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亲?”
盛风禾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四下无人时他时常这样称呼盛千帆。
盛风禾脸上霎时出现五个猩红的手指印,盛老太太心疼的不行。
“儿啊!你这是作何?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
“咦?儿啊你这脸咋肿了?谁打你了?”
“哪个杀杀千刀的,将你打成这个样子?”
盛老太太此刻才瞧见儿子鼻青脸肿,似乎被人狠狠揍了一顿。
盛千帆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高高肿起像个香肠,说话都说不利索,嘴唇被撕扯的生疼。
“还不是他……他干的好事儿!”
盛千帆似乎气猛了,手指颤抖的指着盛风禾!
盛老太太怕儿子打孙子,直接将他护在身后!
“你在外受了委屈,何苦拿风禾出气,他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
“孩子犯了什么错,耐心些教导就是,何苦这样疾言厉色,还动上手了。”
盛老太太看一眼不成器的儿子,只知道拿孩子出气。
盛千帆气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水杯直接砸到地上。
“是你说落氏与人私会,让我去捉奸,她哪里是私会,你可知与她私会之人是谁?”
盛千帆只觉他的仕途怕是要断送了,还是被自己儿子亲手葬送。
想起自己对陛下说的那些大逆不道之言,他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
陛下日后对自己何止是厌恶,只怕他官职难保啊!
“是……是谁?”
“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他也不能与有妇之夫私会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他与落氏偷情还敢打你!”
“儿啊!这一顿打可不能白挨,母亲……母亲这就去告御状,替你讨回公道。”
盛老太太似乎也气急了,落氏偷人,儿子捉奸不成还挨了打,哪怕他是天王老子也得守着东昭的律法和人伦纲常!
“落氏那个贱人呢?叫她来见我?我现在就休了她!她的嫁妆休想拿回一分!”
盛老太太作势就要起身告御状,盛千帆无奈的直叹气!母亲老糊涂了,这个时候添什么乱。
“母亲!您别添乱了成吗!与落氏私会之人正是陛下!您要捉他的奸吗?”
盛千帆只觉这是丑事,自己这打挨的一点也不冤,他以下犯上,陛下若真计较,是要诛九族的!
“落氏与陛下私会?陛下后宫佳丽三千,竟然喜欢落氏一个三十多岁的生过孩子的女人?”
“陛下这是什么怪癖?”
盛老太太直接懵圈了,落氏虽然模样生的好看,可毕竟是个二手货啊!
“母亲您想到哪里去了!陛下与落氏哪里是私会……”
盛千帆只觉陛下对盼盼和落氏很是器重,器重的有些超乎寻常。
陛下与落氏二人似乎为你在密谋什么密谋一个他不知道的秘密!
自己无故被排挤在外,他心里苦啊!
“母亲!这事儿您就别管了!反正陛下与落氏是清白的,您就别生事端了!”
盛风禾亦是感到震惊,落氏究竟有什么魔法?竟然能让陛下出宫与她私下相见。
“你如此怕她做什么?就算是陛下也得讲理才是,不守妇道的女人是要沉塘的!”
盛老太太不甘心的嘟囔着, 她似乎早已认定是落氏不守妇道。
可又不敢与陛下争什么,明着又奈何不得落氏。
落氏见盛千帆灰溜溜的离开水云间,只觉心里痛快。
她亦是携几个孩子,回了盛府。
街道上四处流传着盛家的糗事,盛千帆被皇帝斥责,将他的脸都打烂了!
街坊四邻不知从哪里听说,林氏准备纵火烧死盛家长子,被盛家当场捉拿,盛风禾鞭笞林氏至残。
人人都说盛风禾一个远房亲戚,竟然摆起主人的款儿,残忍至极的将活生生的林氏打了个半死。
说他为人嚣张,不配入国子监求学,直接污了国子监夫子的名声。
一个个留言传的有鼻子有眼,这些留言亦是传入盛家。
盛千帆气的当场摔茶盏,盛老太太亦是气的背气。
“谁敢多嘴,仔细你们的皮!”
这才转头好一顿安慰孙子,她哪里不知亲孙子过得憋屈,这十几年被人当外室对待,若不是用另一个身份,只怕还入不得国子监。
“老太太喝药时间到了!林夫人孝顺,她日日惦记您的病,又送来一些药,奴婢给您煎好了,良药苦口万不可辜负林夫人的一片心意。”
盛老太太日日喝下无数苦的药,可病情却不见好转,为了不辜负林氏的心意,她强忍着恶心喝下汤药。
心里只觉药虽然苦了些,可林氏如此孝顺不知比落氏强了多少倍,养在外面实属可惜了!
落氏抱着盼盼回了听松居,梦儿才将衣袖中的信呈上去。
信已被梦儿拼凑的七七八八,大致能看出其中的字迹和内容。
梦儿只觉信中的内容很是奇怪,笔迹倒是与夫人的笔迹,可这些话根本不像出自夫人口中。
“夫人!您何时写过这封信?您与许公子还有这样的交集?”
落氏捧着信的手不住的颤抖,眼中蓄满泪水。
是真的!
许天卿说的是实话,当年盛千帆背着自己给许天卿写了这封绝爱信。
她确定自己从未写过这封信,当初盛千帆说她的字迹好看,刻意临摹过她的字迹,除非是本人,不然还真分辨不出。
原来当初的种种皆是盛千帆从中作梗。