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太太气愤难当,耳鸣,心脏疼。
指着李映棠半天没说出话,最后头一歪,晕倒在黄包车上。
李映棠狂笑:“哈哈哈.........”
黄包车师傅大惊失色:“这......同志,你气的,跟我没关系啊。”
李映棠笑够了,收敛嘴角:“谁气她了?你有录像吗?我不知道这事啊。就在路上见了她一面,她晕倒了,和你也没关系,是她年纪大了,走了远路,吃不消晕倒了,赶紧送她回家吧。”
她告诉师傅贾老太太家的地址,骑车走了。
黄包车师傅懵了,求助的眼神落到秦霰身上:“同志,这......这咋整啊,不关我的事儿。”
秦霰:“我家媳妇不是告诉你地址了么?你直接拉回去。”
“我咋跟人家交代啊,你陪我走一遭成不,万一出了岔子我咋办?”黄包车师傅焦急了。
秦霰从自行车上下来,走到贾老太太旁边,为其试脉,确实被气晕了。
母亲当初若有棠棠的脾性多好。
三言两语,便能拿捏住此人。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用棉球简单的消了一下毒,为贾老太太扎了两针。
对方的眼皮子动弹后,他收针道:“过个三五分钟她便会醒,你不用害怕。”
他重新跨上自行车,追李映棠而去。
黄包车师傅将信将疑,约莫三分钟后,老太太果真醒来。
他松一口气道:“您可算醒了。”
“我,我怎么了?”贾老太太扶着额头。
黄包车师傅没搭理,骑车走了。
万一说错话,又晕了,他可担待不起。
老太太缓和许久,才想起李映棠的一番话。
火气又上来了。
“小狐狸精,我早晚收拾她!嘶~”贾老太太轻轻捶着胸口,缓解不适。
这一边,秦霰追上李映棠,清清冷冷质问:“谁窝囊?玩腻了踹了?”
李映棠:“...........”听不出她说的假话吗?
醋坛子!
“我.......我还没问你呢,你守着那老太婆干什么?”
秦霰学李映棠对贾老太太的称呼:“救那个老太婆,黄包车师傅无辜。”
李映棠:“.......越是这样的人,越长寿,她身上的坏脾气,负能量,全被亲朋好友吸收了,自个儿逍遥自在,想干嘛干嘛,用得着救?”
秦霰不置可否:“她的身体素质,比较同龄人确实好很多。”
不过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今天这样折腾,刚才试探她的脉搏,明显不如上次稳定有力。
如此下去,可能哪天睡着了再醒不来。
但那些都与他无关。
...............
村卫生站门口,围着一群姑娘。
李映棠远远便听到笑声:“今天女病人好多啊,而且都是年轻的,村里大姑娘小媳妇,等着你看妇科?”
秦霰:“.......估计一多半是你的三叔公勾来的。”
李映棠:“.......”是谁说村里姑娘们含蓄?
多大胆啊。
到了地方,她停下车子,佯装不解道:“你们围在这儿等阿霰?”
“听说林同志是南方人,来这儿治病,孤零零一个人很可怜,我做了些棒子饼送他。”说话叫程小巧。
“我给他做个双鞋垫。”又有人说。
李映棠:“你们真好,他人呢?”
“刚才说出去转一圈,我们在这儿等他。”
李映棠心说,人家委婉的拒绝了你们,你们听不出来啊。她不忍心直接说,哦一声,进屋搬凳子:“你们坐着等吧,别在大门口堵着,看病的人需要清静。”
“诶。”
李映棠回屋整理布袋子。
收来的钱放好,量回来的尺寸放到专门的文件袋内。
将这几天的收入,支出,做成账本。
放下笔,伸了个懒腰。
外面的房门被人敲响:“秦大夫家的在吗。”
是吴红。
李映棠开门道:“怎么了?”
“我在地里看见你回村了,摘了些菜送你,你家今天好热闹。”吴红转头望了眼前方,笑呵呵道:“是不是找林同志的啊?你觉得哪个姑娘配的上他?”
李映棠:“他配不上咱们村里的姑娘。”
林家门第观念很重。
据老爸说,他和老妈谈婚论嫁时太外公强烈反对,要求外公外婆一起做老妈的思想工作。
理由是,两家门不当户不对。
当时爷爷在燕京也算个人物了。
可在太外公看来,仍旧不匹配。
觉得李家是暴发户,往上数三代没一个脚踏实地之人。
脑子也不好使,学习那么简单的事情,李家三代搞不出一个名堂。
以至于父母结婚了,太外公还是接受不了,甚至因此迁怒哥哥。
哥哥提过,去外婆家,太外公从来不理他,过年上门拜年,同辈的小孩都有红包,只他没有。
村里的姑娘,岂不更遭林家嫌吗?
真被看上了,带上门全家拿眼撇着从上打量到下,多难受啊。
何况林屿有正缘。
吴红笑道:“你认真的吗?林同志长得多好。”
李映棠强行转移话题:“你小叔子放学了没有?喊他今天早点过来,我明天进城,可能要到清明节之后才回来。”
“放学了,我这就喊他来。”吴红转身将菜放进厨房离开。
不多时,程十抱着书本资料过来。
李映棠先为其检查了作业,讲过的题,总算不再错,她夸奖道:“很好,继续努力。”
程十郑重点头:“诶。听我嫂子说,你明天进城,要到清明之后才能回来,清明我们放假三天,要么我跟你进城复习?”
李映棠拒直说:“不行。”
她的店铺忙的时候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哪有空指点他?
而且他在那,她谈生意报价,几百上千,他听了心里怎么想?
会不会眼红嫉妒,招来是非?
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安慰他道:“你的学习进度没问题,不需要这么赶。放假你也休息两天吧,四处转转,玩玩,放松心情,对学习有帮助。”
“我担心自己考不上。”程十愁眉不展。
“你只要放平心态,稳定发挥,肯定考得上。”李映棠鼓励道。
程十心里稍微舒服了点。
李映棠为他讲课,从天明到黄昏,外面突然便传来一阵骚动。
李映棠抬头,林屿被一群姑娘们围着送礼,他面红耳赤的往后退:“你们这样不好。”
“你收下嘛。”
林屿抓耳挠腮,好一会儿说:“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中意会武功的姑娘。”
姑娘们被当面拒绝,脸上表情各异。
有的扭头撤退,有的红了眼眶,有的气恼:“啥叫会武功?难道得飞檐走壁不成?”
林屿:“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