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娘怀着你时,我出征在外,担心自己可能赶不上你的出生,便亲自给你去金店里面打了一对龙凤镯与一把长命锁,上面刻着我对你的祝福:吾儿吉祥。不知,你可看到?”
中年男子的话音刚落,风鸣月眼中便蓄满了泪水。
这刻在镯子与长命锁中的字,十分隐蔽,她也是在无意中发现的。
而且从她出生到十二岁,一直都佩戴着镯子,除了自己,别人也不会知道这句话。
“您当真是我父亲?”风鸣月眼中闪过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当年我被自己的弟弟所害。”
风雪堂叹了一口气,“那年在山长县,我与他在一个军营,可总是发现自己作战动态总是被敌军先知晓。我当时疑窦丛生,一心想要查清此事。有一天,我的人无意中拦截了一封书信。
而这封书信上有我的战略部署图。当时我心中愤怒异常,一心只想抓住这个内贼。
刚好,我的弟弟从外面巡逻回来,见我生气的样子,立马说自己在巡逻过程中,发现我的副将秘密出逃,带着一些人马与粮食,往泽津国的方向去了。
于是我立马下令,要将那个副将给捉回来,自己带头去追,我的弟弟也跟上来了。
经过曼山关隘时,我果然看见了粮草的踪影,心中更是怒不可遏,骑马向前,结果一下子便摔到了我弟弟设置的陷阱中。
他将我砍了几刀,扔在了山间洞中,让我行动不便,同时派人监视我,不让我出来。这十几年,我就被活生生地囚禁在阴森森的山洞里面……”
风雪堂说完,脸上都是伤心表情,这么多年,他一直就想不通,为何自己的亲弟弟,要害自己呢?
他心中恨意滔天,这些恨意来临之时,便会让他发狂,有时甚至出现神志不清。
风鸣月看着风雪堂,心中十分心疼。
他的亲生父亲被别人关了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年的苦,难怪他的皮肤看起来白得不正常。
“父亲,这些年您吃苦了。”风鸣月红着眼睛,“我带您回家。”
风雪堂哽咽着,“好,咱们回家,咱们回家……”
寒佑川在一旁看着也十分动容,父女相聚,皆大欢喜,从此大小姐多了一个疼爱他的父亲。
钱若云一早收到了风鸣月的信。
她焦急地站在门口等。
因为风鸣月在信中说,有一个重要的人要来。
可是钱若云左等右等也不见风鸣月的身影,心中便着急起来。
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钱若云心中涌上不好的预感。
过了一会。
一辆马车来了。
钱若云期待着,“可是月儿回来了?”
她的话还刚刚说完,马车帘子被拉开,走下来一个中年男子。
待她看清那个中年男子的面貌之时,钱若云傻眼了。
“若云,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雪堂,你的雪堂哥啊!”
钱若云如同被雷劈一样,浑身动弹不得。
当年风雪堂出征之前,她一直喊风雪堂为雪堂哥。
可是出征回来后,风雪堂便不让她再喊他为雪堂哥了。
当时,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你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动不动将哥字挂在嘴边,多有不好,而且我是风氏一族的族长,要有威信,要喊我老爷,或者国公爷。
钱若云当时心中还难过了许久。
可是,今日,这个人,这个如此像风雪堂的人,让她喊他为雪堂哥!
钱若云眼中氤氲起泪水,眼睛一直盯着风雪堂。
风鸣月匆匆来到钱若云身边,“娘亲,这个才是我的父亲,以前生活在府中的那个,是假的。”
钱若云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上。
几个人进屋后,风鸣月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给了钱若云听。
钱若云听得眼泪直流,她又问了风雪堂好多问题,对了许多暗号,还拿出了当年两人的定情之物。
风雪堂都一一记得,对答如流。
“雪堂哥啊!”钱若云不顾还有人在旁边,一下子便扑到了风学堂的怀中,“这十几年,你受苦了啊!”
风鸣月见状,便拉着寒佑川一起从屋里走了出来,并将房门关上。
她心中现在也终于释怀,原来,她不是不讨父亲喜欢,相反,她的父亲,视她为珍宝。
“大小姐,根据我们查到的线索,以前住在风国公府上的那个假国公爷,叫风雪用,是老太太的第二个儿子。”
寒佑川提醒道,”只是有个疑问,风雪用是如何将容貌弄得跟你父亲一样的呢?“
“据说,风老太太是妾室抬妻,当年与嫡妻同一天生产,可惜嫡妻产后大出血去世,孩子也没能保住,而风老太太则生了父亲,之后便凭借父亲被抬为正妻。
按理说,风老太太最重视的人便是父亲了,可是风雪用顶着父亲的身份在府中生活了这么多年,旁人看不出来,难道她作为母亲,看不出来吗?”风鸣月心中觉得异常诡异。
“难道?父亲根本就不是她亲生的?是被抱来的?”风鸣月与寒佑川对视一眼后,心中涌上了一个猜测,便匆忙来到西跨院。
正好,风童童也在。
“月儿,你来了……”风老太太躺在床上,虚弱地喊道。
“祖母,我今日是来问你一个事情的。你究竟是不是我父亲的亲生母亲?你究竟是不是我的亲祖母?”风鸣月开门见山地问道。
风老太太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慌张,但是她很快镇定下来,“你这孩子怎么胡思乱想,我当然是你父亲的母亲,你的祖母啊。”
“是吗?”风鸣月看着风老太太这副模样,心中便清楚了。
风老太太绝对不无辜的。
“老太太,你若是不愿意说实话,那我便只好将风童童带走了。今日,我真正的父亲已经回府,相信事情很快便会水落石出。
至于风童童,她跟了你这么多年,相信你们的那些勾当,她都知道,你不愿意说,我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风老太太闻言,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