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可否离席去透口气?”向阮玉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却终究还是太无聊了,她实在耐不住。
“你不熟悉宫里,本王带你去。”顾景铭道。
【带你去,跟你大眼瞪小眼吗!】
向阮玉捏捏他的右臂,谄媚着道:“王爷放心,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我从小最会认路了,绝对不会迷路,我从小最是乖巧了,也绝对不会闯祸!”
顾景铭轻轻挑起她下巴,戏谑道:“哦?本王怎么不知,王妃乖巧?”
向阮玉抓起他那只手,疯狂眨眼,夹着声音道:“王爷!这便是你不对了,你我夫妻一场,竟对我如此不了解,我,向来如此乖巧!”
顾景铭只听到夫妻一场,“夫妻?那,我们是否......”说着,他眼神变得有些暧昧,双眼眈眈望着她。
向阮玉立马低下头捂脸,【苟王爷发什么疯,怎么突然用这种眼神看我!】
顾景铭抬手一把托住她后脑勺,一下往前拉,迫使她脸颊凑近他,双眼盯着她的薄唇,咽了咽口水。
向阮玉只感觉他眼神太过暧昧,一哆嗦立马往下一绕,把头收了回来。
顾景铭的手愣在半空几息,而后一脸满足的笑了笑,收回手。
“哈哈哈,我就开个玩笑罢了,既然王爷不放心,就,就...多谢王爷,陪我一同去透透气啦~”向阮玉皮笑肉不笑。
“我也要去!”顾疏月立马探身过来道,她不愿和其他无趣的贵女结伴去,倒是这个皇嫂,还可以。
顾景铭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咬牙道:“我和你皇嫂去玩儿,你不许跟来。”
顾疏月不屑,“我不管,我也要与皇嫂一同去玩儿!”
顾景铭眉眼一挑,低声威胁道:“你要非要跟来的话,就回公主府住吧。”
“你!算你狠!”顾疏月撇嘴道,他哥又这样!
顾景铭禀了皇帝,说她喝了些酒带她出去透会儿气,皇帝直接放他们离席了。
来到外面,倒是有许多贵女结伴赏月,过于热闹。
顾景铭特意寻了个地方,宫里处处热闹,这栖云苑鲜少有人经过。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玉石砌成的长路上,两旁尽是瑶草琪花,月光照映下,这里显得神秘而安静。
不知怎么,他总有一丝贪婪,想把她藏起来,只有他和她。
顾景铭跟在她身后,月光如练,银光倾泻,女子立于月下,清冷孤傲。
望着她背影,他总是有些恍惚......她不属于这世间,她好像...随时会离开他。
“你,你能否不要......不要再想着,与本王和离了?”顾景铭看的出神,鬼使神差把话说出了口。
向阮玉闻言停住脚步。
【不和离?他这话说的倒是提醒我了,其实我都快走了,又何必纠结这身份呢?】
【一开始执着于这个婚约,也想断的干净些...可是好像不和离也可以,反正到时候,我都死了。】
顾景铭眉眼一紧,死?
“好啊,我以后不会再说要与你和离了。”她没有回头。
顾景铭心头涌上一股情绪,有些惊慌无措,他问道:“那,你会离开本王吗?”
【他怎么知道我要离开了?】
“王爷说什么呢,都说不和离了,我自然是不会离开王府的。”向阮玉转身看向他。
【他肯定是查到我教阿喜的东西,猜出来了,王府里毕竟都是他的人,很容易打听到我在教阿喜什么。】
“本王......不想你离开。”顾景铭的眼神透着一丝伤感。
【这眼神不对劲,完了,他不会是喜欢我了吧?】
【这肯定不行,我对他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想法,可是看他这眼神怎么好像......真的看上我了?!】
“那个......王爷放心,我当然不会离开了!”向阮玉眼神闪躲。
【情况不对,看来还是得早点跑路,一点也不能犹豫!】
【别无选择,我只能把你当朋友,我受过的教育,就注定了我不会喜欢你,我必须理智,我必须回去。】
顾景铭攥了攥拳,“本王先回去了......你可随意走走,别闯祸就行。”说罢,他转身离开回了宴席。
他知道,她有华龙在,整个皇宫甚至天下应当是无人能伤她的,她所谓的功能转移,足够让她玩儿到宫宴结束了。
对她来说,他应是无足轻重,可有可无。
湖心亭
“淮川,对不起,我只是忽然......想着试探一下...”顾景泽平日的嚣张气焰消失不见,俨然一副乖顺模样。
向淮川双唇抿紧没有说话,他明明说过,玉儿是她的底线,阿泽竟不与他商量。
“淮川,难道,你就不觉得你妹妹......最近...变了很多吗?”顾景泽见他沉默,继续道。
“够了!阿泽,玉儿就是玉儿,她变得如何我都无所谓,我不许任何人为难她!”向淮川压低声音,带着愠怒道。
“淮川,我做这些...伤害不到她的,种花家有多重要你也知道,我答应你,我以后不再这样就是了!”顾景泽眼神有些委屈。
向淮川深吸了几口气,“阿泽,我绝对不许你把玉儿卷进来,我曾说过...玉儿是我的底线。”
顾景泽狂笑几声,“那我呢?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他眼神透着些疯狂,仿佛已经被抹去了理智。
“阿泽,你怎么会这么问?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向淮川见他思虑过多,声音也软了些。
顾景泽双眼有些赤红,咬牙道:“你说,你要护你夫人一世,你还...将你妹妹放在心尖上,可是......你又将我放在何处?”
“你们对淮川来说,都很重要,淮川此生,会全力护你们周全。”向淮川顿了顿,继续说:“阿泽你放心,你想要的,我一定会帮你的。”
“帮我吗,那你可知,我想要的是什么?”顾景泽讥笑着说。
“阿泽,我知你心中所求,我永远......是你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向淮川正色道。
顾景泽沉默许久,勾起一抹笑,“玉儿今日演奏之曲,真是好听。”
向淮川眉眼染上一丝宠溺,扬起笑,道:“那是自然,我家玉儿自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