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湿滑,朱钰一路小心拉着缰绳慢慢行进着,半个时辰后才到达营地,此时哈里高等人还在此地。
朱钰入帐一礼将科尔多的人头取下放在堂中,几人一看眼中不由露出欣喜之色。
哈里高则是走到科尔多的人头面前戏谑的看着,突然他抬脚一脚踩下嘴里狠道:“平日里你就高高在上,金银美女你都要,如今还想来抢我军功,你说你该不该死?”
说着连续几脚,将头颅踩得面目全非才大笑着回到座位上坐下。
“朱钰,你坐下吧!”哈里高愉悦的声音传来,朱钰一礼便在多盾一旁坐下。
“此间之事就交给你们二人了,我们在城中等待二位凯旋而归!”林天涯对着二人说道。
多盾与朱钰起身应诺。
朱钰坐定后,清了清嗓子,恭敬地对林天涯和哈里高说道:“大人,此次行动,科尔多总计带来有几十辆马车,皆是极为坚固的款式,上面装载着琳琅满目的货物。那些马车里,除了金银,还有不少珍稀的古玩字画、名贵的丝绸香料。按照小人估算怕是又三十万两。”
哈里高眼睛一亮,脸上的愉悦之色更浓了,他大手一挥,说道:“马车和其他杂物倒也不必太过在意,那些金银和健壮的马匹,可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务必都带回城中。”
朱钰微微颔首,接着请示道:“大人,那这些马车和除金银马匹之外的物资,该如何处置呢?虽说不如金银那般珍贵,但数量众多,弃之可惜。而且还有两百余人被俘虏,其中丫鬟下人占多数。”
哈里高思索片刻,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看向朱钰说道:“朱钰啊,此次行动你和多盾功劳甚大。那些马车和其余物资人口,就都赏赐给你门二人了。你们可要好好利用,莫要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
朱钰二人连忙起身,单膝跪地,激动地说道:“大人如此厚赏,我等感激不尽。我等定当肝脑涂地,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林天涯也微笑着点头:“多盾、朱钰,这是你们应得的。往后行事,还需更加谨慎,莫要让这些身外之物迷了心智。”
二人走到中堂单膝下跪抱拳道:“属下谨记大人教诲!”
随后哈里高二人又对朱钰二人交代一番,便出帐篷召集士兵集合。
一个时辰以后……
士卒加青壮总计一千零五十人聚集在双虎谷下方的平原,每个人手里都拿了砍刀或者斧头等物。
哈里高对着一众人说了些激励的话语,千余人便去砍头颅去了。
朱钰拉着多盾走到一旁轻声道:“多盾大哥,我现在赶回鹰愁涧,我给你收集一千首级,晚些时候你派人前来拉走!”
多盾拍了拍朱钰的肩膀,“兄弟,那就辛苦你了。此等恩情,哥哥记下了。”
朱钰抱拳一礼,随后前去与哈里高二人告别,二人应允以后朱钰旋即翻身上马朝着鹰愁涧奔去。
到达鹰愁涧后,朱钰看到虎痴与百余人正在此处等待他。
朱钰上前下令三十人将马车赶回双虎谷,剩下的人将道路上的首级全部砍下就地用积雪掩埋,尸身直接丢入悬崖。
一众人自是领命而去。
这时虎痴将朱钰拉到一旁轻声道:“启禀主上,此次俘虏两百零三人,其中丫鬟三十二人,厨子等杂役下人五十六人,有一百人是科尔多临时招募的青壮。剩下的十五人是科尔多的妻妾子女。”说到这里虎痴面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朱钰见状不由拍了拍这个大汉的胸膛笑骂道:“你这家伙,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的,你什么时候变成娘们了!”说着哈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青壮士兵听闻也不由发出笑声,虎痴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哀怨的看了朱钰一眼。
调笑片刻朱钰面色也严肃下来,他对着虎痴说道:“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虎痴也是严肃的说道:“是的主上,这十五人有科尔多正妻一名,平妻两名,四个妾室,五个儿子与三个女儿。”
“哦?这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啊,你怎么会如此为难?”朱钰好奇问道。
虎痴这才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道:“经过审讯,其中三个妇人为人善良,老二与最小的女儿也是善良之辈,就连大公子也是一个善人,这与我等军规冲突,所以属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处理!”
朱钰听后,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说道:“虎痴,我军虽有军规,但善恶亦不可不分。那几个善良之人,不可随意惩处。这样吧,待我上去亲自审查一番再做定夺!”
虎痴面露犹豫,“主上,此举恐引起将士们不满。”
朱钰摆摆手,“此事我自会向大家解释,我先上前去查看一番,其他人先隔离开来,待我得到结果再一起处理。”
“属下领命!”随后朱钰二人就向着山洞行去。
待二人来到山洞之中,此时原本显得安静的洞府此时熙熙攘攘,里面时不时传出哭泣声与喝骂之声。
朱钰眉头一皱便一步跨进洞内,二人高大的身形堵在洞口,遮住了原本就并不充足的光线,让洞内一时之间陷入了安静之中。
二人跨步进入洞内,此时虎痴向着最里面坐着的一群人指了指,朱钰二人便走了过去。
朱钰走近那群人,只见五个女子瑟缩在一起,眼神中带着惊恐。让朱钰在意的是一个穿着朴素的妇人此时正面对石壁跪坐着,嘴里面念念有词。
几个女子旁边站着一个少年,虽略显稚嫩但身姿挺拔,颇有几分英气,他护在女眷身前,警惕地看着朱钰二人。
朱钰上前开口道:“我乃此地主官,你们何人上来答话!”
那少年向前一步,拱手行礼,朗声道:“大人,小子慕定怵,愿代家母与众位姨娘姊妹答话。”
朱钰打量着少年,见其不卑不亢,心中略有赞许:“嗯,你且说说,你们为何在此处?”
少年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等均是随父亲前来避难!”
朱钰玩味一笑道:“听闻你们父亲可是个好官呀!”
少年身体一怔,随后双膝向着洞外跪下嘴里说着:“子不言父过,但今日为母亲与姊姊,孩儿不孝了。”说着连磕三个响头。
朱钰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之色,就这样看着这个少年的动作也不出声。
少年磕完头后转身面对朱钰跪着:“大人,吾父犯下诸多罪孽,然家中之人并非皆同恶相济。家母平日乐善好施,两位姨娘亦是教导我等要心怀善意,二姐更是大善之人,就算小人另外两姊姊也是并无发错,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还请大人放过家母姨娘与三位姊姊,小人愿替她们赴死。”
说着深深的将头埋在地面之上。
朱钰沉默片刻,对着一众丫鬟下人说道:“他们平日待你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