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菱愣了数秒,随后涨红脸:“还要亲什么呀,你在说什么呀。一觉醒来,你睡糊涂了?”
秦文琮此时也想用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把这个需求说得漂亮一些。
可他现在身体不允许,只能这样简单粗暴。
他此时此刻,才明白孩子们两岁之前说的话,有时候为何那样简单粗暴且忍俊不禁。
因为他们脑子有了,但神经还未发育完全,尚不能用一些漂亮的词句,来修饰自己的欲望。
所以才要简单粗暴,明确表示需求,让大人们忍俊不禁。
沈子菱按照医生吩咐,给他喂了一些流食。
扶着他重新躺下后,问:“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秦文琮点头。
其实他感觉不到自己有没有好一些,他只觉得浑身没什么力气。
“你?”
秦文琮看着沈子菱,问她怎么样。
虽然只是简单一个字,可沈子菱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嗯,我没事,覃勇也没事。那天回来之后,我发烧肺部感染,住院这几天已经没事了。比起你和覃勇,我这点小毛病,都不算什么了。”
秦文琮闻言松了口气。
可他立刻又意识到,沈子菱还有话未尽:“发生,什么?”
沈子菱说:“覃勇把证据交给了警方,警方很顺利的就抓住了赵启刚和顾眉。而且,很快的就拿到了顾眉间接杀害秦小珍的证据。”
“嗯?”秦文琮也意识到,这件事太过顺利了。
哪怕顾眉一路走来靠的是未卜先知的能力,可她这个人并不蠢。
否则,也不会利用秦小珍的丈夫杀人,拿着秦利朗这枚棋子,更不会踩着赵启刚一路上位,拿到常人没有的资源。
除非,她是被最信任的人出卖。
秦文琮眉头微蹙,咳了一声,声音文弱:“祁永朝?”
“嗯。”沈子菱提及祁永朝,就有些头疼,觉得此人难对付:“祁永朝跟警方提供了一些有力的证据,让顾眉赵启刚现在无法得到保释机会。其实现在最让我担心的,不是顾眉夫妻俩是否能定罪,对我们展开报复,而是——”
她温柔的眉宇变得严肃:“祁永朝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祁永朝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摆脱顾眉这个绊脚石,去榜程雪兰这根大腿,而是,别有目的。”
秦文琮知道沈子菱已经有了猜测:“你说说。”
沈子菱压低声音小声道:“我怀疑,祁永朝已经知道了顾眉的秘密。之前我一直觉得,是顾眉把投资的任务都交给了祁永朝。可我让覃勇去查,祁永朝的资金来源压根不是自己,而是他自己的或者程雪兰的。
既然不是帮顾眉,那么,他应该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顾眉的秘密。他知道了未来的一些走向,为了守住这个秘密,独占更多的资源,才想把顾眉,除之而后快。”
秦文琮点头:“嗯。”
他也这么想。
沈子菱又说:“不管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我都应该想办法阻止一下程雪兰。她毕竟是我的学姐,也是我的实验搭档,我不忍心看这样优秀的女孩,身陷囫囵。”
秦文琮思索片刻后,提醒她:“小心。他拿到罪证,心思缜密。要讲——”
他努力说清楚了半句话,顿了一下,才又说:“策略。伪装,不要打草惊蛇。”
收到秦文琮的提示,沈子菱明白了:“嗯。程雪兰来给我递请帖,还特地告诉我祁永朝在背后做的事。想必这后面也有祁永朝本人的授意,他想让我觉得,一直以来,我误会了他。”
“嗯。”秦文琮点头,又说:“他,觉得,你结婚,辛苦,吃亏。不如就让他的告诫,成真。”
沈子菱愣了一下,反问:“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让我变成他嘴里的那种人?奶孩子不能搞实验,高知女性相夫教子,在外读书搞科研,在家给丈夫当奴隶,给孩子做牛做马?”
秦文琮点头:“嗯。”
不得不说,哪怕自己的表达能力有些问题。
但他和沈子菱之间的默契已经养成了,他只要简单表达,沈子菱自然能够举一反三,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
沈子菱轻轻握住秦文琮的手,坚定地点点头:“我知道,琮哥,那就这么办!等你出院,我们就演上!演戏,我是专业的,就是不知道你是否能专业了!
等我们演出了他想看到的状态,让他误会我悔不当初,等他对我放松戒备,跟我做朋友,不愁没机会察觉到他的真实目的。”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祁永朝这个人,心思缜密,为人聪明,也很能吃苦耐劳,也懂得放长线钓大鱼。
可他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狂妄和掌控欲。
一旦他知道自己对沈子菱的语言成真,小人狂妄,便自然流露。
*
十天后,秦文琮出院。
秦小叶、向承、秦爱琴一起来接,看见沈子菱用轮椅把秦文琮推出来,三张脸都充满了疑惑。
向承最先开口:“怎么回事?医生不是说没事儿了?只是身体有点虚,需要静养?这是身体有点虚吗?怎么整得跟残废了一样?走,我们回去,继续住院治疗,这样回家耽误了治疗可怎么整!兄弟你放心,哥们儿现在有钱,我请你用最好的医生!”
秦小叶揪住他的耳朵,将他往后扯:“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小叔才刚出院!”
沈子菱解释说:“他没事儿,我们,演戏呢。”
“演戏?”秦爱琴疑惑:“这可是我的领域啊,你们演什么戏是我不知道的?”
秦文琮淡定稳重:“上车讲。”
等上了车,沈子菱才把事情前因后果,跟他们讲了一遍。
秦小叶唏嘘了一声:“听起来,的确像是你们误会祁永朝了。会不会,是你们想多了?如果真如他所讲,警方那边也能证实,那他似乎的确没什么问题?”
向承啧了一声:“小叶啊,我说你是看人家长的帅,戴了粉色眼镜看他吧?我觉得那个祁永朝就不像是个什么好东西。他靠人家顾眉发家的,如今自己榜上了白富美,就卸磨杀驴了?吃绝户都不带这么狠的。”
秦爱琴立刻就说:“小叔,子菱,你们这个戏,如果真要演,我来给你们当编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