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永风和方仲杰带领着三十多人的巳堂刚刚离开演武场,另一群人从对面走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戌堂的堂主北曲鸣。
北曲鸣身形高大,一袭黑衣显得格外冷峻,他的眼神犀利如鹰,远远看到永风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
“哦?这群家伙居然按时出发了。”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
老实说,他完全没想到巳堂能在一天内准备好,今天早上就能出发。
毕竟,武林盟中关于巳堂的传闻并不好,众人皆说他们散漫无章,毫无纪律可言。
而堂主永风,也不过是已经没落的昆仑派的一个年轻道士,在北曲鸣看来,他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罢了。
他原以为永风昨天只是逞强说说而已,没想到他还算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当然,从巳堂成员们的状态来看,情况并不乐观。
他们那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实在难以让人对他们的此次行动抱有太大的期望,能不拖后腿就万幸了。
“你们来了。” 永风率先打了招呼,他的声音平和。
但北曲鸣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连一句回应的话都没有。
这显然是无礼的态度,然而永风似乎并不在意,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北曲鸣一眼,便转身带领着自己的队伍继续前行。
北曲鸣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他迈着悠闲的步伐,不紧不慢地靠近永风,嘴里发出一声带着轻蔑的轻笑,
“怎么这么早就急着出来了?”
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意味,似乎正等着看永风他们出丑。
永风神色平静,目光沉稳地看向北曲鸣,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不是说好一起合作吗?”
对永风来说,合作是总管既定的安排,也是完成任务的关键。他不明白北曲鸣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反应。
“那是你们的想法。”
北曲鸣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微微仰起头,眼神中满是不屑,显然对永风提及的合作嗤之以鼻,根本就没把这次合作当回事。
“不是我的想法,是总管的命令。”
永风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多了一丝严肃。
这是总管亲自安排地巳堂和戌堂第一次任务,并嘱咐这次合作并非儿戏。
他直直地盯着北曲鸣的眼睛,试图让对方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啊,知道了。”
北曲鸣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片刻后,他嘴角一勾,接着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走吧,但前提是,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他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
“说吧。”
永风微微颔首,神色平静,静静地等待着北曲鸣的条件。
他心中明白,北曲鸣既然提出条件,必定不会简单,但为了顺利合作,他愿意先听听对方的要求。
“如果我们中有人拖后腿或妨碍任务,就毫不犹豫地丢下对方。”
北曲鸣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冰冷。他绝不会容忍任何影响任务的因素存在。
“好。如果妨碍任务,就这么办。”
永风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答应了下来,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虽然这条件有些不顾同门之谊,但如果是为了确保任务顺利完成,他也能够接受。
“到时候可别反悔?”
“当然。”
永风目光坚定地回望北曲鸣。
听到永风的肯定回答,北曲鸣这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想着,至少在不拖后腿这一点上,永风还算可靠。
就这样,戌堂和巳堂的成员们纷纷整理好自己的行装,离开了武林盟。
一路上,虽然同行,但两堂的成员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彼此之间的气氛略显尴尬。
离开武林盟后,巳堂和戌堂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前行。
这条山路崎岖难行,两旁是茂密的树林,枝叶交错,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第一次停下脚步的地方是山中一片草地。这片草地四周被山峦环绕,是一个天然的避风港。
毕竟他们此番行动事关重大,行踪若是被他人知晓,绝无好处,所以不能大张旗鼓的走官道住客栈,只能选择人迹罕至的地方。
这片草地隐蔽而安静,正符合他们的需求,于是休息地点就定在了这里。
“呼,累死了。看来昨天喝太多了。”
黄堡杰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双手撑在身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被这一路的奔波累得不轻。
“确实喝了不少。话说天气怎么这么闷?”
高胜天也在一旁坐下,他用手不停地扇着风,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脸上写满了烦躁。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天空中乌云密布,看起来随时都会有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不仅他们,还有许多巳堂的成员也都纷纷找地方坐下,一个个满腹牢骚,皱着眉头。
有人不停地抱怨着山路的崎岖,有人则在小声嘀咕着这闷热的天气。
整个休息区弥漫着一股急躁的气氛。
就在他们一边抱怨一边休息时,方仲杰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神色严肃,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然后大声开口道,
“堂主召见!大家都跟我来。”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打破了原本的嘈杂。
“……?”
突然召见?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
有人小声地交头接耳,猜测着堂主召见的原因。
虽然不情愿挪动身子,但堂主召唤,他们也只能听从。
于是,巳堂的成员们纷纷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跟随方仲杰来到与戌堂稍远的地方。
永风正站在一棵大树下等待着他们。
“有什么事?快点说。”
黄堡杰直接问道,他的语气和态度完全不像一个成员对堂主应有的样子。他双手抱在胸前,微微仰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