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耳边传来的冰冷气息连绵不绝,压根不是活人气息。
是连身为人偶的岁妤都能感受到的冰寒刺骨。
而且......人偶村的禁地内,还会有人的存在吗?
环着腰肢、越来越紧的触感愈发清晰,透过两三层薄薄的衣服,岁妤似乎都能感受到环住自己那物事的纹路。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她——此时控制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很危险。
“怎么不说话?生无冥对你有这么凶,连和别的男人说话都不允许?”
“他回去会怎么惩罚你?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还是......干脆就把你剥光了扔在房间里,变成他一个人的**......”
“你在看见他的时候还会这么安静吗?”
“是不是也要我*你,你才会眼神涣散地甚至看不清楚我的样子?”
“......”
那些话越来越露骨,也没什么逻辑,更像是口不择言之后慌乱的宣泄。
若是这些换成个寻常的女孩子来听,决计是要羞愤至死的。
偏偏岁妤不仅没什么羞耻心,还对情绪极其敏感。
她可以清晰地感知到,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在嫉妒。
话语里拈酸吃醋的劲头都快将他整个人腌入味儿了。
岁妤伸手覆上自己腰肢环着的那点东西,透过皮肉掩盖的那点刺骨寒冷直直钻进她手心,“嘶......好冰。”
身后的扶余眉尾一挑,伸手揽着女孩的肩将她转了个方向。
却在她眼神明显要朝自己看过来时,蓦地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身下无数弥漫的黑雾恼怒翻腾着,对他擅自挡住岁岁发现它们途径的举止亦十分不满。
被藏在禁地这么久,终于能看见岁岁,能碰到岁岁,如果可以......
它们想要更多......
为什么不可以?
岁岁不会怕的,她会很喜欢,嫩白的指尖紧紧抓着它们,潮红的眼尾氤氲出泪意......
只有这个时候,它们才会让岁岁哭。
明明以前都是这样的。
都怪生无冥这个鬼东西,擅自分离出它们就算了,还要把它们囚禁起来。
饿了已经记不清岁月的鬼魅怪物终于碰到日思夜想的宝贝,紧要关头还要被扶余这个倒霉催的也挡住。
简直是欺鬼太甚!
“唔......”扶余闷哼一声。
他压下心头处疯狂攒动着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疼痛。
嘴角紫黑色血迹溢出,映在惨白肤色上,诡谲又可怖。
岁妤鼻子动了动。
生无冥在制作她的时候,除了痛觉触感,将她的其他几感都设置得十分灵敏。
这是血腥味?其中还夹杂了几丝似有若无的腐朽味道。
应该是在这禁地被闷久了之后染上的独特风味。
心思百转,岁妤似乎被他的动作吓到,眼眶里倏尔便含了包水汪汪的泪。
“你捂着我眼睛做什么?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从悬崖上跳下来时陡然变得温柔的罡风,还有那些传言......
按照生无冥绝对不想她来这儿的心思,不可能还会有这种话传出来。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出不去、但是又对人偶村熟悉的男人在背后搞鬼。
从脚踝处缓缓攀爬上来的冰冷触感被一只大手捂住,热气从他那边传递到岁妤身上。
没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扶余扔掉那些烦人的粘稠东西,修长指尖掐着她的下颌抬高。
岁妤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感受到自己被迫扣住下颌仰头,承受着对方几乎要让她窒息一般的口舌碾磨。
男人素了不知道多久,先前熟练的那些招式和敏感点似乎都要再找一遍。
莽撞而青涩。
又透着股蛮横到极致的不容拒绝。
“呼吸......”轻喘混着几声低笑砸进耳膜,才终于让时轻时重的吮吻有了点缝隙。
扶余扣着女孩后颈的那只手臂往下一探,稍稍用力便将人抱到自己身上坐着。
滑腻的软条交缠成一整片的靠背,好让女孩坐得更舒心些。
岁妤眼珠湿漉漉的,似乎被方才那点急到不行的吮吻弄到站不住,心里却在暗自估量着来人的身份。
“你是谁?为什么连看都不让我看?”
她眼睛虽然没有再被捂住,但也不知道什么轻飘的一层黑雾蒙上来,哪怕男人的手挪开了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更别提男人的长相了。
一直盯着她的那道视线似乎凑近了些,热气喷洒在岁妤脸上,些许血腥气更浓郁起来。
“你想看见我?”
扶余唇上还淌着血,颈侧被岁妤方才挣扎间用指甲划破两道口子,神情却是睥睨又恶劣的,极其期待岁妤的回答。
岁妤没给明确的回答,抽噎两下,“这里为什么是人偶村的禁地?你和生无冥是什么身份?”
扶余挑眉,对女孩的性格显然是早已摸透,轻笑着用鼻尖去碰她的侧脸。
乖乖将岁妤想知道的一切都如数告知。
“人偶村从来没什么禁地,之所以有这个传言,单纯是因为我闲的。”
简而言之,这所谓的禁地一说,就是他传出来的,
目的嘛......自然是为了眼前的岁妤喽。
话音一转,扶余在岁妤唇上啄吻两下,看着她的唇也被染上血色才心满意足。
“在你心里,生无冥是什么存在?”
岁妤皱眉,这人怎么将血往自己唇上弄?实在是......
心里想要吐槽的话突然一顿。
她舌尖无意间舔过那血后,身体内人偶心的反应让她立刻反应过来——
这人的血也能为她提供能量?
“生无冥?那自然是没有你好。”岁妤态度坚定,颇有些讨好的架势,“你的血好香。”
扶余几乎压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深邃眉眼弯折,伸手在她鼻尖上刮了刮。
“想不想多吃点?”诱哄的声音传来,还带着点岁妤不太能察觉出来的寻衅和招摇。
岁妤连连点头,主动将自己的唇往前边送了送。
碰到的却不是意料之中的柔软,而是被滚烫手掌几乎掐住三分之二的桎梏。
她再熟悉不过的嗓音从耳畔裹上来,包着些见不得人的欲念。
“岁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