?”
“是不是给甄深深送御书房情报?”
甄深深怒气冲天地拍掉高球的手,“高太尉,你捏着他的下巴,教他如何说话?”
“下次若有机会,我也要效仿你,捏住高砍的下巴颏,让他也尝尝被人虐待的滋味。”
高球怒道:“甄深深,你少嚣张跋扈。”
“二皇子在此,由不得你翻翘。”
赵闯推开两名副统领,拍打不停咳嗽的小豆子背部。
“小豆子,回答高大人的问题。”
小豆子看了看甄深深一眼,正是这一眼,救了他的性命。
甄深深不着痕迹地将两道精光,送入他的眼眸,进而控制住了他的行动思维。
“二皇子、高大人,孙公公并没有指使我,送什么御书房情报给甄深深。”
“我今日到贾府来,纯粹就是因为和甄深深年龄相仿,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
高球呵斥道:“小豆子,我看你很不诚实,甄深深是什么身份?他可是天朝第一炼丹门派甄隐门的少门主。”
“你和他的身份地位相差十万八千里,你们会有共同话题?”
甄深深揶揄道:“高太尉此言差矣!”
“在京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高太尉在没有发迹之前,就是一个市井混混,如今不照样成为皇帝身边的大红人。”
“我和小豆子就是有聊不完的话题,你手里拿着的那张白纸,正是我送给他净身用的。”
“净身用的?”高球一脸晦气地扔掉白纸,“玛德,什么鬼玩意!”
甄深深抿嘴一笑,“不怕大家知道,我在推出情趣花裤衩之后,又开发出来一款大众用品,叫做姨妈巾,专供女人使用。”
“当然,被净身过的男人,也可以使用,譬如高衙内。”
“这种白纸就是我的姨妈巾试用品。”
高球愤懑不平地道:“甄深深,你这是变着法子侮辱我家砍儿吗?”
甄深深嗤笑道:“小豆子,这种姨妈巾好用不好用?”
小豆子低着头,揪扯着衣襟,“好用是好用,就是我没银子,买不起。”
“所以我想找你再赊一点……”
甄深深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豆子,你受了委屈,我免费送你一年的用量。”
“你最好再帮我在皇宫里,多多宣传宣传,我会给你辛苦费的。”
赵闯和方天翼强忍笑意,都快要憋出内伤,均在想:“这个高球,真是自找没趣。”
“他变着花样找甄深深的麻烦,每次都被甄深深虐得体无完肤。”
“他仍旧乐此不疲,也是没谁了。”
高球又一次惹了一身骚,郁闷不已,被迫转移话题。
“甄深深,上次你答应过我,要把情趣花裤衩的总代理权,优先考虑交给我。”
“你想好了没有?”
甄深深从西厢房拿出两包情趣花裤衩,发给每名禁卫军三条,剩下的一股脑交给赵闯和方天翼。
还郑重其事地委托赵闯,送一包给皇帝赵勾。
那赵闯高兴坏了,暗道:“目前正值我们几大皇子,争夺皇帝宠信的权斗高潮期,甄深深简直就是我的神助攻。”
“我要好好巴结巴结他。”
众人欢天喜地地离开贾府。
这一出把高球整不会了,“尼玛,甄深深这个小逼崽子收买了人心的套路,一出又一出。”
甄深深又拿出一包情趣花裤衩,“高太尉,这里有两百条情趣花裤衩。”
“如果你能够在一日之内,以每条一百两的价格销售一空,再来跟我谈代理权。”
“记住,别耍花样,那对我没用。”
高球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似的,由阴转晴天。
他拎着包裹走出贾府,思绪万千。
“这个小逼崽子,真是个淫才,情趣花裤衩还没形成热卖,又整出姨妈巾来。”
“他不仅要赚男人的钱,还要赚女人的钱。”
“甚至连太监的钱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