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眼中寒气加重。
“家主。你千万不要答应,我原本就快要死了……”
嘶哑的声音,被宁馨儿的怒吼声打断了。
“下作的女人,想死,没那么容易。”
紧跟着,手机来传来了甩耳光的声音。
桑榆晚呼吸又是一沉,语气加重,很是威厉,“宁馨儿,你给我住手!“
电话那头的人似没有听到她说话的声音,继续怒骂着,“你害死我姑姑的儿子,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掌掴声,一下比一下重。
桑榆晚眼底迸射出凌冽的寒意,“宁馨儿,你再不住手,我可要动家法了。”
旋即,她按了内线电话,把弦思叫了进来。
拿出签字笔,在A4纸上写下一句。
「查一下薄轻眉现在何处」
弦思抿唇,点了点头。
桑榆晚对着对话那头的人再次冷声开口,“宁馨儿,说话。”
砰砰的敲击声响,陆陆续续传到了她的耳边。
桑榆晚眸光一沉,立马挂了电话。
耳根虽然清净了,心却一点都平静不了。
弦思走到她跟前,眉心蹙着,“夫人,我已经查清楚了。宁馨儿把薄轻眉带去了薄家祠堂。”
桑榆晚眸光一沉,眼底涌动着黑暗,深深呼吸了两下,她重重拍了一下办公桌。
“回薄家。”
弦思还没有联系上容止和明朗,不由有些担心,“夫人,要不等二爷回来在过去?”
桑榆晚冷笑,“不用担心。在薄家,她翻不起大风浪。”
弦思攥紧手指,“薄爷的身世一旦曝光,薄誉衡和薄寒山定会借题发挥。”
桑榆晚迈步向前,丢下一句,“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是。夫人。”弦思转过身去,不敢再多言。
明朗不在,桑榆晚安排了另外一名明家的保镖开车。
黑色的宾利风驰电掣,不到半小时就停在了薄氏祠堂门口。
弦思急急下车,然后拉开了后座车门。
桑榆晚披上大衣,脊背挺直,迈着凌厉的步伐朝着祠堂门口走去。
弦思和那名开车的保镖一左一右,跟在她的身后。
“家主。”
看守祠堂的两名下人见到桑榆晚,急急跑了过来。
“表小姐在里面吗?”桑榆晚神色一凛,寒声道。
下人毕恭毕敬,“不只是表小姐,还有老夫人和一个女人。”
桑榆晚瞳眸黑沉,“老夫人也在里面?”
下人战战兢兢,“是的。”
桑榆晚深吸了一口气,“开门。”
“是。”下人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即拉开了厚厚的祠堂门。
门才离开了一条缝,浓浓的香火气,纷涌而出。
桑榆晚眯了眯眸。
她刚要迈步,阴森冷漠的嗓音一字一句冰冷地灌入她的耳中,“家主,这个时候把我们叫过来,所为何事?”
桑榆晚神色一紧,慢慢转过身去。
二房,三房的人,来了大半。
桑榆晚眼底的寒光一寸寸加重,如一支支淬冰的利箭,嗖嗖射向了他们。
“谁通知你们的?”
她凉薄的声线,像是浸染了寒霜。
薄誉衡冷冷一笑,眼神阴森森的,“不是你通知的吗?”
弦思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夫人什么时候……”
“弦思。”桑榆晚低声呵斥了一声。
薄誉衡开口,“家主,你派人把我们叫过来,现在就说不是你下的通知。难道,戏耍我们不成。”
有人接话,“我们就这么好戏耍吗?”
有人大着胆子低声骂,“这样的家主,也太不尊重人了。”
薄誉衡又道,“家主,你今天要不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都不走了。”
大多数人附和,“对,不走了。”
桑榆晚倏然冷笑,“不走的话,都给我进去跪着。”
有人愤恨道,“我们又没有做错事情,凭什么罚跪?”
有人怒骂,“就算你是家主,也没有权力这么做。”
薄誉衡眸光阴鸷,“桑榆晚,看来,这个位置你该让出来了。”
桑榆晚脸上的霜色加重,清冷冷的眼眸,“该不该让,你说了不算。”
祠堂大门完全拉开,宁馨儿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桑榆晚,你要救人,也不用带这么多的人过来吧?”
薄誉衡脸色骤变,黑沉沉的,似乎下一秒就要电闪雷鸣。
他看到了绑缚在祠堂左边立柱上的女人,“轻眉?”
桑榆晚见状,没再理会二房,三房的人。呼吸一沉,迈过了祠堂高高的门槛。
薄誉衡额上青筋浮起,唇线拉成了一条直线。
他跟着走了进去。
其他人,跟着也进了祠堂。
桑榆晚看了脸颊红肿的薄轻眉一眼,对着下人怒斥,“快把人给我松开。”
宁馨儿嘴角浮出一抹阴恻恻的笑,“谁敢!”
桑榆晚看着薄轻眉肿的老高的脸,下颌线紧绷起来。下一秒,她狠狠甩了宁馨儿一耳光。
这一巴掌,她用很大的力气,掌心都有些发痛。
宁馨儿朝后退了几步,堪堪站定。他捂住自己被打的脸,眼底冒出熊熊的火光,“你……打我……”
弦思和明家的保镖走到立柱前,解开了绑缚在薄轻眉身上的绳索。
薄轻眉身体摇摇欲坠,即便弦思扶着,还是不断下滑。
弦思只得让背靠着立柱坐下。
桑榆晚视线一转,看向跪在祖宗灵位前的宁婉珍,眸光沉了沉,“妈,你就这样由着宁馨儿胡来吗?”
宁婉珍双手合十,双眸紧闭,似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一声不吭。
桑榆晚加重了语气,“来人,取家法来。”
宁馨儿眸光瑟缩了一下,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怕之色,“桑榆晚,我可不是薄家人,你没权利惩罚我。”
桑榆晚冷笑,“薄家家法,可不只打薄家人。”
宁馨儿挑了挑眉,挨打的半边脸,有些狰狞。
“桑榆晚,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不要到时候,这家法打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