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颜栀领着祁淮舟又回到陆家吃团圆饭。
年初一时,姜颜栀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一个人,陆淑梅。
她停在陆宅之外,让人传话想见她一面。
钱娴芳让人将她赶走:“她还找栀栀做什么!大过年的,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姜颜栀安抚她,还是决定出去见一面。
两人相顾片刻,陆淑梅屡次张口想说话。
最后还是姜颜栀率先打破沉寂:“新年快乐。”
陆淑梅牵了牵嘴角:“新年快乐。”
短短两句话后,等待她们的是一阵沉默。
姜颜栀跟着陆淑梅去她现在的居所看看,从上车开始,便是一言不发。
两人各藏各的心事。
车在街上安稳行驶,四处洋溢着春节的气氛,可在这节车厢里,空气沉闷易碎。
陆淑梅的现居不在市中心。
车子驶离市中心不过一点距离,四周蓦地冲出好几辆车将她们围住。
紧接着那些车里下来好些人,径直拉开她们的车门,司机惊慌失措下欲逃,脑袋顶上一个物体,冰冷的,令人发颤的。
子弹上膛的声音证实了那物体的真实性。
姜颜栀面对突发状况,甚至来不及反应,脑袋便也抵上了一个物体。
她身子僵住,一动不敢动,耳边听陆淑梅叫嚷着:“你们谁啊!”
“闭嘴,再说话就先把你干掉。”威胁的人嗓音做过处理,听不出原音。
下一秒,一块白布掩住口鼻,姜颜栀昏死过去。
车里三人无一人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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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颜栀再度醒来时,眼睛上蒙着一块布条,鼻端是难闻的气味。
她想动,却发现身体被绑着,因时间太长,稍微挣扎一下血液便倒流了,被勒得难受。
“醒了?”是那个嗓子做过处理的人。
姜颜栀愣了两秒,尽力保持冷静,手机等东西都被拿走了,现在什么时辰她也不晓得。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铃声响起,间接暴露了她身处的这块地是个空旷荒芜的地方,那响亮的手机铃声显得尤为空灵。
“啧——”有人拿起她的手机,瞄了眼上边的备注,语调颇有种玩味,“舟舟……这是谁?”
姜颜栀心神皆凛:“我未婚夫。”
“呵,他可真放心不下你,自傍晚5点后他的电话就没停过,距离现在也将近三个小时了。”
姜颜栀得知现在是晚上8点,心里的恐惧剧增。
今早她和陆淑梅一起上了车,竟已过了一下午,祁淮舟找不着人,担心实属正常。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那人嗤笑了声,传出废铁被踢动的声音,不出三息,她的下巴被冰凉物体强行抬起:“我是绑匪还是你是绑匪?请你搞清楚,你没有资格让我回答你的问题。”
姜颜栀呼吸微摒。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绑匪厌倦了,抬手直接将手机丢出去,不知撞到了哪面墙,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刺耳的铃声也随之消失。
姜颜栀心抖了抖,即便被绑着,她的手也止不住颤巍。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此刻,她的声线都带着害怕。
而绑匪兴致很高,看她害怕的神情甚是满意。
“把你带到这里,当然是玩点好玩的,你不觉得很兴奋吗?这个地方是专门为你……”
他的话只说到一半,被刚醒来的陆淑梅打断:“这是哪里?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绑匪伸手抓过陆淑梅的衣领,恶狠狠的警告:“闭嘴,我不喜欢话多的人,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先送你去死。”
陆淑梅被吓到,连忙闭上嘴,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出卖了她的恐慌。
“你们要针对的人是我吧,放了她,我随你们处置。”
绑匪重新将目光移回姜颜栀脸上:“不行,原本是没想让她活的,但现在看来,她似乎是你的弱点呢,嘶——要怎么玩好呢?”
他玩味恶劣的语气让姜颜栀心里发毛,真像个疯子。
连枪都弄得到,她知道如若惹他生气,他是真的会杀死她们。
正当她想法子周旋时,绑匪却忽地往外走:“你们最好乖乖待在这里,外面都是我的人,你们逃不掉的,在老大来之前,可别把自己弄伤了。”
他轻笑一声,铁门被关上。
姜颜栀仔细聆听着,确认里面除了她们没别人,且他最后那句话,似乎在他上头还有一个主事的人,他也仅是替人做事。
“绵绵……现在……怎么办?”陆淑梅声音断断续续的,难以流畅的说出一句话。
姜颜栀从她口中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先是一怔,可眼下情形由不得她多思,慢慢挪着臀部靠近陆淑梅。
“你试着把我眼睛上的布条咬下来。”
要想逃出去,只有先恢复视线。
陆淑梅配合着,空旷的地方只剩两人艰难行动的喘息声。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陆淑梅才终于咬下那布条。
然而,姜颜栀什么都没发现,这是个类似仓库的封闭地方,四周安静又黑暗。
不过好在,绑匪没留人在里面看守。
恢复了视觉,姜颜栀能更方便的咬下陆淑梅眼睛上的布条。
入目是黑暗,陆淑梅有些害怕的哽咽,这是她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我试着看看能不能咬开你身后的那个绳结。”
陆淑梅虽害怕,但在强烈的求生欲下,艰难的转换方向,姜颜栀以跪着的姿势去咬那绳结。
牙齿都感觉要松动了才终于咬开。
陆淑梅恢复行动能力,不敢耽误,急忙去解开姜颜栀的绳结。
那瞬间,全身血液得以流淌,姜颜栀累得大口喘气,手脚都是麻的。
和陆淑梅相互扶着站起时,半步都走不动。
刚迈步,猛地跌在地上。
她便爬着摸索到达仓库门口,趴在地上透过一丝小缝隙看到距离门的不远处的确有很多人把守。
想要从正门逃出去,几乎不可能。
缓了一会,恢复些气力后,她站起,开始寻找别的出口,四处晃悠了一圈,没发现后门。
四周堆着一些废铁,还有一个半废积满了灰的脚手架。
寻不到后门,姜颜栀便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那个够不到的窗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