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茉没想到周慕辰来真的,只能无助地看着他,毕竟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平民百姓,因为一张结婚证,就要分掉周慕辰的一半身家,实在是受之有愧。
虽然不知周慕辰的身价具体有多少,但是最近这几天,从周慕辰的言谈中透露出来的家族纠纷,以及求婚,出手的阔绰,都显示周慕辰的身价很是丰厚,像她这种普通人,难以估量的。
对此,夏小茉很是惶恐不安。
而林律师见此情景,也立马找了一个借口出去,给他们俩人留个空间。
周慕辰见林律师走了,这才关心问道,“茉茉,你不感到不安,我们现在是夫妻关系,这些都是你应所应得的!
说着又把夏小茉拉进自己的怀里,一脸认真道,“即使你不签协议,从我们领证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捆绑在一起了。”
夏小茉愕然,电视里面的豪门不都是逼迫灰姑娘签婚姻协议,放弃夫妻的共同财产吗?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反过来了?
许是读懂了夏小茉的不解,周慕辰叹了口气,这才道出原委。
原来,自己母亲,周瑾因为是招上门女婿的缘故,所以惹到了周家那些,想分一杯羹的亲戚们。
外公一直在世时还能压着,即使周瑾再怎么不管事,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也起不了什么风浪。
可是在外公去世之后,这一切就变了,尤其是李彦许与周瑾离婚之后,作为他们的儿子,周慕辰一时变得尴尬不已。
那些人纷纷质疑,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儿子,怎么就能保证不会像他爸爸那样,也背弃周家,而且这个时候,周瑾已经身体不大好了,随时都有可能离世。
那就不意味着,周家的财产都要落在周慕辰的手里。
这个名义上是周家人,实际上是半个外姓人的周慕辰。
加上再也没有人可以压制住他们了,所以他们开始把不满摆到台面上,甚至逼迫躺在病床上的周瑾,要她一个保证。
至于是什么保证?那就是周慕辰永远不能改姓,必须姓周,而且以后长大结婚之后,必须分妻子一半的家产。
前一个还能理解,毕竟是出于传宗接代的考虑。
那么后面一个要求,周瑾就不理解了,为什么要分一半的家产给未来的儿媳?
周瑾虽然对这个做法没有什么微词,但是这应该是由周慕辰决定的。
而且,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叔公他们为什么要替他人做嫁衣,他们自己不是一直想要从中分一杯羹的吗?
带着疑惑,周瑾不解地对上叔公他们的目光。
结果他们目光闪躲,根本不敢与周瑾对视,这一刻周瑾明白了其中的猫腻。
人家心大着呢,怕是想要周家的半个身家呢!
为什么他们一再强调要自己都儿子签字,允诺以后结婚后,就把一半的家产赠送给未来的妻子。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以后肯定要插手儿子以后的婚姻了。
最有可能会选一个能和他们共同受益的女孩子,来当自己的儿媳妇了。
周瑾越想越有这个可能,简直就要被气笑了,本想与他们理论一番,但是现在自己已经快灯枯油尽了,也实在没有力量来保护自己的儿子。
至于自己的那个无情无义地前夫,在撕破脸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周瑾也当他不存在了。
考虑再三,周瑾还是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把这一条件列入到了遗嘱当中。
可是还没等那帮人开心多久,周瑾又补充了一句,“任何人都不得干预我儿子的结婚对象,否则这条规定立马作废。”
话音刚落,周家的那帮人立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毕竟他们就打着这个主意,以后随便给周慕辰安排一个好拿捏的媳妇,这样顺顺利利的就能把周家的一半家产拿到手。
要是不强迫周慕辰的话,他怎么会乖乖的听话,让他娶谁就娶谁呢?
但现在,周瑾答应了他们提出的条件,但同时她也表态,不允许任何人强制他儿子娶谁!
这不是与他们的意思背道而驰了吗?
一时间,他们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正在这个时候,他们之中的一个小年轻出主意,“没事,不就是不强制周慕辰娶谁吗?那我们到时候给他挑一个好的,我就不相信他不心动,毕竟古话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其他人一听也是这个道理,如果他们挑出来的结婚对象,正是周慕辰喜欢的,那不就好了吗?周家到时候一半的家产还是属于他们的,于是商议之后便点头答应。
周瑾就躺在病床上,冷冷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听到他们讨论的话题,更是冷笑不止。
厌恶的转过身,无力地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又看了一旁,从头到尾都是默默不语,却面露寒霜的儿子,周瑾到底还是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终究最亏欠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就这样,不久后,周瑾带着对周慕辰的愧疚离开了入世。
虽然身边的人都说周瑾可怜,年纪轻轻就丧父丧母,又是离异。
可是在周慕辰心中,周瑾离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只不过,最可怜的还是自己罢了。
爹不疼娘不爱的,反正他也习惯了。
一帮老东西还觉自己只不过是个任人宰割的案上肉。
呵,可惜他们没有想到,自己从生父那里学来的隐忍与心机。
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早就和多年未见的李彦许联系上了,并且利用他的愧疚,让李彦许来对付周家的人。
效果很不错。那帮乌合之众果然乖乖地放自己走,周慕辰这才摆脱他们的控制。
到这里,周慕辰很是薄凉的笑起来,自己的母亲,本可以找李彦许,赶走那帮赖的的。
只不过太过为人清高,不屑与小人前夫低头服软,又是对周家的那帮人留有情面,不想赶尽杀绝。
周瑾是样样都考虑到了,却唯独对自己的儿子太过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