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精神力数额没有改变。
但在接触过海袛之心后，对比在陆地上，海下明显才是能发挥她全部精神力的场所。
45点的精神值，足以让她控制的海流卷到千米之外。
乌今越小心翼翼的用最短的距离和时间，让海流跑的更远。
但几十秒过去，才卷出去不到千米的一半距离，海流突然消失。
控制海流的精神力像是冲进了一片让她感知不到任何东西的虚无空间，同样消失不见。
她碰到这片空间的尽头了。
意识到这点，乌今越拉着刚刚守卫给她做的“海底异兽风筝”，换了个位置后用同样的方法。
借助海流突破突破她现在无法出去的屏障。
很快，第二道海流同样触及到了一块虚无的空间，脱离她的控制。
和第一次一样。
一样的距离，一样的方式，一样的空间。
乌今越没有再试验第三次，而是动了动她另一只手上的海藻风筝，回到澜慕身边。
这里不是幻境。
幻境不会对空间的距离设限制，只会根据她的行动轨迹设计能迷惑她的场景。
既然不是幻境，那这里就是一块真实的空间。
是一块真实的，且永远都在循环的空间。
她进来这片空间后，代替了曾经经历过族地最后两天的她自己。
乌今越此刻还在头脑风暴，思考接下来她要干什么。
在她和澜慕身后的澜羽坐在岩石上看着她们玩，打了个哈欠。
计算着刚刚另一个守卫给这两个幼崽规定的游玩时间，跟着她们沿着族地边缘溜达了一会，澜羽开口。
“该回去了。”
“从外城进去要游很久，还要检查。”
“这个时候回去，正好到你们进食的时间。”
说完，澜羽走上前，将海藻另一端的低级异兽放掉。
摸摸两人的脑袋示意她们在前面游，他在后面跟着。
第一次来到族地，这个时间的她，应该是和澜慕一起试图接近澜光首领所在的殿宇晕了过去。
但这次在回到内城后，在守卫的注视和监督下，她和与澜慕在一起吃了一顿奇怪的绿色糊糊后才重新恢复自由。
两人躺在珊瑚丛里，消化刚刚吃进去的食物。
澜慕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腹部，感叹道。
“吃太多了。”
“说了只想吃一碗，澜羽守卫一勺接一勺，一直说我们吃的太少。”
“他觉得我们玩了这么久，肯定饿了。”
“现在感觉肚子里装了三碗。”
“本来还想去潮歌大殿附近，看看瞻仰海袛之心的队伍还有没有很多族人。”
“我们在这里躺一会，等不撑了就去找其他殿宇的幼崽怎么样？”
……
听着澜慕的碎碎念，乌今越的心思完全不在潮歌大殿或是其他幼崽身上。
而是在澜慕转变话题的间隙转过身，贴在她身边小声道。
“澜慕。”
“嗯？”
“如果你知道一个关于我很重要的消息，会和我说吗？”
“什么消息啊？”
澜慕一听到有关于乌今越很重要的消息，自动屏蔽她的后半句话，翻身看着她。
乌今越：……
澜慕对族地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很有探究欲，也可以说是八卦。
看着她一眨一眨的眼睛，乌今越叹了口气，“我说的是如果。”
“噢——如果啊……”
听到没有很重要的消息，澜慕两眼一闭，重新躺回珊瑚丛里。
“肯定和你说啊。”
“你那么忙，每次我都要攒好多条消息再和你分享。”
“但如果是有关于你的，并且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消息。”
“就算你正在炼制药剂的最后一步，我也会快些找到你在的炼药房间，中止药剂的炼制告诉你的。”
听完澜慕的保证，乌今越再想多说也不行了。
澜光首领的控制天赋不允许她说更多。
于是她试探的多次开口，最后真正能说的只有一句话。
“澜慕，你一定要记得你说的话，有关于我的消息一定要和我讲。”
还在搓珊瑚的澜慕听到这话，奇怪的睁开眼睛转过脑袋。
乌今越的语气很严肃，但她的表情更严肃。
澜慕觉得现在的她就像一个透明伞撑开的水母，一鼓一鼓的。
扭动鱼尾接近她，贴在她的下巴下。
澜慕哈哈的笑着，像刚刚给守卫保证那样伸出左手。
“海袛之心在上，如果我知道有关于澜越很重要的事情，我一定会和她说！”
听着澜慕的保证，乌今越这才安心的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等着两人肚子里的食物消化到不难受的时候。
半个多小时过去，澜慕咕噜咕噜的从珊瑚丛里滚出去，懒懒的起身。
“族地边缘不能再去了，接下来去哪里玩呢……”
而已经想好要做什么的乌今越也从海底岩石上坐起来，转头看向撑着下巴思考的澜慕道。
“我想见首领。”
刚说完这句话，她的身体就传来一阵接一阵的虚弱感。
双手撑在身侧，想坚持的更久一些。
但鱼尾没办法撑着她稳当的坐在岩石上，几秒后她重新向后倒进珊瑚丛里。
珊瑚丛外的澜慕眼睁睁看着乌今越的脸色瞬间由红润转苍白。
鱼尾上的浅蓝色鳞片也骤然失去光泽，变得黯淡。
看到她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意识到不对劲的澜慕一骨碌从海底爬起来，游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来。
不等她开口，感觉骨头都在发软的乌今越死死握住她的小臂，仰头看着她。
“澜慕你一定要记得我和你说的话！”
澜慕不知道为什么乌今越突然像是生病似的。
但听到她的话，澜慕这才明白刚刚自以为是好朋友间闲聊似的对话，她有多严肃。
在点了好几下脑袋，表示明白后。
下一刻澜慕就想拉着她离开珊瑚丛，去往族人多的地方寻求帮助。
但乌今越比她行为更快的开口，“不去其他地方，我们去首领和陪祭休息的宫殿附近。”
看着澜慕满脸不赞同的样子，乌今越努力贴近她，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上。
“我没事，真的。”
“带我去首领在的宫殿附近好不好？帮帮我。”
澜慕第一次看到乌今越这副模样。
虚弱、难受，语气低迷。
她知道现在去找其他族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看着乌今越坚持的样子，抓着她手指的手都在抖。
澜慕觉得她要是现在不听乌今越的话带她去想去的地方，眼眶都在逐渐变红的她指不定下一秒就会直接掉眼泪。
于是她想了又想，咬咬牙，将已经无法靠鱼尾游动的乌今越抱起来。
“我先提前说好，首领和陪祭现在都在休息，澜越你不一定能见到她们。”
“但你要答应我，去看完宫殿，问完屏障外的守卫首领是否见你。”
“如果首领拒绝了，你要立刻和我离开，我们去找学宫的老师。”
“能听话吗？”
搂着澜慕的脖子，乌今越在她还没说完就马不停蹄的的点头。
“能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