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陈嘉茹被妈妈从床上捞起,催促着她赶紧洗漱打扮,给她约了人,让她一定去见见。
陈嘉茹极不情愿,却在断卡要求下,应了这差事。她坐在梳妆台前,梳着自己的头发,满脸怒意。
“见人,见什么人?”
“一猜就没好事。”
她嘟嘟囔囔,三下五除二画出了一个十分哥特的妆容,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也不满意。
干脆拿起黑色的眼线笔,在眼眶上写了个繁体的‘爱’字。
当她到餐厅时,推开包房的门,看清屋内坐着的另一个杀马特,吓了一跳。
“裴景,你在这干啥呢?”
“陈嘉茹,你这是在cos?”
......
同一时间,沈白跟秦墨两个正在逛商场。进商场还没半小时,他们的手上已经拎了不少东西。正准备去吃饭,老远就看到了两个cos大神。
那火红的头发,隔着二十米都能看到这两人的坐标。
沈白抬手指着那边,轻啧一声,“那两人,有点眼熟啊。”
秦墨点了点头,“好像是....好像是陈嘉茹跟裴景!”
当他们凑近时,看着两个妆容出奇一致的家伙,笑得肚子都疼。
“你们这是参加漫展去了?”
陈嘉茹满脸嫌弃,双手抱在胸前,低声说道:“相亲...”
坐在餐厅内。
沈白挨着秦墨,对面两个已经洗干净了脸,终于是正常人的脸色了。
“我说,你俩这...家里都这么急?”沈白边说着,夹起一块小排骨,将其放在秦墨的餐盘里,“你爱吃这个,我记得。”
话落,对面两个几乎是同时,发出嫌弃又鄙夷的声音,“你俩真是够了....”
正吃着饭,秦墨转头一瞥,马路对面的大屏上,正在滚动播放着pengpei(彭佩)的广告。
秦墨看着那广告,开口问道:“这个牌子,之前不是找柳思梦代言了。对了,她现在咋样了?”
沈白端起水杯轻抿了一口,眼底也没了以往的那些憎意,一副平淡如水的样子。
“后来裴寻找了他小舅舅,在中间调停,我跟我妈也打算给他小舅舅一个面子。撤诉了。”
秦墨一惊,“裴寻的他小舅舅?裴五,不是在牢里蹲着呢,他面子这么大?”
沈白摇了摇头,微微抬起下巴,目光落在了裴景的脸上。
裴景挤出一丝尬笑,“不好意思,系我啦。”
“我家不是【渊南景英晨】这么个排法吗,他妈是我堂姐。找到我爹了,这么个活就派给我了。”
秦墨大脑放空了一会,悄悄顺着人物关系。之前是听说过这京市里,姓裴的都是一家。
好半晌,她才点了点头,“哦,这样啊。”
裴景继续说道:“pengpei也正是在下,你俩艺术系的高材生,要不要来我这当设计师?”
秦墨:谢邀,没空;
陈嘉茹:谢邀,得回去继承家业;
沈白咳了一声,嘴里的水差点喷他脸上,强忍着将水咽下,“感情,这牌子是你的啊?之前怎么想的,让柳思梦代言了。”
“大外甥求到我这了,我也没办法啊。”
......
饭局散了后,沈白跟秦墨抛弃了那两个,找个小酒吧,开始了第二场。
看着窗外的夜景,秦墨率先开口,“真是可惜,之前我手上毕业设计没弄完,都错过了沈阿姨的生日会。”
闻言,沈白指尖戳在杯内的冰球上,随着手指滑动,那冰球也不断碰撞着杯壁,发出叮叮的响声。
“四十大寿,她那么怕老的人,才没办呢。”说罢,沈白失神一瞬。
今年他在上大二。
上个月,5月28号,就是沈莲四十周岁的生日,也是上辈子,沈莲被杀的那天。
沈白专程请了几天的假,请了一支精英保镖团,他们这一群人就这么守着沈莲,几乎是沈莲去哪,他们就跟到哪。
但那段时间,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直到现在,沈白看着生龙活虎的沈莲,心底都还有些疑惑,所谓的上辈子,究竟是梦境,还是真的。
......
与此同时。
在港城的某栋别墅中,地下室内,掉挂着几个人。
其中,陈荣已经被打得几乎是没了人样,另外的几个也差不多的惨状。
霍振东一身立领黑西装,脚下一双老布鞋,他手中拄着根虎头拐杖,皱眉盯着这几个办事不力的手下。
“霍九,跟在那女人身边这些年,你的人生蛮精彩的哦。”
“可是你怎么迟迟没有完成我的任务,反而跑去了加国?”
陈荣被吊挂着,眼中满是惊恐。她就是霍振东口中的霍九,是霍家仆人生下的野孩子,早些年养在霍家,每日伺候着霍振东一家。
偶然认识了来港城读书的沈莲,在一次去霍琛宅院做客时,被沈莲认了出来。
再后来,霍振东想到了对付霍琛的办法。
那年,她十六,沈莲二十。霍振东派人袭击了霍琛的宅院,所有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她顺着一条条小路,找到了沈莲住的房间,跟她说霍琛要杀她,让她赶紧跑。
等沈莲跑到内地的时候,陈荣这个身份也基本运作成功,她摇身一变,成了山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再后来,她越来越觉得,自己不该被霍振东摆布,什么杀掉沈莲,带着信物回港城,她才没有这么蠢,回去继续当牛做马。
如果不是后面玩脱了,被沈莲起诉,她也不会跑路到加国,被霍振东的人抓了。
霍振东越看眼前几个人越生气。
这几年,他本来是在下一盘大棋。他那好侄子如日中天,霍氏在他手里真是越干越红火。
他本想着,杀掉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最好能直接让他精神崩溃。
却没想到,霍九这个贱种,一点正事也不干。
他手起仗落,纯金的虎头直接砸在了陈荣的头顶,仅一下,陈荣整个人似是泄了劲,在半空中抽搐,晃荡,直至再也不动。
“真是个废物,烂泥扶不上墙。”霍振东对着地上啐了一口,摩挲着虎头上的血迹,缓步向着门外走去。
当他出门时,霍琛已经等在院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