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娇被我拽得往门外走。
她真的急了:“哥,我真翻脸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你现在是鬼迷了心窍。以后就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我劝着。
夏娇打我,我不为所动,一只手举着蜡烛,一只手拽着她的手腕,往门口硬拖。
我下了决心,既然找到她,就由不得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必须把她带走!
我把夏娇拉到门口,眼瞅着开门出去,夏娇突然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哥!”
我沉着脸:“叫什么都没用,你现在必须跟我走!”
“哥,我怀孕了!”
一句话把我干懵。
她挣开我,回到客厅气喘吁吁,泪眼婆娑,“哥,我怀孕了,是他的。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我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你怀孕了”
夏娇极为幸福的表情,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是啊,我都能感觉到小孩儿在踹我呢。”
我在心念中喊着胡雨兰的名字。
“怎么了”她问。
“你不是说我妹妹以后再也不能怀孕吗现在怎么解释”我怒极了。
“你喊什么啊,”胡雨兰不满意:“她现在是结鬼胎,用现在医疗术语来说,是子宫肌瘤。那不是真的孩子,是鬼的阴气精华所在。正说明身体被阴气侵袭严重,以后无法怀孕。”
“那怎么办”我一阵无力的虚脱。
胡雨兰道:“就算你现在把她带出去,消灭了那个鬼,这件事也不算完。必须找高人,把她的鬼胎打下去。这就是阴桃花的第三条忌讳!和异性鬼有了实质的关系,并结成鬼胎。”
我烦躁异常,大踏步来到夏娇身边,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耽误这么长时间,蜡烛已经烧到小小一截,眼瞅着就会烧完。
夏娇开始挣扎,这次我不会手下留情,拖着她到了门口。
正要开门出去,忽然窗外轰隆一声。
我下意识看向窗户,外面竟然黑云密布,开始下雨,雨水被风吹得,扑在窗户上。
窗户马上湿了。
奇怪这里怎么会变天呢
我隐隐感觉不对劲儿,有种强烈的危险感。
“走!”我扭动把手就要出去。
“哥!它回来了。它回来了。”夏娇焦急地说:“我老公回来了。”
我心脏狂跳,似乎听到了外面有脚步声,正在靠近大门。
“他真的回来了”
“是啊。你快躲起来。”夏娇拉着我的手来到大衣柜前,开了柜门,一把推我进去,然后关上门。
柜子里空空的,又闷又热,我一只手掩着蜡烛,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外面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整扇窗户都在颤抖,雨越下越大。
大门传来一阵敲门声。
夏娇靠着衣柜,焦急地说:“哥,你可千万别冲动,千万不要出来!”
我没说话。
夏娇咬着下唇说:“你会有危险的。等我把他打发走,你就赶紧离开这里。”
我心里多少有些温暖,夏娇心里还是有我这个哥的。
“娇娇。”外面传来一个柔和的男人声音:“开门啊。”
夏娇轻轻敲了敲柜门,再提醒我一次。她做了个深呼吸,慢慢走过去,把门打开。
我一手掩着蜡烛,慢慢凑近柜门缝隙往外看。
因为角度问题,看不真切,只能看到夏娇像小女人一样,投身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两个人就站在玄关那里腻歪。
然后传来两人深度切磋的声音,夏娇“嘤”了一声:“老公,你下班了”
“嗯。想你嘛。”男人声音太有磁性了,柔和得一塌糊涂。
“我路过下面的粥铺,给你买了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男人说。
“啊,谢谢老公。”
夏娇拿着饭盒坐在客厅上,一个男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心头一惊,这人和我画的画一模一样。
二十出头的年纪,板寸的头发根根向上,一张脸干干净净,戴着金丝眼镜,嘴角还有个痣。
像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大学生。我记得这个鬼的名字是韩林。
夏娇大口吃着,特别香。
韩林轻轻摸着夏娇的头发,一副爱怜的表现。
我低头看看蜡烛,只剩下短短一截,不行,不能等了。
我咬咬牙,就算这个鬼在,也得冒冒险了。
“胡雨兰。”
“在呢。”
我说道:“一会儿真要干起来,还要多仰仗你。”
“尽力吧。”她淡淡地说:“我在锦囊被封印住了,使不出多少神通。我们只能同生共死。对了,有件事要和你说。”
我让她说。
胡雨兰道:“你答应过我的,这件事结束之后,你要解开我的封印,放我离开。”
“行,没问题。”
我深吸口气,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要推门而出。
就在这个时候,韩林轻轻问道:“娇娇,知道我为什么会看上你吗”
夏娇停下勺子,“你说过咱们有缘。”
“是的。你想知道是什么缘分吗”韩林呵呵笑:“那可是前世缘。”
“好啊,你告诉我。”夏娇好奇地说。
“说起来,话长了……”
他的话音一落,整个房间的场景突然就变了。
隔着柜门看出去,外面不是房间,而是村道。村道两旁是低矮的土胚房,黄土绿树,墙壁斑斑驳驳,凹凸不平的土墙上长满了荒草,风一吹左右摆动,整个气氛极为肃杀。
这是怎么回事
变场景了
“幻术,好高明。”胡雨兰说:“这个韩林很有道行。”
顺着村路摇摇晃晃走过来一人,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穿着一身麻衣,看起来像是村里的有钱人。
嘴里叼着草根,哼哼着什么小调。
就在这时,从对面跑过来一个小孩儿,也就五六岁的样子,没穿鞋,身上就一件破衣服,下半身还光着。
小孩儿脏的没法看了,不知道跑哪野去才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这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总觉得有些面善,特别像一个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竟然觉得他长得像妹妹夏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