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友微微点了点头。张天见状,再次恭敬地问道:“壁友先生,您在成为主厨之前,是否隶属于其他门派?”
“在昆仑派。” 壁友的声音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
“昆仑派……” 张天若有所思地点头,口中轻声呢喃着这三个字。
昆仑派他也是有所耳闻的,虽说他出身北地,常年在那广袤的苦寒之地修习武艺,对中原武林的了解算不上深刻,但像九大门派这般在江湖中威名赫赫、举足轻重的势力,还有五大世家那底蕴深厚、传承久远的家族门派,以及魔教等势力,即便远在北地,也会有所耳闻。
“原来如此。那么,壁友先生认为,在中原武林中,像您这样绝世的高手多吗?” 张天微微皱起眉头,继续追问道。
他实在好奇,在这中原武林世界里,究竟还有多少如壁友这般武功绝世的高手隐匿于市井之间。
“绝世的高手?”
一旁的钟达和凌轩听到这话,不禁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皆闪过一丝疑惑与惊讶。
虽说他们未曾亲眼见识过壁友做菜的精湛技艺,但就这么凭空听到张天说出 “绝世的高手” 这样的赞誉之词来形容壁友,心中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他们细细打量着壁友,只见他面容清秀,身姿矫健,看起来着实年轻,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在江湖中历经风雨、武功超凡入圣的顶尖高手模样。
更何况,更为重要的是,这样的顶尖人物,理应在江湖中呼风唤雨、扬名立万才是,又怎么会甘愿做一个小小的主厨,还来参加这厨师大赛呢?
这在他们的认知里,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壁友听到张天的问题后,沉默了片刻。
随后,他缓缓开口,回应了张天的疑问: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闭关修炼了很长时间,出来的时间也不长。”
“原来如此。” 张天微微点头,心中对壁友的经历愈发好奇。
“但至少有一个。” 壁友的话再次让张天的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儿。
“什么?那是谁……” 张天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就是春三。” 壁友的目光缓缓移向正在一旁大快朵颐的春三。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到,正在狼吞虎咽、吃得满嘴油渍的春三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先是一愣,仿佛还没从那美食的享受中回过神来,手中举着的半块鸡腿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之中。
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齐刷刷地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那一道道目光,或好奇,或疑惑,或惊讶,让春三顿时觉得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起来。
春三嘴里还塞满了食物,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只能含糊不清地回应着:
“嗯…… 咋…… 咋啦?”
张天看着春三,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人也达到了返老还童的境界?!”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道,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
一开始,他是完全无法相信的,毕竟返老还童这等神奇的境界,绝非是轻易就能达到的,那需要极高的武学天赋、深厚的内力修为,以及历经无数岁月的潜心修炼,种种机缘巧合汇聚在一起,才有可能触及这武学世界中的神秘领域。
然而,他很快就想起了壁友那同样年轻的外表下所隐藏的高深实力,心中便渐渐接受了这个看似荒诞却又由壁友亲口说出的事实。
毕竟,在这江湖之中,万事皆有可能,那些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或许往往就隐藏在这平凡的表象之下。
事实上,从他第一次见到壁友和春三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中就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寻常感觉。
那感觉仿若一道若有若无的暗流,在他的心间悄然流淌,让他的神经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在厨王大赛的预赛那紧张而热烈的氛围中,他的目光偶然间扫过了壁友和春三,就在那一瞬间,一种莫名的不协调的威压感如同潮水般向他涌来。
那威压感并非那种直白而强烈的压迫,而是一种隐隐约约、却又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仿若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黑暗中紧紧地盯着他,让他的脊背不禁泛起一丝凉意。
最初,他以为这只是自己在这大赛的紧张气氛下产生的错觉,毕竟在这高手如云的赛场上,压力和紧张感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些虚幻的感觉。
然而,当他再次与壁友的目光交汇时,他清晰地意识到,那绝非错觉,而且这种威压感并非仅仅来自于壁友一人,身旁那个看似莽撞的春三,竟也散发着同样让人难以捉摸、让人敬畏的气息。
就在张天沉浸在自己纷繁复杂的思绪中时,壁友再次向他问道:“你对中原抱有如此多疑问,看来你并不是中原人。”
张天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思忖。
原本,他是决然不会轻易透露自己过去的,那些在北地的岁月,那些曾经的荣耀与伤痛,都被他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不愿示人。
然而,这次的情况却截然不同。
眼前的这个人,无论是从那深邃的眼神中所透露出的丰富人生经验,还是举手投足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强大实力,都让张天深深明白,自己在他面前,犹如一个初出茅庐的晚辈。
此外,自己刚刚率先提出了问题,如果现在对壁友的回答避而不谈,无疑会显得自己极为失礼。
“是的。我出生在北地,今年春天才第一次踏入中原。”
张天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那么,你为何要来到中原?” 壁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继续追问道。
张天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痛苦与决然,缓缓说道:“因为一个过于贪婪的人,导致那里流了太多的血。我来是为了停止那一切。”
钟达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张天的讲述,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惊心动魄的故事,心中不禁感到非常惊讶,同时也对张天的勇气和担当暗暗钦佩。
“无论如何,离开生活了一辈子的家乡,的确是个艰难的决定。”
壁友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缓缓说道。
“确实如此。特别是以前我有很多追随者,对我像家人一样。但如果我留下来,不知道还会有多人因此丧命。” 张天若有所思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他想起了那些在北地追随他的兄弟们,他们一起在广袤大漠、冰天雪地中度过了无数个难忘的日子。那些熟悉的面孔、温暖的笑容,此刻都如同电影般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让他的心中充满了不舍与牵挂。
然而,他明白,自己肩负着更为重要的使命,那就是拯救更多的生命,让这片土地重新恢复和平与安宁。
壁友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神情。
如果张天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事实,那么他的行为无疑是非常正义的。他为了拯救更多的人,不惜牺牲自己在北地所拥有的荣光与地位,背井离乡,踏上这未知的征程。这种舍己为人、大义凛然的精神,让壁友对张天有了新的认识和敬意。
客栈之中,气氛略显凝重,众人皆沉浸在张天所讲述的那段沉重过往之中。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静听的钟达,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插话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解决那个疯子?以你的实力,应该绰绰有余。”
他觉得,张天的武术造诣高深莫测,其性格更是坚毅果敢,平日里在客栈中,张天的存在便如同定海神针一般,让和平客栈在短时间内得以如此安宁祥和。
所以,当他听闻张天在北地遭遇那般困境时,心中满是困惑,不明白张天为何会在那种情况下选择忍气吞声,甚至不惜逃离家乡,千里迢迢来到这陌生的中原之地。
“杀死那个‘元凶’?”
张天听到钟达的话,心中猛地一震,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他心中清楚,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钟达如果知道他口中的所谓的‘元凶’,是当朝皇帝,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这么轻松的说出口。
若自己贸然出手,不仅自身性命难保,还会连累那些一直忠心耿耿追随自己的兄弟们,甚至任何与自己有些许交情的人,都可能会遭受灭顶之灾。
当然,张天深知此事的严重性,自然不可能轻易透露那个‘元凶’的身份,只是对着钟达露出了一抹苦涩的微笑。
钟达见张天这般神情,却对此另有一番解读。
他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道:“原来如此,看来你是对那个人有深厚的感情。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
在他看来,张天提到的那个人,或许是他的父亲,毕竟血浓于水;又或许是他的师父,师恩如山,张天有可能是因为无法违抗父亲或师父的命令,才不得不逃离到如此遥远的地方,以避开这场纷争。
“原来我们的张主厨也有这种不能说的苦衷。”
钟达这样想着,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同情,默默地看着张天。
然而,接下来张天的一句话,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瞬间打破了钟达的思绪。
“壁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是否当讲?”
张天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壁友。
听到张天突然要提出请求,壁友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他转过头,看着张天问道:
“什么请求?”
“事实上,我一直像是井底之蛙般活着,一直以为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强。直到遇到您和春三,我才发现自己错了……”
张天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羞愧与不甘。稍微停顿了一下,张天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继续说道:
“如果可以,我希望在您二位所在的客栈住下,进一步修炼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