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南城刑警队的车上。
被押解的女犯人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根回形针。
她趁着一旁的警员没有防备,偷偷的打开了手铐。
就在车子驶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一辆后八轮大货车闯红灯,紧急逼停了警车。
同时,尾随而来的两辆黑色越野车紧随其后。
一阵枪战后,女犯人被救走,警员死的死,伤的伤。
顾伟将现场的情况紧急汇报给了林一。
林一听到这个消息,他更加确定了内奸的目标方向。
逸尘的布局与试探,终究是找到了黑恶势力保护伞身份的方向。
他十分狡猾,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抛出一个个棋子与弃子,同时试探着逸尘他们的布局。
此刻的军区总医院的监控室里。
林一与叶秋云看着监控录像的回放,医院,警队,特战队内部的恶势力渗透人员一一浮出水面。
“陈队,这是我们搜集汇总这些天来可疑的监控画面资料。”
原来,逸尘重伤不假,而命在旦夕只是为了进一步试探引诱出很多的犯罪分子的信息释放出的烟雾弹。
果真,对方按捺不住,露出了诸多破绽。
“不怕他们动,只怕他们毫无所动。”
逸尘看了监控资料,目前可以确定医院内部的可疑分子已经被清除。
“林一,你对于他的事,怎么看?”
逸尘看着这次查出的警队可疑人员,他眉头紧蹙。
“陈队,给我点时间,让我找他好好谈谈,我相信他是有苦衷的。”
林一对于这次身边出现的可疑对象表示震惊。
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顾伟出卖了他们,并放走了那个潜伏医院里的犯罪分子。
一旁的叶秋云也表示震惊。
“贺梅如果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我查了他近几年来的经济状况。
他前些年炒股失败,母亲重病,家里需要很多的钱。
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成为了被渗透的目标。”
逸尘将查到的结果告诉了林一和叶秋云。
同时,他的眼神中透出深深的惋惜与自责。
“去,去将他找来,跟他好好谈谈吧……”
自己带出来的优秀特战队员居然最后也沦为了黑恶势力渗透人员,逸尘此刻痛心疾首。
“陈队,这个任务交给我和秋云,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林一与叶秋云也十分震惊,曾经昔日的战友,有什么困难不能明说呢?
同为战友,有家庭以及任何方面有难处,大家都会帮助的。
“对了,凌悦的伤如何了,我们的布局,她是如何反应的?”
逸尘此刻想到凌悦,二人负伤被送回医院至今他不是在“昏迷”就是在探讨行动,没有见到凌悦。
“她……”
林一本想说,却被叶秋云抢先一步打断了。
“她,她没事。都是些皮外伤,李主任检查过说休息几日就好了。”
林一深知,此次的行动不能再被凌悦知道了。
否则也许结果又是另外一种情况。
他也知道逸尘的担忧,并不想让凌悦参与。
于是,他也点了点头证实叶秋云说的话。
“是,她只是些皮外伤,而且现在我们给她安排的病房很安全,你就放心吧。”
然而,他们谁也不知道,自从昨日叶秋云对凌悦说的那些话后,凌悦去了哪里。
更不知道叶秋云说的这些话,将会改变在场几人的命运……
三人讨论结束,林一与叶秋云离开了医院。
林一拨通了顾伟的电话。
不一会,电话那头传来了顾伟沙哑的声音。
“喂……林一。”
“顾伟,行动忙完了就出来喝两杯?”
林一打电话将顾伟约了出来。
他们打算与顾伟好好谈谈。
夜幕笼罩着整个南城,霓虹灯闪烁。
林一和叶秋云提前来到了约定的小酒馆。
酒馆里弥漫着酒气和食物的香气,三三两两的顾客坐在角落轻声交谈,营造出一种看似放松的氛围。
可林一和叶秋云却无心享受,满心都是战友间即将到来的谈话。
不一会儿,顾伟推门而入。
他身形有些佝偻,眼神中透着疲惫与躲闪,往日的意气风发早已消失不见。
看到林一和叶秋云,他微微一怔,随即快步走了过来。
“坐吧。”
林一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声音低沉。
顾伟坐下后,低着头,不敢直视他们二人的眼睛。
酒馆老板端上几杯酒。
林一端起一杯,轻抿一口,打破了沉默:
“顾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此刻的顾伟眼神中透出些许不知所措且有些紧张。
“为什么要这么做?”叶秋云低声责问顾伟。
“顾伟,贺梅知道吗?你考虑过她和孩子的感受吗?”
林一接着发问,二人没有给顾伟喘息的机会。
顾伟的手在酒杯上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当时,我……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我妈病重,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我炒股又亏得血本无归。贺梅还怀孕了。
那些人找到我,说只要我帮他们一次,就给我足够的钱救我妈。我当时真的走投无路。一百万,一百万是我二十年的工资。”
叶秋云皱着眉头,眼中满是愤怒:
“一百万就出卖队友?我们特战队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有困难为什么不找我们?”
“我也想。可是你们几个当时在特战队战友的眼里,一个个不是消失就是被定性为在逃犯,我去哪里找你们帮助?”
顾伟越说越激动,言语间有无奈,有自责,还有懊悔。
顾伟的话,让林一和叶秋云无言以对。
确实他们当时为了行动,个个人的行踪都是保密的。
“那其他的战友难道都帮不上忙?”叶秋云表示对顾伟的话不能理解。
“我妈一辈子在农村,生一场大病前后需要五六十万。
当时股灾我和贺梅的积蓄全都亏的所剩无几。
再加上房贷,车贷,孩子出生的奶粉钱。这么多钱,我能找哪个帮忙?”
顾伟坐在座位上,一口一口喝着酒。
借着酒劲,他将这些年来的苦楚一吐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