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错本来抱着胳膊闭着眼在窗外守着,想着一会去哪里休息休息,却没想到突然听见旁边发出窗户的声音,旋即便听见自家督主出声。
“走,回院子。”
金错吓了一跳:“督主不是说今天晚上要陪着二少夫人,怎么突然要回去?”
霍听风皱眉看向他。
他立刻改口:“不是,是少夫人。”
“不在这睡了,回去。”
到底为什么,也没说。
反正就是起身运行轻功的时候,姿势有些奇怪。
金错也来不及多想,就赶紧跟在她屁股后面回去了。
他离开的时候太过匆忙,窗户都没关好。
有细小的风从窗户外面吹过来,陆执月赶紧去关上了窗户,这才回到床上睡觉。
她今日还算有精神,可却也没打算晚睡,没想到就因为霍听风来了一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等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眼底下的一双大黑眼圈怎么遮都遮不住。
给她上妆的访雪眼睛都睁大了,看着陆执月这没精神的模样,声音疑惑:“姑娘昨天晚上睡得不是挺早的吗?怎么这么大一双黑眼圈?”
“做噩梦了。”陆执月冷着脸,“梦见屋里飞进来了一个采花大盗,没睡好。”
访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拿着脂粉在她眼底下轻轻遮盖:“姑娘从小就经常做梦,到大了之后这习惯还是没改,不过咱们院子里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让那采花大盗得手,姑娘别自己吓自己了。”
陆执月简直想戳一戳她小脑袋。
院子里人多少有什么关系,哪怕她屋子里有人值夜,还能让采花大盗飞进来呢。
小东西,吹牛皮说大话都不打草稿。
她闭着眼睛坐在妆台前:“先遮一下吧,等弄好了之后再叫醒我,我想睡一会儿。”
“行,姑娘睡吧。”
今天要去江家的宴会,估计一会儿两个姑娘也会过来找陆执月的。
访雪上妆的手法是这些丫鬟里面最好的,不一会儿就将那两个大黑眼圈给遮住了。
陆执月皮肤本来就好,不需要上多么浓重的脂粉,只要在脸上稍微画一下,加深五官轮廓便可以。
陆执月用了早饭,两个妹妹就来了。
三人直接启程去了外头。
本想着能三人一起乘坐一辆马车,却不想到外头的时候,霍听风和霍择云已经到了半天了。
“阿月,你来了。”
霍择云见她过来,立刻殷勤地迎了上来。
昨天他只顾着在柳醉微面前逞英雄,全然忘了今日还要和陆执月一起去参加宴会,如今见到他,有些怕她提起昨天的事,自然在陆执月面前极尽讨好。
只可惜,陆执月这会被那已经骑上了马的男人气得头疼,也没心思搭理他,皱着眉头同两个妹妹道:“上车吧。”
两个妹妹答应一声,同二位兄长行礼,转身瞪着陆执月先上。
却不想陆执月还没迈开腿,霍听风的声音就突然传过来:“阿月从前可不是一个这么没规矩的小女娘,怎么今日见到了大哥,还不知道行礼问好。”
昨天晚上的那股火憋得霍听风天灵盖都疼,他今天起床,舌头都坏了一块。
今日那惹火的小女娘过来,却还一直装作看不到他,这让他如何能够甘心,直接张口提醒陆执月。
陆执月本来不想搭理,可一想到若不搭理实在太明显,很容易让外人看出来,只能压着火道:“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没睡好,今日这才在大哥面前失了礼,还请大哥不要同我一般计较。”
她说完之后,十分敷衍地半蹲了一下身子,就要往马车上去。
霍听风就像故意使坏似的:“哦?梦见什么了?”
陆执月烦不胜烦,声音稍微冷硬了些:“梦到了一个不要脸的登徒子!”
说完之后就再也不搭理任何人,转身上了车。
霍听风和霍择云听了这话,一个两个地都不动了。
霍听风自然明白她口中的登徒子就是自己。
可霍择云还以为,陆执月是在说昨天晚上柳醉微的事。
他慌了一瞬,生怕陆执月不高兴,忙跟着上了马车。
陆执月是最先落座的。
坐下之后就闭目养神。
昨晚上没睡好,实在是太难受了,若是不睡一会儿的话,过会儿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那些夫人小姐呢?
不想车门刚关上的一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瞬间皱起眉:“二爷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在外头要跟着大哥一起骑马吗?”
霍择云道:“今日外面有风,我怕冷。”
一个男人家家,说这话也不怕被人看不起。
陆执月冷笑一声。
“这是我和两个妹妹的马车,二爷若是怕冷的话还是自己去坐一辆马车吧,我们这马车小,装不下二爷这个大男人,万一累坏了我的马儿,一会儿不知道应该如何回来。”
霍择云从前便被她拒绝过无数次,这次不过是几句话而已,小打小闹罢了,对他来说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
他厚着脸皮,看着陆执月道:“夫人,若是外面还有一辆马车的话,不如让两个妹妹去坐那个马车吧,咱们二人是夫妻,乘坐一辆马车本就是应该的。”
陆执月心里有些炸毛,皱着眉头看着他:“二爷若是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别在这恶心她!
马车里面本来就燃了碳盆,这会儿又听他说了几句恶心话,陆执月只觉得有些胸闷。
她正想打开车窗透透气,没想到车夫就猛地停下了车,差点将霍择云甩出去。
下一刻,车门被打开,一股凉气从外面进来。
霍听风两只手撑着车门,一抬腿便坐了上来,将霍择云故意往外面一挤,自己坐在了陆执月身边,搓着手,用胳膊怼了一下霍择云:“关上车门,冷。”
陆执月瞪大了眼睛:“怎么大哥也不骑马了?”
“今天外面有风,冷。”霍听风道,“更何况你乘坐的本来就是霍家的马车,咱们几个一起坐,不再正常不过了?”
霍云嘉和霍明华对视一眼。
这句话,怎么莫名感觉有点熟悉。
二人同两个哥哥本来就不亲近,听见二人的话,眼观鼻,鼻观心,纷纷选择不出声。
而霍择云却动了气:“大哥若是想坐马车的话,后面还跟着一辆小马车,莫不如大哥去做那个,你个子大,万一坠坏了马儿,一会儿咱们还不知道要怎么回来呢。”
“坠坏了马,又能如何?本督又不是没有别的马,本督向来注重身材,不像有的人一样脑满肠肥,每天就知道在家里胡吃海塞找女人,虽然本督个子是最高的,可还真不见得是这马车上最重的。”
他说话气死人不偿命,可听起来偏偏像是在寻常说笑一般,气得霍听风喘着粗气却说不出话来。
这马车最多也就座三五个人,可霍听风一上来,那双长腿就没地方放了,直接一边贴着陆执月,一边贴着霍听风。
因为正中间还摆着一个桌子的缘故,就算他紧贴着陆执月,也没有人能发现。
陆执月手本来规规矩矩地收在自己身上,等到马车再开始行驶的时候,便突然感觉到,有人的大手摸了下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眉毛也皱了起来。
用力在霍听风手背上一掐,瞬间疼得人给收了回去。
可霍听风没注意好力度,又是一胳膊肘,怼在了霍择云的身上。
霍择云正想着应该如何同陆执月好好说说,给柳醉微解开禁足,不想整个人都差点被怼飞了出去。
他吓了一跳,立刻恼怒地转头看向霍听风:“大哥,你到底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