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赵捕头,你认识画中的这个人吗?”
路上,封长青从怀中掏出了牙人提供的那张画像。
赵孟真接过后,不假思索的便给出的回答:
“认识,这不是王赖子嘛。”
王赖子这人,是南孟县城有名的地痞流氓。
平日里仗着自己孔武有力的身材,经常为非作歹,欺负乡邻百姓,是县里大牢的常客。
赵孟真甚至还亲自抓过王赖子一回,对他自然是不陌生的。
“怎么,难道这王赖子就是那采花盗吴有德?”
封长青没有正面给出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觉得王赖子这人怎么样?”
“王赖子嘛……”
赵孟真低头思索一会儿,认真的答到:
“这家伙是个十足的恶人,烂人,属于好事不做,坏事做绝的那种。”
“不过他也是个有脑子的恶人,砍头的买卖是从来不会碰的,只会让手下人出去卖命。”
“所以你要说他是连续奸杀十九人的采花盗吴有德,我觉得是不太可能的。”
一番话下来,也算是初步验证了封长青的猜想。
“果然原主的猜测是对的,破庙那人并不是吴有德……”
也就是说牙人提供的这张画像并不准确。
如此一来,倒真是难办了。
毕竟谁也没有见过吴有德的本来面貌,高矮胖瘦,甚至是年龄都一无所知。
这无疑会让抓捕的难度大大提高。
“赵捕头,你看这样如何、”
“一会就由我们两人去李员外家调查,其余的弟兄,就让他们潜伏在四周,把守各个交通要道……”
“如此一来,只要凶手现身,他便绝对无法逃脱,你看如何?”
“嗯,此法妥当!”
赵孟真点头称赞。
将手下布置在四周后,两人便径直来到了李员外家。
此时,李员外家的宅邸已经盖上白布,门口高挂白灯笼。
显然是在办理丧事。
二人心中明了,李员外怕是已经知道自家小女儿遇害一事。
来到李家大门口,赵孟真出示了自己的腰牌,对着看门的下人道:
“我乃南孟县捕头赵孟真,得知李家小女遇害一事,特来贵宅办理此案,还望速速传达!”
看门的下人听到赵孟真的名号后,连忙跑进宅里去请示自家主子。
不一会,一个身材臃肿,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态的中年男子便来到了大门口。
他便是南孟县有名的富家大户、
李员外。
“二位贵客登门,李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李员外拱了拱手,二人也不敢拖大,连忙还礼道:
“李员外言重了,您是南孟县有名的乡绅,怎么劳烦亲自出门相迎?”
话还没说完,李员外便摊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家中亲人过世,他也没有心情多做寒暄,便直接将二人请了进来。
待几人来到厅堂,分清主客落坐后,李员外又命人端上茶水,几人便就着茶水聊了起来。
“李员外,还请节哀顺变……”
话音刚落,李员外悲从中来,顿时潸然泪下。
“我李某人一生乐善好施,虽挣得家财万贯,却人丁寥寥……”
“年逾三十才有了这两个宝贝女儿,不指望她能大富大贵,只要平安喜乐便好。”
“可现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
“呜呜,老天爷,你好狠的心。”
此情此景,封长青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静待对方发泄一番。
不过好在李员外多年商海沉浮,虽情不自禁,却也能很快调整过来。
没过多久,他便正色对二人道:
“我知道二位差人前来所为何事,请尽管开口,我一定知无不言,”
“只求能将那贼人尽快捉拿归案,以泄我心头之恨!”
赵孟真看了封长青一眼。
封长青是目前对此案了解最多的人,理应由他来盘问。
“李员外,我想请问一句,贵府最近可有新买的下人,或者是借住的客人?”
“总之是刚入府不久的人。”
闻言李员外沉思了一会,随即抬头答道:
“家中多是老仆,即便来的最晚的也有一年时间……”
“不过借住的客人嘛,倒是有一个。”
“哦,是谁?”
封长青眼睛一亮,感觉有了突破口。
“那人是我好友家的公子,不瞒二位,他与我家小女早有婚约在身,算是我那苦命女儿的未婚夫……”
“昨晚,他听闻小女的哀讯时,一时之间悲伤过度,晕倒了过去。”
“即便现在也下不得床。”
“既然如此,可否带我二人前去看望一下那位公子?”
“没问题,请随我来。”
李员外在前面带路,穿越几间长廊后便到达了目的地。
客房内,那名公子正虚弱的躺在床上。
床边,还有一位容貌绝美,性格清冷的女子在亲自喂药。
“爹,你怎么来了。”
“这二位是?”
原来是李员外家的大女儿。
“秀清,爹来为你介绍,这二位是县衙来的差人,是专门前来侦办秀莲一事。”
李秀清恍然大悟,将药碗放到一旁,起身对着两人躬身行礼。
“官差大哥,小妹死的着实凄惨,请二位一定要抓住贼人,以慰小妹在天之灵。”
话说完,她便低头轻轻啜泣起来。
姐妹情深,真是令人感动。
“秀清小姐放心,有某赵孟真在,不出三日,一定能将那贼人绳之以法!”
赵孟真连忙拍着胸脯做出保证,毕竟美人垂泪,试问谁能抵挡?
若是好好表现一番,再赢得美人青睐,那就更加爽歪歪了。
封长青在一旁看得有些嫌弃。
咱是来办案的,还是来泡人家李大小姐的?
果然人还是得靠自己。
“我有几句话需要与这位公子单独交谈,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李家父女明白了封长青的意思,当即自觉的退出屋外,同时关上大门,不让任何人靠近。
房间里就只剩下封长青,赵孟真,以及那躺在床上的虚弱公子。
封长青也不想浪费时间,当即开门见山道:
“不知这位公子家住何方,
“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