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芭芭雅嘎
“欧尔·芭芭雅嘎，那正是在灵地中驱使温迪戈，意图吞噬人类的魔术师的名字。”
“她是食人魔女·芭芭雅嘎的后代，拥有一半的魔女血脉。一直以来，欧尔都在试图践行芭芭雅嘎留给后世的冠位指定（Grand order），即为【食人的终末】……啊，不可否认，有些魔术师确实会对根源毫无兴趣，而全心全意践行家系流传的的冠位指定。”
“但是，芭芭雅嘎追求的那个终末究竟是怎么样的？那个愿望早在十六世纪的那场猎魔行动中随着魔女被烧成灰烬了，甚至连她的直系后代都无从得知，更何况欧尔这个五代之后的后裔。”
“而作为芭芭雅嘎家系现存唯一的直系子嗣，欧尔虽然并未得到冠位指定的答案，却设想出了论证那个结果的公式，那便是：吃光世上所有人类。嗯……真是简单粗暴。”
“为了推行家系的冠位指定，欧尔展现出了相当了不起的才能。其一，她复现出了食人魔女的标志性魔术【吃人巫术（ogre Yaga）】，那到底是个怎样的魔术我们无从知晓，但传闻那是可以依靠吃人以达成长寿甚至永生的魔术。”
“其二，她创造出了史无前例的精神病传染魔术，并通过这种方式不断传播温迪戈精神病，制造出如今的温迪戈牧群，并使用秘术驱使它们袭击人类和传播疾病。”
“当然这还远远不够，作为被圣堂教会重点关注的对象，以及一百多年前就因犯下第一原则大罪而被魔术协会追杀的魔术师，欧尔所作出的两项成果并不足以支持她活着完成冠位指定。所以她便找到了这里……”
“或许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这片灵地中潜藏着斯拉夫圣枪，而这个圣枪的特性又能将白昼与黑夜分割成两个完全独立的世界。而欧尔正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选择潜藏于此，以至于十多年都无人察觉。”
以上便是韦伯统合两边所获的情报后，总结出来的全部信息。
“确实，这样一来就全都解释得通了。”
听完韦伯的推理，麻陶了然的点点头。
“但是，我还是有点在意……芭芭雅嘎的情报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据我所知那是只有执行者才有机会掌握的资料吧？毕竟是封印指定名单上的目标之一……”
“你说的没错。作为时钟塔黑暗的边缘人物，一般来说我们确实没机会了解这些，但那也只是一般来说。”
韦伯点点头解释道。
“是卡勒伯……我们在得知欧尔·芭芭雅嘎这个名字后，就立即去教堂将这件事告诉了卡勒伯。那个魔女，以及她的后代的事都是卡勒伯告诉我们的。”
“原来如此。”
心中的困惑得到解答，麻陶便也收起了乱七八糟的思绪，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
“所以，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两点，依旧处于黑夜的范畴，现在动身去灵地的话没准能抓到那家伙。”
“不，还是明天再说吧。”
韦伯摇摇头，提议道。
“论对灵地的熟悉程度我们不如欧尔。贸然闯入的话，我们固然可以依靠你的实力强行拿下她，但如果她早就准备了能在瞬间毁灭雅利洛格勒的手段作为威胁呢？届时，就算我们抓住了欧尔，雅利洛格勒也会因为我们而毁灭……想必麻陶你也不想看到那样的悲剧吧？”
“嗯……你说的有理。”
对于韦伯的提案，麻陶不置可否。
“看来，我们有必要在明天黑夜到来前布置一个规模足够巨大的结界，将欧尔和她的牧群困在灵地里面。”
……
次日下午，麻陶等人在卡勒伯的协助下完成了足以覆盖整个灵地的结界，完全切断了灵地内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时至黄昏，临近行动之前卡勒伯向麻陶等人吐露了他这半年来的辛酸：
“老实说，我并不是没对那些袭击镇子的食人魔采取过措施。你们刚才也看到了，雅利洛格勒的边缘都被我布置了驱魔结界。然而驱魔结界只能驱赶那些妖魔鬼怪，倘若那些食人魔是受人驱使，它们就有强行越过结界闯入城镇的可能……就像现在这样。”
“为了解决这件事，我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吧？只可惜我年事已高，面对很多事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不过，今晚该做个了结了吧？”
麻陶看着卡勒伯，从他那双苍老的眼眸中看出了跃跃欲试的战意，便笑着说道。
“没错，是该做个了结了……这个困扰了雅利洛格勒半年之久的食人魔事件。希望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继续战斗的余力吧。”
卡勒伯紧紧握住了拳头，锋利的缝纫从拳中隐藏的黑键中弹出，在昏黄的夕阳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
随着最后一缕夕阳沉入西山，麻陶等人随之闯入灵地当中展开了行动。
麻陶与卡勒伯赫然发现，灵地中的景象与白天时相比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变化。本应杂草丛生、浓荫蔽日的树林，此时已然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就像是一片精心培育出来的私人猎场，虽然在很大程度上任由树木恣意生长，保持了相当的自然风采，却仍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大量非自然痕迹：道路、标记、结界，以及那份令人相当不愉快的气氛和气息。
毫无疑问，这里便是欧尔·芭芭雅嘎的魔术工房和牧场了。
当然，在这里迎接麻陶等人的不仅只有这些歪七扭八的树木，还有那些预料之中的敌人……随着冰冷的血腥气在空气中浮现，一头头拥有庞大身躯的鹿角怪物在树丛阴影中出现。
这些家伙少说都有着6至10米的身高；身躯因为腐烂而显得骨瘦如柴，露出里面由坚冰构成的骨骼和心脏；它们的利爪巨大而修长，从佝偻的肩膀上垂到地上，显得相当骇人；除去最为显着的鹿角特征，它们嘴里长满尖锐突出的长牙，呼吸时气息通过参差不齐的齿缝，发出刺耳的嘶嘶声。
毫无疑问，这便是温迪戈，由同类相食堕落而成的食人怪物。
麻陶迅速扫了显出身形的温迪戈一眼：
“大概……二十到三十头吧。真是可怕的数量，这要是放到外界，恐怕都能推平一个配备现代武装的陆军营了。格蕾，你能感知到这灵地中总共有多少头温迪戈吗？”
“唔……至少有五十头。”
格蕾闭上双眼，释放出属于龙种的超强感知力。
“还有一个很强大的魔力反应，在灵地的中心地带。”
“是么，看来那就是欧尔的老巢了。”
看了一眼眼前这群步步紧逼的温迪戈，麻陶缓缓抽出黑曜石长刀。
“卡勒伯，你确定这个结界能完全隔绝外界吗？”
“只要你别闹得太大……”
卡勒伯低沉的语气显得底气不足。
“那就没问题了。”
麻陶淡笑一声，眼神渐冷。
“这些家伙，用刀就能全部解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