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点点头,“果然和小姐说的一样,银珠一直在等安王回来去救木锦夏。”
“安王答应了。”木锦沅并不意外。
“答应了,但是没有立即行动。”紫竹回,“真不知道木锦夏是怎么迷住安王了,都这样了,安王竟然还愿意去救她。”
“正好,我也觉得木锦夏要是被沈墨初折磨死太便宜她了。”木锦沅嘴角噙笑,目光看向院子。
“那我让人盯着永宁侯府和安王那面的动静。”紫竹懂事道。
木锦沅不置可否。
午膳过后,木锦沅在花园里散步,听见不远处两个丫环议论,说萧家二房的两个公子已经授了官职。
怪不得今日看不少的人进进出出的出入常安蓉的院子。
按照常安蓉的性子,两个儿子都一举得中,定会好好操办一番。
平日里她和长公主舅母就暗暗较劲。
好似外祖母亏待了他们二房似的,可从她进了护国公府一来,发现吃穿用度从来没有少过二房。
偏偏常安蓉总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不过,既然萧家的两位公子都被授了官职,周兴阳该是也被授了官职。
不知道他被授了什么官职?
木锦沅让人去打听了一下。
安王在宫中受罚,这几日肯定顾不上周兴阳。
如今安王出来了,怕是会秋后算账。
周兴阳又是个性子直的,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
打听的人很快回来,周兴阳被派去了密州下的平康县做县丞。
官职是最低的,去的地方也是最偏远的。
“周公子敢敲登闻鼓,为天下学子争一个公平,怎么就沦落到做一个小县丞?这皇上不会是生病被脑子给生坏了吧!”白果听了之后为周兴阳抱不平。
“慎言。”木锦沅捏起一块儿桂花糕堵住了白果的嘴。
“难道不是吗?”白果将桂花糕吞了个囫囵,“连沈墨初那样的纨绔都能和皇后娘娘要个司马令当,周公子真憋屈。”
木锦沅眸光微动,忽地想起了谢晏辞那日在宫中说的话了。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不过,如今离开京城对周兴阳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前些日子舅舅传回家信,说他要去密州,京中天气逐渐变冷,北地更是严寒,该给舅舅准备些过冬的衣服送过去。”
白果疑惑,她家小姐怎么忽然提到了大将军。
“衣物……长公主应该会准备的吧?”白果试探的问。
可木锦沅已经起身去了,她只能跟过去了。
次日木锦沅早早去了金玉楼,时不时的探头看着外面。
金玉楼是出城的人必经之地。
日上后一个时辰,街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不一会儿,便看见了周兴阳走了过来。
“紫竹,去。”木锦沅立即下了楼,喊住了周兴阳。
“周公子。”
周兴阳抬头看见是紫竹,眼睛立刻张望了起来。
“周公子轻装上阵,只带了一个小厮赴任吗?”紫竹看了看发现周兴阳确实有点儿太简陋了。
“让姑娘见笑了。”周兴阳笑笑,但是眼里却没有半分尴尬,倒是充满希望。
“正好,萧大将军今日奔赴密州,家中给备了一些衣物和用品,和周公子正好同路,不如一起搭个伴儿吧!”紫竹说完,后面跟了一辆马车,有十几个随从。
周兴阳往后看了看,忽然有种人多势众的感觉。
“是你家小姐吩咐的?”周兴阳不傻,哪里来的那么多正好。
“路途遥远,奔波跋涉,人多有个照应。”紫竹后退两步冲周兴阳行了个礼,“祝周公子山水一程路路平,平安顺遂。”
周兴阳拱手回礼,又道:“请姑娘转告你家小姐,周某欠她的银子等我回京定亲自归还。”
“这幅画还请姑娘转交给你假小姐,祝她能得偿所愿。”
紫竹犹豫了一下,下意识抬头往上看了一眼。
周兴阳顺着紫竹的眼神往上看,但木锦沅已经退回了房间。
周兴阳的心提起又落空,看来是木锦沅不想见他,“这画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我自己画的,若是木小姐不喜欢扔了便是。”
说完便将画塞在了紫竹的手上,走了。
紫竹拿着画回来了,将周兴阳说的话都转告给了木锦沅。
“其实周公子人也不错,我看他对小姐确实动了心,小姐也挺关心他,不然考虑考虑他?”紫竹将画递到木锦沅的手上,打趣着木锦沅。
感觉她家小姐的心情一直很压抑。
木锦沅看了一眼手上的画,又向外面看了一眼,嗔怪的看了一眼紫竹,“别乱说。”
她只是怕周兴阳出事。
她刚刚看见周兴阳的同时,也发现有人在周兴阳的身后跟着她。
“小姐,不打开画看看吗?”紫竹好奇。
木锦沅的手刚刚放在画绳上,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看看我的头发乱没乱?”高诗蔓提着裙子从下面走了上来。
“好的很,小姐最好看,保管一会儿谢指挥使看了移不开眼睛。”
“死丫头,敢打趣我!”高诗蔓作势去捏她的丫鬟。
可是却看见了木锦沅坐在窗边的位置。顿时收起了笑容。
木锦沅握着画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了一下,她口中的谢指挥使是谢晏辞吗》
“木小姐,好巧啊!”高诗蔓冲木锦沅径直走了过去。
粉面桃红,从头到脚都是精心打扮过的。
木锦沅点了下头,没有起身。
高诗蔓却心中不悦,这木锦沅好大的架子,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木小姐不是说惹了风寒不能见风,今日怎么好心情出来吹风了?”高诗蔓自顾自的坐在了木锦沅的对面。
木锦沅的眼中不易觉察的闪过一丝厌恶,高诗蔓在她眼中和一只烦人的鹦鹉无异。
正想要离开,却看见谢晏辞上楼了。
还真是他!
高诗蔓也看见谢晏辞来了,欢天喜地的起身往他身边走了过去。
可谢晏辞的眼神却落在木锦沅的身上,这让高诗蔓十分不悦。
“谢指挥使,你给我评评理,之前我和木小姐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本想设宴和她郑重道歉,可人家非说惹了风寒,今日却叫我撞见在这里吹风。”高诗蔓特意站在谢晏辞的身边,几乎要和他挨上,一脸委屈,“木小姐在琼林宴上有功,得了赏赐,要是看不起我直接说就是了,犯不着扯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