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月国南莱城天来客
不管山中生活多平静,外面的世界永远都是一团乱麻。
进城后,夜泠几人直奔天来客,边吃饭边听老板对最近两个月外面发生事情的汇报:“公子,您养伤这两个月,外面找您的人可多了,苍月国的陛下、靠山王、凤凰山,当然,还有大伮那边的人。苍月这边的人觉得您被大伮的人带走了,而大伮那边百口莫辩,他们基本回撤了,估计是苍月国陛下给他们施加压力了,昨天那个叫月坤的还来这里问了一次,属下依旧说不知道了。”
“看来关心你的人也不少,别整天跟个孤儿似的”夜泠笑道。
血景川无奈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关系,恐怕除了南宫辰,外面再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我的死活。”
“南宫辰?不应该是南宫澈吗?”
血景川苦涩一笑:“夜泠,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大伮想让我死,南宫澈害怕我说出一些他的秘密,可以说,有那么一半的心思也想让我死;只有南宫辰当我是朋友,所以他担心我的生死,可我却背叛了可他,背叛了我们的友情,这就是我的,一个小人。”
“公子,别这么说”白狼开口。
“实话而已”
夜泠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因为确实是血景川坑了南宫辰,背叛了他们的友谊,可南宫辰如今还被蒙在鼓里,真心真意的寻找这个好友。
感受到气氛尴尬,血景川就转换话题:“靠山王如今在何地?”
“他从凤凰山庄直接回了封地昀州,对了,孟墨淋对二儿子的死已经做出回应,说是他教子无方,让江湖豪杰见笑了,还亲笔给夜小姐写了歉意信,信送去了琅琊阁。”
“我杀了他儿子,他给我道歉?脑子没事吧?”夜泠问。
“师父是个明事理的人,他知道对错”血景川说道。
夜泠笑了下:“景川,不是我不信你师父,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就凭他们教出孟德和孟诗诗这种儿女,我就敢断定,他绝对不是个明事理的好人,多半人面兽心。”
老板看了下血景川,继续开口:“这个,说到孟家小姐,还有件大事,她嫁给了靠山王,是侧妃,据说是孟墨淋求来的,孟诗诗回到凤凰就自杀了,孟墨淋估计也是没了办法,不过靠山王没有让她入府,在昀州买了处偏宅让她入住。”
“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娶都娶了,还不让进门”夜泠嘟囔着。
血景川有点心不在焉的喃喃自语:“师父怎么可能把诗诗嫁给靠山王呢?以前都不可能,如今就更不可能了吧?”
“公子,孟墨淋给您来了封秘信,属下放在您房间了。还有一件大事,那个去年失踪的西都三皇子竟然在琅琊阁当差,他玩了一招灯下黑,让琅琊阁找了他几个月。”
“那他被抓回去了吗?”这是夜泠最感兴趣的一个话题。
“没有,这位皇子扬言跟西都皇家断绝来往,自愿放弃皇家身份,永远不会离开琅琊阁,西都那边没办法,这事就暂时搁置”老板回道。
夜泠点点头:“不错不错,这小子还有点骨气,是个纯爷们,我没看错人。”
“你认识他?”九幽和血景川同声。
“当然”老板抢答:“坊间传闻,说这位三皇子上琅琊阁的引路人就是夜小姐,两人从边境一路回到哲州,出双入对,互为知己,心心相惜,夜小姐为了他能进琅琊阁,上下打点。还有传闻,说夜小姐与这位三皇子是一对,好事将近…”
“胡说八道”夜泠直接拍桌子:“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说的?”
“江湖好多人都这么说,说什么若不是您,陌阁主也不会向着耶律良渚,还说…”老板看了眼憋笑的血景川,硬着头皮继续:“他们还说夜小姐最近几个月失踪跟耶律良渚有关,说您肯有可能未婚先孕,躲起来生孩子了。”
“荒缪”九幽想杀人了。
“就是”夜泠也气的不轻:“这都是谁传出来的,嘴上怎么没个把门的?”
“那你认识耶律良渚吗?为什么从未听你说起过?”血景川问。
“认识,就是褚良啊!我跟你们说过的。”
“那这也没多少传错的,他确实是你带上山的,也是你在面试后直接要了他,做你人字堂司使文书的,这么多年,琅琊阁的新人哪有这个待遇?摆明了就是靠关系走后门啊!”血景川笑道。
“对”老板继续补充:“有人说他和耶律良渚一起参加的面试,说您独排众议才留下了这位三皇子,还有,说您为了三皇子跟追求他的两个女子大打出手。更有甚者,说您跟宿沐压根没闹翻,就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您为了不让人知道未婚先孕,所以才藏起来,既然藏起来了,那么司使肯定不能当了,所以才闹这么一处。”
“放他娘的狗屁”夜泠跳起来了:“人家褚良武试第一,纪若尘和岳池都看上他了,什么叫我独排众议,那两个女子是来琅琊阁面试的,怎么就成了追求褚良的人了?老子跟宿沐就是闹翻了,什么叫演戏?”
白狼憋笑很辛苦:“夜小姐,别生气,这传说会走样嘛,你如今出山,谣言不攻自破。”
“别让我知道是谁传的,不然一定杀了他”夜泠气道。
“别生气了,谣言就是如此”血景川笑着给夜泠倒了杯酒:“喝杯酒就开心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不定又是什么针对我的计策,不过没关系,老娘不怕,谁要是看不惯,那就过来当着我的面说,看他能不能活过两个呼吸”夜泠说道。
在场几人都不说话了,各怀心事。
片刻后,夜泠开口打破安静:“你们接下来什么打算?我会先去琅琊阁,让他们给南宫辰送挑战信,然后我和九幽大概在六月二十左右赶到去昀州的琅琊阁分堂,跟南宫辰比武;然后返回琅琊阁,如果不出意外,在七月二十几到达哲州;最后就是等着嫂子顺利生完孩子,我们再回南莱过年。”
“你计划的真好啊!”
“这是自然,你出来一趟,必须有目标,不然像无头苍蝇一样,而且我这个人吧,有个高尚的品质,那就是懒,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不站着,能站着决不动。那这出门更应该安排好行程了,多一天都不浪费”夜泠说着喝完最后一口汤:“我吃饱了,你们呢?什么打算?”
“我…”血景川略微停顿:“你先去分堂吧,晚上我去贵人馆给你答复。”
“你怎么知道我会去贵人馆?”夜泠好奇。
“上次下山匆匆而别,如今你肯定不急着走,最起码在贵人馆住一夜,和幽冥郎喝几杯酒再走吧?”
“行,被你猜中了,那晚上贵人馆见,我和九幽先走了。”
“好,晚上见”
九幽赶着马车,两人出发分堂,尔克早就等候多时,笑呵呵开口:“夜小姐,知道你们进城了,做了午饭,谁知你们在天来客吃了。”
“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饭就不吃了,师兄有没有什么信件?”夜泠问。
“必须有,这里一共有你的十封信。”
“十封?这么多?”夜泠有点小吃惊。
尔克笑着一封封解绍:“阁主一封信,陌夫人两封,耶律良渚一封信,耶律宗政一封,你外公冷国公一封,你两个表哥各一封,蒙静蒙小姐一封,还有一封匿名信,不过是官家送来的,不敢怠慢,都在这里。”
“嫂子两封啊!”
“对,夫人是一个月一封信。”
“多谢尔堂主”夜泠将信全部收了,打算晚上慢慢看:“是这样的,我打算挑战琅琊榜排名第六的南宫辰,你给他提前发挑战信,六月二十左右我会到达昀州分堂跟他比试。”
“这个没问题,我待会儿就发信”
“好,那就最后一件事,你们怎么搞的,传我和耶律良渚的事,还添油加醋,乱七八糟一大堆,搞什么?”夜泠一提起来就来气。
尔克苦笑:“夜小姐,实不相瞒,这件事我们已经努力压制,可江湖你也知道,人太杂,没办法,这事其实也不算事,这回你一出山,所有谣言不攻自破,没多大事。”
“这还没多大事?”夜泠不干了:“我才归隐了两个月,就说我有孕在身,这要是归隐个一年半载,是不是孩子都出生了?”
“夜小姐别生气,别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你们岳司使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找个人,他找了半年,如今连这些虚无缥缈的谣言都压不下去了?开什么玩笑?琅琊阁要他何用?我看他的脑子都用来玩女人了吧?”夜泠噼里啪啦一顿输出还是不解气,想了想又补充:“尔克,我今晚一定要写信好好问候一下你们岳司使。”
尔克只能赔笑改变话题:“那个九幽,这里也有你的两封信,是阁主和夫人写的。”
“谢谢”九幽外表平淡,内心却很开心,长这么,第一次有人给他写信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