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连日来我家人接连遭受意外,我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那一刻,冷汗沿着我的额头开始滑落。
那一刻,我什么都顾不上了,理智被焦急和恐惧彻底吞噬。
“咚咚咚,”
“砰砰砰,”
我开始直接用手拍打起那扇门来,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心脏剧烈的跳动。
我的掌心因用力过猛而泛红,甚至隐隐作痛,但我根本无暇顾及。
我拍打的力度越来越大,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安和担忧都倾泄在这扇门上。
“羽馨,羽馨!”
与此同时,我嘴里发出来的分贝也越来越大。
就在我几乎要失控的时候,
“吱嘎”一声响,我的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
这声音如同午夜的钟声,让我瞬间僵住了动作。
然而,声音似乎是从对面发出来的。
我连忙转过头,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一个男人的身影从门后探出头来。
他一脸惊愕地看着我,似乎对我的举动感到十分不解。
“别敲了,一大早的,敲什么敲,吵死人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你就是把门敲烂也没用啊,她早就搬走了。”
男人站在门口,一脸不耐烦地又补充了一句,眼神里满是对我这般无理行为的不满。
什么?
刚才这个男人说什么来着?
我的大脑仿佛突然间失去了理解能力,耳边嗡嗡作响。
他说羽馨她搬走了,离开了这里?
离开了这个我们共同拥有无数回忆的地方?
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连忙冲上前去,几乎是一个踉跄,来到了男人身边,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你说……住在对面的这个女人,她……她已经搬走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男人,声音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清晨的阳光从楼道口射了进来,但却怎么也温暖不了我此刻冰冷的心。
“她已经搬走好长一段时间了。”
男人再次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似乎对我的纠缠感到厌烦。
与此同时,他将我拉住他衣角的手推了下来,仿佛是在驱赶一个不速之客。
“那……那你知道她搬去哪里了吗?”
我连忙焦急地看着男人问道。
那一刻,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求。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我的心跳声和男人不耐烦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让这一刻的气氛更加紧张激烈。
“我怎么知道?我和她又不熟。”
“我警告你,别再敲门了!”男人粗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再敲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门被狠狠地关上。
空旷的楼道里此时只剩下我孤独的身影,显得格外凄凉。
四周的墙壁仿佛都在无声地嘲笑着我的无助与绝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闷的气息。
看着眼前那道熟悉的门,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一般,疼痛难忍。
我的思绪不禁飘回了过去,想起了当初自己和羽馨在这间屋里的点点滴滴来。
在我人生最失意的时候,是羽馨陪伴在我身边,用她那温柔的话语和坚定的眼神,不断地鼓励我,给我力量。
她的笑容如同冬日里的阳光,温暖而明媚,照亮了我心中最黑暗的角落。
是她让我相信,无论生活多么艰难,只要有爱,就有希望。
这么多年来,羽馨她始终如一地爱着我,想着我。
如果当初在妻子语嫣离开我以后,没有羽馨的安慰和鼓励,也许我江河早就已经成为一个废人了。
然而,如今的我却只能站在这里,连她的去向都一无所知。
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量,无力且懦弱。
那一刻,我感觉我江河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男人!
“不行,不行!”
我内心深处的呐喊如同被压抑的狂风,在胸膛中肆虐。
“我一定得找到羽馨,我一定得确保她的安全,否则我是不会心安的!”
这个念头如同烈火般燃烧,驱散了我周身的寒意与无力。
我猛地站起身,我开始在脑海中疯狂地搜寻羽馨的每一个社交细节来,那些曾经被我忽略的片段此刻变得如同救命稻草般珍贵。
理清思路后,我如同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猛兽,开始了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疯狂拨打。
随着每一个电话的接通,我的心跳也随之加速。
“喂,你好,我是羽馨的男朋友江河,请问你知道羽馨她去哪里了吗?”
然而,回应我的却是冰冷的拒绝和一无所知的茫然。
“不知道。”
“没见过。”
“我们很久都没联系了。”
......
每一个“不知道”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让我本就摇摇欲坠的世界更加支离破碎。
我挂断电话的手指微微发颤,眼眶也因连续的失望而泛红。
但我没有放弃,因为我知道,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能停下寻找羽馨的脚步。
我继续拨打电话,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或是忙碌音,或是无人接听的嘟嘟声。
每一次的等待都像是无尽的煎熬,让我心急如焚。
我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嘴唇也因长时间的紧张而干裂。
但即便如此,我却依然没有停下,因为在我心中,此刻羽馨的安全比一切都重要。
哪怕是要将这整个世界翻个底朝天,我也在所不惜。
只可惜,想象和希望如同绚烂的烟火,转瞬即逝。
而现实的冷酷却如影随形,很快便沉甸甸地压在了我的心头。
当我颤抖着手指,拨打完所有可以拨打的电话以后,我却彻底慌了。
每一个电话的尽头,传来的都是冰冷的拒绝和茫然无知的声音。
他们的回答如同千篇一律。
一次次的“不知道”敲打着我的心房,让那丝希望之光逐渐黯淡,直至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