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不明白为何,但是惧于皇帝的威压,只得遵照指令行事。
“你教子无方,还敢到朕面前哭哭啼啼?”皇帝正在气头上,对着淑妃便是一顿骂。
淑妃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跪在地上只觉得身子摇摇欲坠。
“陛下,淑妃可不止教子无方这一桩罪呢,长陵县主的脸,便是淑妃设计的。如今人证在宫外候着,物证在长陵县主手上。”皇后冷不丁地补了一句,让皇帝脸色更加暗了。
皇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皇帝面色越来越差。
“好得很!没想到平日柔柔弱弱的淑妃,竟然是这么恶毒之人。
”皇帝胸口的那股热流更加明显了,“既然如此,那就降你为美人,禁足三个月。”
皇帝说完话,身上直冒汗。
今日接连的打击,让他受不了。
淑妃一听,立马大哭起来,“陛下,不要啊,臣妾是一时鬼迷心窍,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皇帝挥了挥手,魏正立马喊人将淑妃带出了大殿。
待淑妃走后,皇帝已经筋疲力竭。
“这下,皆如你们母子所愿了吧。”皇帝无力地说道,说话间面色苍白。
“陛下,臣妾只是为长陵县主鸣不平。”皇后眼中泛红,明明错的是淑妃,皇帝却说得好像是别人的过错一般。
风鸣月心中也觉得皇帝有时候,好歹不分。
正当皇后一行准备退出去时,洪庆匆匆来报。
“不好了,陛下,京郊来了一大批难民,一部分已经涌到京城中来了。”洪庆顾不上殿内还有这么多人,急忙开口。
“什么?”皇帝气得胸口热气翻涌,一大口鲜血从嘴里喷泄而出。
“陛下!”
“父皇!”
……
勤政殿慌作一团。
皇后立马喊人传太医。
寒佑川也飞奔出府,去请方神医。
“哎哟,殿下,你慢点,老夫一把年纪了。”寒佑川背着方神医,穿梭在京城。
“方神医,情况紧急,您抓紧一点。”寒佑川不停地往朝前飞去。
不久,两人便来到了勤政殿。
经过方神医与太医的联合会诊,皇帝终于悠悠转醒,只是半边的身子暂时还是麻木的。
“朕,这是怎么回事?”皇帝心中一惊。
“陛下,你中风了,恢复需要一定的时间。”太医额头上冒着冷汗。
生怕皇帝一怒之下将他杀了。
“什么?”皇帝显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陛下,多修养便会好的,您现在说话还不受影响,恢复的概率比较高。”皇后温声道,让太医都退下了。
“朕怎么就中风了,是不是你们不想朕好,没有尽力医治?”皇帝大怒,一激动,胸口又喘气不上来。
“陛下,您若再激动,这身子就好不了了!”皇后按下心中的不耐烦。
“你这是什么态度?朕是一国之君!”皇帝威胁道。
“你简直不可理喻!”皇后两眼一红,直接走掉了。
这种自私、自负的男人,她受够了!
“你,你给我回来!”皇帝用能动的那只手,指着皇后离开的背影。
“父皇,您别跟母后生气,母后心是最善的,您是知道的。”寒佑川虽然对皇帝心中也有怨言,但是看到皇帝这副样子,于心不忍。
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是啊,陛下,皇后娘娘守着您,片刻不离,阿川背着方神医,差点都从高处摔下来。您在皇后娘娘与阿川心中,是最重要的人。”
风鸣月将外间熬好的药物,端了进来,为皇后与寒佑川的付出,说上几句公道话,“太医说,再晚一点,您就不一定能抢救回来了。”
皇帝闻言,脸色缓和了许多。
他看着满头大汗的寒佑川,点了点头。
“老三,还是你孝顺。”皇帝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洪庆,“洪大人,难民之事,便交给羽王与凉王处置。传旨,即日起,由羽王接管京郊大营。”
“是,儿臣领旨。”回京这么久,皇帝终于交了一部分兵权到羽王手上。
“让太子早日回朝堂帮朕吧。”良久,皇帝又说了一句。
因着皇帝病倒,月见国百姓心中都涌上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之前是太子病重,现在是皇帝生病,月见国的天,只怕是要变了。
在风国公府。
风雪堂脸色发青。
皇帝生病后,二话不说地夺了他的兵权,这是一个信号:皇帝不再信任他。
他心中苦闷异常,那是他带了十多年的兵啊,就这么被羽王夺去,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哟,国公爷,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喝茶。”此时陈年华走了进来。
“原来是陈先生来了,有失远迎。”风国公皮笑肉不笑。
在京城,怀王安排人搭设了粥棚,给难民施粥。
而他自己则在皇帝寝殿,服侍着皇帝。
“没想到宽儿这么有孝心,以前朕还以为你只会吃喝玩乐,没想到你才是让朕最省心的儿子。”皇帝吃着怀王寒宽喂的粥,心中十分开心。
养儿子还是有福报的。
“伺候父皇是儿臣分内之事,儿臣不敢居功。”怀王一勺勺地喂着皇帝,“儿臣还让人在京城搭设了粥棚,以安抚那些难民。”
“嗯,不错,宽儿有心了。”皇帝心中觉得十分熨贴,怀王不愧是他的儿子啊!
这些天日日陪在他的身边,逗他开心。
在粥棚。
许多难民都排队等着怀王府的人施粥。
他们神情憔悴,衣衫褴褛,看起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片刻之后。
一个难民因不满碗里的粥少,一脚便将粥棚踢翻了。
“你们这些权贵,打着做善事的名号,在这里装模作样!大家一起拼了,将这些粮食给抢了!”
这个难民的话音刚落,数千难民一起围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难民闹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