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晚推开了大门,看了眼手,这门还挺干净。
六扇门本是三法司衙门的合称,刑部、都察院以及大理寺。
无论是墨休还是熊霸,之前就没这个部门,就是说六扇门是新成立的部门,她只是接到任命,具体干啥不晓得。
凤月晚走过三道门,终于看到活人了。
她笑着唤道:“元福尔!”
元福尔回头看她,有些疑惑,侯爷进城的时候,她在路边瞅见了,她认得侯爷,可侯爷怎么会认得她?
元福尔放下扫帚,走到凤月晚面前,行礼道:“下官拜见大人,大人怎么会知道下官的名字?”
凤月晚琢磨了一下,这该怎么解释呢?她想起来了,元福尔这次也上了战场,她隐约有看到,离得挺远。
“战场上见到你了,二殿下说的。”
元福尔想了一下,“原来如此,大人,您刚从南境来,许是还不清楚。陛下特意设立这么个部门,没派啥人来,为的就是您可以……”她看了看周围,而后凑近凤月晚小声说道:“为的就是您能有自己的班底。”
凤月晚不意外,容王可是三师父的师弟,会这般大气很正常。
“那咱们这个部门干啥活啊?只有你一人吗?”凤月晚问道。
“咱们也是查案,但没有另外三司门槛那么高,咱们什么案子都可以接可以查。除了我还有两位同僚,一个是南境三公子熊北容,一个是镇南王世子熊北离,陛下的意思是侯爷根基尚浅,有这么两位在,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侯爷,陛下对您可真好。”元福尔记得,陛下嘱咐她这些的时候,那神情好似在说自家孩子。
凤月晚慢慢点着头,确实挺好。
有人来了,凤月晚看向来人,此人是高手,长得肖似熊九耀,有些妖艳。
熊北离左手提着一大筐梨,右手是个小包袱,他瞅见院中还有其他人,这长相一看便知是谁。
“见过大人,我带了些香梨过来,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大人快点尝尝吧。”
凤月晚吃梨的时候,熊北离把包袱递给了元福尔,“你相公送来的。”
元福尔一摸就晓得,是换洗衣裳和生活用品。
元福尔说道:“多谢世子。”而后她转头看向正啃着大香梨的凤月晚,“大人,我带您去休息的地方看看可好?”
凤月晚点头,跟在了她身后。
熊北离放下了筐,而后拿起扫帚,他在西边的时候,每天就是习武,闲下来就吃吃喝喝,也没正经干过活。
来了这里之后,更是不知道干啥。
门外跑进来个姑娘,她手里是食盒。
熊北离眼睛一亮,“姑娘是来报官吗?”
宁莲摇头,“我是辅国将军的人,我们将军来了吗?”
“在后头呢。”熊北离失望的继续扫地。
宁莲找到凤月晚的时候,忙不迭抱怨道:“大人,我就是去装些吃食,你咋不等我自己走了呢?”
“你也没说你要来啊。”
凤月晚所在的这间小院,是女官们休息之处,隔壁院子,是男子休息的地方。
“我没说您就不等我了?您身边哪能没人跟着啊。”宁莲打开食盒,“姑娘是我家将军的同僚吧?吃块点心垫垫肚子吧。”
元福尔拿起一块绿豆饼,笑着说道:“我是元福尔。”
“我叫宁莲。在外头扫地的那少年是谁啊?也是六扇门的人吗?他咋穿着那么身衣裳干活呢?”
锦衣华服的少年郎,他在这里的俸禄,恐怕攒一年都不够买他那身衣裳。
元福尔笑着说道:“那位是镇西王世子,本来是来皇城送些水果和美食,陛下就把他留下了。”
一旁的凤月晚补充道:“留下来给我撑场面。你来的时候看见熊北容了吗?”
“看见了啊,三公子在街上慢悠悠溜达呢。”宁莲撸起袖子,可这里太干净了,压根就不需要打扫。
凤月晚呵呵笑了两声,而后出了后院,她唤道:“世子,熊北容还在街上溜达呢,麻烦你去把他给我抓过来。”
熊北离正闲的要命呢,闻言,他放下扫帚,一跃而起,踩着房顶就没影了。
凤月晚带着剩下的两位进了内堂,“连个捕快都没有。”她琢磨着去哪找人干活。
元福尔站在旁边,她犹豫了一下,而后说道:“大人,我听说您跟墨休人走得很近。”
“对,我和小宁她们关系极好。你有可推荐的人选?”凤月晚问道。
“我听说有容去了您府中。”元福尔小心翼翼说道,如果不是自家大人和宁大人她们关系好,这话她是万万不敢说的。
“遇卿跟你说的吧?既然他这么闲,你去把他叫来,正好咱们这缺人。”凤月晚笑着说道。
元福尔欢喜异常,大人果然和宁姑娘她们是一样的人,不在乎什么出身。
元福尔刚跑出去,熊北离就提着熊北容自房顶跳落。
熊北容斜眼瞅着凤月晚,“是你让他去抓我的?我堂堂南境三公子,就这么被人提着回来了?凤月晚!你这是公报私仇!”
啪!熊北离给了他一脑壳,“怎么跟大人说话呢?大伙都来了,就你一个在街上瞎溜达,你还有理了?”
“你也是公报私仇。”熊北容气呼呼坐下了。
凤月晚见此来了兴趣,“你跟他也有仇啊?”
熊北离白了熊北容一眼,而后说道:“我是镇西王独子,他们家有三个孩子,我爹和他们的爹关系一般,我们见面自然是不那么友好,小时候我打不过他们。”
熊北容指着他,气的手抖,“你可别胡说八道了!哪次我大哥和二哥动手了?你不就揪着我一个打吗?”
“但我心里难受啊,你身旁有兄弟护着,我只有一个人!而且你当时傻乎乎的,下手没轻没重的!说起来还是我吃亏。”
熊北离说着说着觉着有些幼稚,便没再继续,他反问道:“大人是南境人,熊北容也欺负你了?”
“他没欺负我,他惦记我小姑姑。”
“凤月晚!”熊北容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大老远就听到你们在吵架,还是小孩子吗?”凤容慈小跑着进了内堂。
凤月晚笑着唤道:“小慈快过来坐,听他俩吵架,可热闹了。”
凤容慈坐在了凤月晚身旁,这会儿元福尔也带着遇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