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祥拉着藕粉和白糖离开时就像打了胜仗的大将军,消息总是长着翅膀飞的,有些人买不到藕粉和白糖的事他也有所耳闻,这让他更加庆幸自己果断做出的决定。
“二弟,桃源府确实是个好地方,交易公平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明年我们还来这里买藕粉和白糖!”孟祥激动的五官都爱乱飞,孟二弟习惯他大哥时不时抽风对此适应良好,他只是笑着点头表示自己的赞同。
随着这两年生意越做越大,府衙有了更多的资金为桃源府的发展注入新动力,为此感到高兴的不仅仅有桃源府的百姓,刘教谕现在更是逢人就夸赵言。
在他看来给钱的都是金主爸爸,这大腿他必须抱紧了。
府学现在越办越好,桃源府出名后很多读书人慕名而来,府学条件好留住不少知识渊博的夫子,其中就有两个举人三个秀才在府学扎根,刘教谕看到他们就像看到金子恨不得捧在手心里。
师资已经到位现在就差好的生源。
府学是桃源府的最高学府,原本的学子有些非常平庸又不思进取,仗着家里有钱有关系就在府学里虚度光阴,为了把一些蛀虫踢出去赵言特地让刘教谕安排了摸底考试,他采取的是末位淘汰制。
能力不行,那只能抱歉劝退了。
当然,新制度的实施需要一些适应的时间,为期一个月,月初跟月末各进行一场摸底考试,最后从两次的综合成绩中筛选出后三名进行劝退。
苦读的学子自然不怕这些,他们更喜欢这样的考核方式,因为这样更能检验他们的学习成果。
至于那些天天浑水摸鱼潇洒快活的人就没法快乐起来了,他们自己几斤几两心里都有数,一个月的时间他们连半本书都看不完,以他们的脑子学不会的还是学不会。
为此,不少人打算走弯路。
“大人,那几家又送了请帖过来,您看怎么处理。”李虎手上拿着几个请帖向赵言请示,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四回了,也不知道那些人哪来的毅力,不管赵言怎么推辞他们都能厚着脸皮卷土重来。
李虎都嫌烦了更何况公务繁忙的赵言。
批复完最后一篇公文,赵言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他头也不抬的说:“都推了,问就是本官没空,以后这几家家的请帖都不用拿到我这,李虎你看着处理了就是。”
“是,大人。”李虎回应道。
赵言想了想继续说道:“李虎你替本官传达一下,他们有这个心思求到本官这里,不如自己盯着孩子认真读书,但凡他们有真本事也不会被劝退。”
那些人为什么就是不能想明白他这里并非捷径呢,赵言想不通这些人奇怪的脑回路,他让实施的方案怎么可能轻易收回,若想要立好威信,言出必行是必须要做到的。
几位管家还在府衙门口候着,他们脸上的忐忑紧张不似作假,主家为这事苦恼已久他们也想帮主家分忧,主家日子过得顺心如意他们这些在手底下办事的人日子才好过,见李虎走出来几人赶忙围上去。
看到李虎手上的请帖后他们眼皮跳了跳,请帖真眼熟啊。
这情况,不妙啊。
但他们还是要硬着头皮去问。
“官爷,赵大人怎么说?”
“赵大人打算什么时候登门,我们也好早做打算。”
“我家老爷夫人特别想见赵大人一面,还望官爷好好跟赵大人说说。”
李虎在外人面前一直都很严肃,这几位管家来了四次他也把人认住了,他挨个把请帖物归原主,有的管家还不想收被李虎硬塞进手里。
“大人说了,他公务繁忙无法抽空,诸位还是请回吧。”李虎冷冰冰的说道。
这些人来了这么多回次次都被拒绝,这次也该学乖了,赵大人不是他们多找几次就能见到的人。
几位管家脸拉的老长但也不敢对李虎发脾气,他们只能耷拉着脸唉声叹气的拿着请帖回去。
又要被骂办事不力了。
他们心里无奈却只能站着挨骂。
送走那群有狗皮膏药特性的管家李虎长舒一口气,每次他都被这几个老头叽叽喳喳吵的头疼,如今都打发走了他耳边立马清静不少。
摸底考试如约而至,有人高兴有人哀愁,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要参加,刘教谕可说了要是谁不想参加以后就不要再踏进府学的门了。
不管他们想不想认真读书都要读下去,要真的是被府学扫地出门家里准是饶不了他们的。
月初那次的考试结果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有些人字都写得扭扭曲曲像个不会爬的蚯蚓,刘教谕从开始的兴致勃勃很快变成了面如土色,这些学子过于平庸学的还不扎实,看着乱七八糟的答案刘教谕感觉脑袋又痛了。
这都写的什么玩意。
看过去都是在折磨他的眼睛。
怪不得之前赵言不重视府学的发展,这些学子就算重视了又怎样,实力那么差劲就是被人吊打的存在。
刘教谕有的时候真的非常不想承认这些人是他的学生,要是让他的师兄师弟知道他带出来的学生水平那么差肯定会嘲笑他的。
夜里又多了一个惆怅的人。
赵言拿到两次摸底考试的结果,看完后他也陷入了沉默。
那些人根本就是个无底洞。
摸底考试摸不到他们的底,只看到他们的胡言乱语。
看到赵言眉头紧皱后刘教谕感觉十分羞愧,他无颜面对赵言,捂着脸告罪:“大人恕罪,都是下官的错。”负责教学的刘教谕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你没错,错的是这些不思进取的人。”赵言的目光快要把这薄薄的几页纸盯出个洞来,他拿出自己这几日刚刚拟好的计划书递过去,“看看吧,这是本官对府学以后的规划,刘教谕你是府学的第一把手这事还得你牵头才行。”
刘教谕一目十行的看完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大惊道:“大人您要公开招生!还不要束修!这怎么行呢!”
在刘教谕看来夫子教学,学子上交束修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要是府学不收束修那岂不是乱了规矩,况且夫子们每个月的工钱也是要发的。
羊毛出在羊身上。
不从学子那里收束修哪来的银子发工钱,夫子读的书再多也要吃饭,也要养家糊口,光有傲骨有啥用,快要饿死的时候饭才是最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