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学子看着无双这架势,怎么看怎么不像学子,但也甚是礼貌道:“那倒不是,只是徐院长德高望重,每届生员都会前去拜见,听徐院长当面授课,教诲。
“出题的内容可能就在这些教诲里,然后加紧温习这些内容,定然有用。”
无双坐下了身,给三个学子都斟了酒,接着问道:“这么说,我给的孝敬越多,我听到的就越准确?”
听了无双这话,其中一个学子,四下看了看,小声道:“可不敢瞎说,人家徐院长肯教诲我们这些外门学子已是爱惜人才了。况且这得称敬意。”
“多少敬意可听教诲?”郑旦隔着几个桌,忍不住问道。
“这个全凭学生真心,人家徐院长可没有要求。若是徐院长与你有眼缘,觉得你是可造之材,还会单独教诲。”
便听无双哼哧道:“哼…这有眼缘的,是送钱送的多的吧?那我要给得起价值两个四思书院的钱,怎么样?是不是他直接给我写?我抄就行?”
“哈哈哈……”
这话让那陆生员直接仰头大笑,
“这位兄台真敢说。也是来自偏远的县区?首次参加秋闱?”
“你们就说吧。是不是老子给够他钱,我就能成孝廉?给得最多,我就能做第一名,解元。”
无双将酒坛“啪”得砸在餐桌上。
“这我们真不知道,我们都是穷苦人家,没那么多钱。再说,徐院长不是这种人。这敬意只是表达尊重。”先前说话那生员小声道。
无双愤愤道:“原来这四思郡举人如此多,是这么来的,岂不是,对别的郡县太不公平?这四思郡也是虚有其名。”
无双换了口气,接道:“哼…今年太子殿下和上上届探花郎来主管考试,我看这老儿还敢透题吗?”
便听那陆生员阴阳怪气道:“呵呵…院长敢这样,难道不是受了官府的庇护?还美其名曰,教诲!听闻那太子殿下长的狐媚,生来变态。说不定,此时正在郡府,啖人臀肉,酒池肉林。皆是一丘之貉。”
正夹着丸子往嘴里送的郑旦,那丸子忽而就从筷子中间滑落,骨碌碌滚下了桌。
接着无双哈哈大笑起来,看着满脸无奈的郑旦道:“他虽然是变态了点,但也不至于像传闻中的那样…”
萧旭适时打断了无双,问道:“你们提前这么多天来,都是为了听这院长的教诲?”
那两个学子中,一人道:“当然了,能听到徐院长授课,就离仕途更近了。”
“那,既然院长已离开四思书院,怎么不见考生们回来?”萧旭追问。
陆生员轻叹道:“这里有一个仙琼阁,那里的花魁才貌双全,恐怕众考生,正在那里争前恐后抢绣球呢。”
“那你们怎么不去?”郑旦也没了吃的心思。想想自己这声名狼藉也是无语到了极点。
“哎…不怕三位笑话,我们三人来自穷山僻壤之县,只带了这几日吃住的盘缠。明日求见徐院长还是挤出来的钱,买了礼物的。”最开始说话那生员羞赧道。
一听花魁,无双又急了,看向郑旦,咧着大牙,嘿嘿道:“我也想去。”
“那便去吧,我也去看看。”郑旦起身,向着三个学子道:“一起吧,今晚的花销,我全包了。”
那两个学子还以为听错了,瞪大了眼,望着往外走的郑旦,无双大喊了声,“没听见吗?快走啊。”
两个学子兴冲冲跟上,那陆生员却是一动不动,还在兀自给自己个儿斟酒,
无双大咧咧返回客栈拉了人就走,大骂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轴,郁郁不得志?只要你是人才,他定不埋没你。”
“他是谁?”陆生员顺着无双的视线看去,正瞧见那玉树临风的高挑背影。
无双嘻嘻道:“开考那天就知道了。快走快走,我们也去看看这花魁有多美。”
六人行至仙琼阁,果然是人声鼎沸,那花魁正在台上抚琴,后面几个舞娘翩翩起舞。
台下众学子,有的举着酒杯,有的手拿笔墨,皆一丝不苟,专心听曲。
郑旦几人找了一个空桌坐下,无双完全看不到花魁,只能看到舞台前一个个考生的头,气的无双直接站上了桌。
萧旭一把将人拉下,低声愠怒道:“像什么样子?哥哥还吃东西饮酒。看着你的脚吃?”
无双坐下身,不满道:“看一眼怎么了?”
“你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丢人现眼。”萧旭斟了茶给郑旦,又要了些酒食。
等着美酒佳肴上桌,两位学子举了杯向郑旦三人致谢。
郑旦问道:“这徐院长是那圣贤徐院长的后人?”
“哦。正是。”其中一个学子答道。
伴着这话,花魁的琴声也落了下来,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几人看向舞台……
便见,老鸨上了台,手拿一个五彩绣球交给花魁,那铺满粉的脸,笑着喊道:“今日,抢到绣球的公子,可与依依单独吟诗作赋。”
“只是吟诗作赋?”无双不满嘟哝道。
郑旦又低头吃起了东西,笑道:“那你还想怎么着?”
无双骂骂咧咧,“老子又不是没钱,老子来了就得睡她。吟个屁诗。”
这粗鄙之语,让三个学子齐齐看向无双,一阵咋舌。
郑旦斜睨一眼无双,严肃道:“人家许是卖艺不卖身,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搞出什么事,我可不饶你。”
郑旦这话刚落了停,便见这绣球划了个优雅的抛物线,便飞到了郑旦怀里。
“额……”
郑旦略显迟疑,两指捏起绣球的红色提绳,抬眸间,发现满堂学子投来艳羡的目光。
郑旦撇撇嘴,直接将绣球扔给了旁边的萧旭。
萧旭一把抓住了绣球,轻笑道:“依依姑娘,看上的可是哥哥。”
“说不定就是扔给你的,没扔准,你看,小姐姐可对着你笑呢。”郑旦微微偏了一下头,示意萧旭看。
果然,那柳依依姑娘,向着萧旭微微颔首,抿嘴轻笑。
萧旭甚是无所谓的摸了摸鼻尖,接着将绣球又扔给了无双。
这下,花魁与老鸨穿过人群,直接下至席间,
那依依姑娘薄唇轻启,轻声嗔怪道:“两位公子,这是何意?绣球怎可转送他人?”
“就是啊,我们依依姑娘今日可是亲自选抛的,怎能如此驳了面子!”老鸨扭捏作态道。
这话,无双可不高兴了,大骂道:“怎么着?老子差在哪?老子拿不得这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