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
李虎夸张地叫了一声。
“那可是宝贝啊!老人家您走南闯北,肯定见过不少稀奇事吧?”
老者捋了捋胡子,眯着眼笑道:
“那是自然,想当年我……”
他刚开了个头,却又突然顿住,摇摇头。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林峰察言观色,捕捉到了老者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警惕,心中暗忖。
看来这老头年轻时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会隐居在这码头之上?
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老人家,您在这码头上待了多久了?”
老者似乎不愿意多谈自己的事,含糊其辞道:“有些年头了。”
“这码头鱼龙混杂,老人家您一个人住,不怕遇到危险吗?”
李虎一脸关切地问道。
老者哼了一声,“老头子我虽然老了,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说罢,他有意无意地拍了拍腰间鼓鼓囊囊的布袋,布袋里似乎藏着什么硬物。
林峰和李虎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明白,这老头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老人家,您这口音,听着像是江北人士啊?”
林峰状似随意地问道。
老者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随即又暗淡下去。
“年轻人,好耳力啊。老头子我确实是江北人士,年轻的时候跑镖,走南闯北,最后落脚到这儿了。”
“江北好啊,人杰地灵,物产丰富。”
李虎在一旁插嘴道。
“不像我们兄弟俩,老家遭了灾,这才流落到这码头讨生活。”
老者叹了口气,“唉,这世道,哪里都好不了多少。想当年,我走镖的时候,那可是……”
他顿了顿,似乎陷入了回忆。
“算了,不提也罢,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林峰察言观色,见老者神色间似乎有些伤感,便顺着他的话问道:
“老人家,您年轻时走镖,一定遇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吧?”
老者闻言,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那是自然,想当年我走镖的时候,什么刀光剑影没见过?什么绿林好汉没打过交道?有一回……”
他突然停住,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
“算了,这些事,说出来怕吓着你们。”
林峰和李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
这老头,果然有故事!
“老人家,您就说说呗,我们兄弟俩胆子大着呢!”
李虎一脸期待地催促道。
老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抵挡不住两人好奇的目光,缓缓开口讲述了他年轻时的经历。
他年轻时加入了一个名为“铁血镖局”的镖局,走南闯北,押送过无数珍贵的货物。
有一次,他押送一批价值连城的珠宝,途中遭遇了山贼的埋伏。
那一战,异常惨烈,镖局的兄弟们几乎都死了。
只有他一个人拼死杀出重围,保住了货物。
说到这里,老者眼中闪过几分痛苦。
“那一战,我受了重伤,一条腿也瘸了,从此就告别了镖师生涯。”
他拍了拍自己瘸了的腿,话语中满是无奈。
林峰和李虎听得津津有味,似乎身临其境般感受到了当时战斗的激烈。
“老人家,您真是条汉子!”
李虎由衷地赞叹道。
林峰也跟着附和,“是啊,老人家,您年轻时一定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老者笑了笑,摆了摆手。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如今我就是一个糟老头子,靠着算命卜卦混口饭吃。”
林峰心中一动,问道:“老人家,您既然精通卜卦,能否帮我们兄弟俩算上一卦?”
老者看了林峰一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年轻人,你想算什么?”
“我想算算,我们兄弟俩什么时候才能发财。”
林峰笑着说道。
老者捋了捋胡子,沉吟片刻。
“两位的命格,非富即贵,只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林峰和李虎的胃口。
“只是什么?”李虎急切地问道。
老者神秘一笑,“只是,两位最近恐有血光之灾啊!”
林峰听罢,眼底厉色一闪而逝,似笑非笑地反问。
“老人家,此话怎讲?”
老者捻着稀疏的山羊胡,浑浊的眼睛里闪过几分精明。
“年轻人,你们招惹了那李二杠,怎么不算是有血光之灾?”
李虎皱着眉还想再说几句,却被林峰拦住了。
林峰一把拉住李虎,对着老者拱了拱手。
“今日多谢老人家指点,我们兄弟二人还有事,明日再来叨扰。”
说罢,也不等老者回话,便拉着李虎快步走出了客栈。
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老者慢悠悠的声音。
“小伙子,你的银子还在这桌子上放着,不要了?”
林峰脚步一顿,回头朗声道:“老人家,银子您留着吧,就当是今日算卦的酬劳。”
说罢,他便不再理会老者是否回应,拽着李虎快步离开了客栈。
老者看着消失在街角的二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敛去,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精道光。
他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银子,掂量了几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有趣,有趣,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低声自语,随即起身,佝偻着背,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客栈后院。
……
林峰和李虎走出客栈后,李虎一脸不解地问道:
“大人,咱们干嘛要跑?那老头分明就是在诓我们!什么血光之灾,我看他是想讹我们银子!”
林峰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虎。
“你真以为他是算命的?”
李虎愣了一下,“难道不是吗?看他那打扮,还有那神神叨叨的样子……”
林峰摇了摇头,“那老头,深藏不露。”
“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虎更加疑惑了。
林峰眉头微沉,解释道:
“那老头看似普通,实则武功高强,且出现在李万贯与吴国交易的码头,绝非偶然。你想想,一个普普通通的算命老头,哪来的如此敏锐的观察力?连李二杠的事都知道,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李虎听得一愣一愣的,消化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大人,您的意思是,那老头是……”
他压低了声音,凑近林峰。
“是李万贯的人?或者……是吴国派来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