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钰馨这个名字一经传出,就在人群中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因这金沙城不同于石鸾城,当时在罗清风治下,石鸾城并不受青凤山庄庇护,所以石鸾城百姓对于青凤山庄里面的名人轶事、八卦消息可谓知之甚少。
但这金沙城的情况就大不一样了,都知道金沙城、古潞城、白鳄城所构成的三城会,是正好成犄角之势,将飞星门围绕在中间的,并且每年向其供奉大量物资,而作为交换,飞星门也是全力保护三城会的繁荣昌盛,不受外界侵扰。
所以时常有飞星门与三城会的来玩就十分紧密了,不光时常有弟子下山游玩,就连一些长老们也会因厌烦了修行中的枯燥无味,而出来散心赏景。
再加上每逢三年都要举办的选拔弟子大会,更是有不少飞星门弟子本就是出身于三城会之中的。
这般长此以往,城中百姓间关于飞星门的消息自然就有着许多流传了。
而娄钰馨这个名字之所以会在百姓中引起波动,正是因为她在如今飞星门的年轻一辈中,绝对算得上是炽手可热的一个人物了。
毕竟这娄钰馨不光是名姿色冷艳出众的女弟子,也更是飞星门三长老的亲传弟子,而最为重要的,则是她如今年方二十,却已有了元婴境初期的修为。
此等天赋,就是她足以在同门中扬名立万的资本。
许是听惯了平日里旁人的谄媚之辞,娄钰馨在感受到周围百姓们那倾慕崇拜的眼神以及敬畏赞叹的言语后,却忽地脸色难看了下来,同时她凝聚在手掌上的那团星云真气也出现了几分躁动。
“乖乖受罚!”
娄钰馨娇叱一声,便将那手掌击出,顿时真气涌动,一团闪烁着星光的真气豁然放大,眨眼间就膨胀到了足以能将人吞噬的大小,并将铃儿给扣在了其中。
这时娄钰馨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冷傲不屑,然后五指猛然收缩攥成拳头,那团包裹住了铃儿的真气云团似乎收到了指令一般,里面的星光骤然放出强烈于之前十倍的光芒,并伴着剧烈的爆响,不断炸裂、再炸裂,整个云团变成白乎乎一团,根本看不清铃儿的身形了。
此情此景,便像极了逢年过节时,人们点燃的那一串串炮竹,只是威力却相差了千倍万倍。
惹得周围百姓纷纷掩耳,无不骇然地看着云团不断炸裂的星光,都不禁为里面的铃儿而惋惜。
倒是娄钰馨的那几个灰衣师弟,虽然对铃儿那么个绝色小美人的遭遇有些遗憾,但立马就来到娄钰馨身旁,对她的赞美之言可谓滔滔不绝。
“星云破!居然是星云破!娄师姐你竟这么快就领悟此招了?”
“哎呀娄师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看那丫头怎么也又金丹境修为了,居然被娄师姐一招致胜!”
“想不到这次下山,娄师姐你的功力已进至如此!看来咱几个真没跟错人啊!”
“就是就是,此次能跟随娄师姐左右,真是我们作师弟的撞了大运啊!”
娄钰馨对这几个师弟的奉承却连眉头都懒得动一下,冷着脸道:“你们要是能把拍马屁的功夫用在修炼上,还会至今连个白衣都混不到么?”
“这……”
几人立马蔫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灰色服饰,不禁尴尬语塞,却是再不敢拿奉承话来讨好娄钰馨了,只得赶紧做出一副惭愧脸色,用干笑打着哈哈。
娄钰馨恨不成器地白了他们一眼,而后转身向客栈外走去,并交代道:“如今本届弟子选拔大会在即,金沙城定会涌入大批外界之人,届时鱼龙混杂难免有趁机作乱之徒的出现,而我等承蒙师门信任,接下了这维护金沙城秩序的担子,定当恪尽职守不敢懈怠,若是你们几个在此期间出了什么岔子,让我丢了脸面没法交代,我定当替戒律院先罚后奏!你们可记着了?”
几名灰衣弟子顿生惶恐,连连点头哈腰,道:
“记着了,记着了!娄师姐的话,我们哪有胆子忘了。”
“娄师姐放心,咱师兄弟几个定当竭尽所能,受您的号令!”
“今日过错,我们绝不再犯!”
“谁要是胆敢在金沙城中为非作歹,我们定叫他好看!以壮我飞星门神威!”
娄钰馨听得不耐烦了,抬脚便迈出了客栈,并道:“够了,把那丫头带回去,关押起来。”
一听这话,也不知那几个灰衣弟子是真的忠心不二地听从她的命令,还是觉得有了机会对铃儿这个姿色绝佳的小姑娘动手动脚,总之他们可谓情绪高涨、亢奋不已,转身就要去捉已经被困在飞星门绝技星云破中的铃儿。
可当他们等着那团不断在其中爆破的星云真气溃散之后,却愕然发现那中间已是空无一物,除了地上的一些焦黑痕迹,根本就没了铃儿的影子。
走在外面的娄钰馨察觉身后忽然没了动静,以为是那几个灰衣师弟又在偷懒或者趁着姑娘无力反抗而做些下做事,便转身回去发火训斥道:“你们几个又在……”
但当她发现铃儿已然悄无声息的逃走时,也是忽然一怔,并心生震撼,暗忖道:“怎么可能?刚才明明看着她中了我的星云破,她怎么可能脱身?”
就在娄钰馨倍感疑惑诧异之时,猛然间转头看去,却发现客栈的一个角落中,铃儿正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手中除了那个龙爷交给她的账簿,还多了一本书,正是临行前钟琇槿赠给铃儿的那本傀灵术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