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林臻微微一愣,目光不自觉的瞟向站在原地的海棠。
虽然青霞话说的突兀,但这个姑娘却并不害羞,就这么落落大方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是不在乎还是在展现自己的美。
林臻摸了摸鼻子:“这事儿以后再说。”
青霞点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林臻本来的想法就是,这世间女人那么多,总不能自己身边每出现一个,就要收一个,那不成种马了。
就目前这些妻妾还伺候不过来呢,天天排着队等待自己临幸,时不时还会有争风吃醋的事情发生,所以说情债这种东西以后还是尽量少招惹。
海棠盯着林臻,一时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若问她对林臻有没有感觉,那肯定是有的,可以说林臻是海棠唯一一个有过感觉的人。
但真的想嫁吗?想,但是没那么那么想。
就这样安安静静地陪在林臻和青霞身边,不争不抢,不吵不闹,偶尔还能帮个忙,这对从小就是孤儿的海棠来说,就是最好的生活。
至于那些所谓的情爱,来之很开心,不来也不会特别失望。
三人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林臻轻咳两声准备回书房,却见老宗主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两包中药。
林臻很热情地打招呼:“老宗主。”
“听说你要杀韩天星?呵,你这小子真是一天安生日子也不让老身过啊。”
这消息传得也太快了吧?
估计是有天道的高手在暗中保护青霞,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偷偷告诉老宗主的。
林臻四处看了看,没看到人,于是笑着回答:“老宗主说笑了,您是正当年,出去活动活动手脚有什么不好的。”
“亏你说得出来!我闺女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这个时候难道不该给孩子积点德?杀韩天星的任务老身不接,爱找谁找谁去。”
言罢老宗主气鼓鼓地翻个白眼,迈步走进屏风后面去捣药了。
也不知道这小老太太是哪根筋搭错了,像吃了枪药似的。
林臻回头看看青霞,发现她也是一脸无奈。
没办法,光靠海棠一个人是杀不掉韩天星的,这件事情只能再往后腾腾了。
林臻离开别院。
青霞掀开被子起身,海棠很主动地蹲下去给她穿好鞋子,随即又拿来大氅披在她肩膀上。
青霞缓步走到屏风后面,就见母亲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手中的捣药盘都快滚碎了。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老宗主一把将捣药盘扔掉,怒喝道:“这个林臻!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蛊惑,难道说杀掉韩天星就能让煊赫门消失了?哪那么容易!”
“母亲,林臻说的也有道理,韩天星是煊赫门领袖,杀掉他,煊赫门群龙无首,也就没工夫再针对我们家了。”
“你们家?好啊好啊,人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嫁人呢,胳膊肘就往林臻那边拐。”
青霞撒娇似的拉住老宗主的手臂摇晃:“母亲,我知道你与韩天星有旧情,但现在形式不一样了,韩天星开始和我们家作对,那就是敌人。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去,我就带着十二仙亲自出马。”
“不行!你怀着孕呢,万一有了闪失怎么办?林臻也不会同意的。”
“林臻不经常到我的院子里来,我赶紧去办事,速去速回。”
“不行!”老宗主拧着眉毛怒吼,吓得青霞不敢再吭声。
忽然,她想起年少时的那次惊蛰,在春暖花开的河边遇到一个中年人。
那中年人给了她一根关东糖。
那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后来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人,直到有一天,她在执行一次暗杀任务时,两人再次相遇。
但中年人却根本不记得她是谁了,但中年人不知道,他的身影早就被那个懵懂的少女记在心里,持续多年。
故事的主角,就是老宗主和韩天星。
所以林臻说让老宗主去暗杀韩天星的时候,她才会那么激动,那么抗拒。
老宗主收回思绪,叹了口气道:“唉,你好好在家养胎,老身一个人去便是了。”
“啊?”青霞长大嘴巴,“母亲,您一个人是杀不掉韩天星的,我不同意!”
“那你说怎么办?是你夫君非要弄死韩天星的!”
“唔...”青霞沉思道,“还是腾一段时间再说吧,怎么样也要等到林臻大婚之后。”
......
为了准备林臻的大婚,礼部那帮人可是忙得昏头转向,上到尚书,下至侍中、员外郎,就没有一个敢偷懒的。
不管是看黄历,观星像,祭祀等等流程,全部由尚书看后亲自批准。
又有人说林臻是什么紫微星下凡,大婚当天应该用什么水沐浴,什么火祭祖,应该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喝哪里产的酒,吃哪里产的饭菜。
总而言之,礼部这些天就没有一个人去上朝,都在忙活林臻这点事儿。
除了身份以外,礼部的官员也确实想通过这件事情与林臻交好。毕竟以前的礼部尚书是顾云霆的人,暗地里没少给林家下绊子,这次就是个很好的缓和机会。
于是乎礼部的人成天进出王府,指点下人什么地方应该摆放什么东西,要符合什么风水,林震仙对此是不屑一顾的。
但林臻对此却很上心。
因为他真的感觉到,冥冥之中,这个世界可能有点说法。
绝不像后世那么简单,那么的唯物主义。
也因此,林震仙说三天后大婚的事情,只能延后听从礼部的建议了。
今天是林臻要进宫谢恩的日子。
王府世子结婚,还是皇帝亲自下旨证婚,于情于理,这恩是得谢的。这无关于感情,而是传统,是礼制。
大早上林臻换了身朝服,毕竟也是有名无实的太子少保嘛,进宫谢恩当然要穿官服,否则那些本来已经闭嘴的言官又该絮絮叨叨了。
早朝散后,慕容嫣穿着凤袍,外面裹着狐裘坐在御花园里赏梅。
不时看看天色,好像在期待什么。
麝月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是她不敢说,更不敢去催,只安安静静地将茶水煮了一遍又一遍。
就在此时,林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